当我的船抵达岸边时,他们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是脸上却洋溢着兴奋和喜悦,他们的眼睛里溢出了喜悦的泪花。
突然地,湘子冲上来紧紧地将我抱住了。这一刻让我感动,而这一刻我似乎突然之间长大了,我明白我身上肩负着不容推卸的责任。
从岸边到木屋,我们一路无语,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和喜悦。
终于回到了木屋,屋里的一切对我来说是那么熟悉。湘子早已把饭菜准备好了。那顿饭可谓是我生平见到的最丰盛的一顿饭,而渔爷爷也特地拿出一瓶陈年老酒,这也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到酒。我们三个情绪高涨,兴奋地吃着、喝着、谈笑着。胜利归来的气氛与离别时的气氛真是大相径庭。
因为我是第一次见到酒,好奇心驱使我试着喝了一口。酒杯举到唇边的时候,我就闻到了一股特别醇厚的香味,实在禁不住诱惑的我猛地灌了一口,感觉辣辣的,下定决心咽了下去,只感到咽喉有一种灼烧感。我被酒呛了一下,把酒喷了出来。
湘子和渔爷爷看到我这样狼狈,都忍不住笑了出来,我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渔爷爷说:“依凡,这酒呀,得慢慢地喝,要一点一点地品尝,只有这样,才能喝出它的味道来。”
之后,我便试着用渔爷爷传授的方法品尝着美酒,没想到我居然喝了三杯。三杯下肚,当酒真正融进我身体的时候,我才感觉到头有些晕晕的,整个身体似乎也失去了平衡。我感到一丝丝困意,终于体力不支,睡着了。
我醒来时,已是第二天黄昏时候,我这才清楚地认识到酒这个东西的确太厉害了,我自己则是明显不胜酒力。
就在这时候,湘子兴冲冲地跑了进来,附在我的耳朵上告诉我说:“依凡,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听了,顿时愣了一下:“什么好消息?”湘子笑眯眯地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师弟了。”我听到这个消息,十分开心,简直不知道该有怎样的反应了。
一会儿,渔爷爷进来了,拍拍我的肩膀说:“经过重重考验,我已经决定收你为我的新弟子。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师傅了。”我欢呼起来:“太好了!”但是想了一会又说:“不过我有些事情想不太明白。”
渔爷爷笑着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之前我不答应你,那是因为时机还未成熟,现在你已经成功完成了三个预言:一,查清了关于谋杀黑衣人的案子;二,你打败了你根本不可能打败的书剑山庄的老乞丐;三,你已成功地从水晶宫取得了贤者剑,成为贤者剑第二十代执行者,你愿意做我的弟子吗?”
我激动地说:“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行过拜师礼之后,我喊了很久的渔爷爷就是我的师傅了。师傅要求湘子喊我师兄,湘子似乎很乐意,但湘子习惯喊我依凡哥哥,而我习惯喊她湘子。
十
拜师后不久的一个晚上,师傅把我和湘子叫到他跟前,向我们讲述了他年青时发生的事情,这也让我对师傅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师傅说:“我叫渔夫子,从小就生活在光明国,在我小的时候,我的生活中只有快乐,因为那时我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黑暗’、‘痛苦’、‘悲伤’这些词。那时的光明国势力十分强大,百姓安居乐业。当时的光明国之所以强大,是因为拥有世间传说的三大法宝:贤者剑、贤者袍和贤者杖。
“渐渐地,很多追名逐利的人,都想得到这三件法宝,于是他们不顾原有的继承规则,采用阴险狡诈的手段试图将这三件法宝据为己有。在这场争夺战中,很多有名的魔法师和剑客命丧黄泉,整个光明国的保卫任务就更加严峻了。此时,黑暗帝国也乘机向光明国发起进攻,光明国岌岌可危。
“就在那个时候,有个叫朱七的魔法师带领洛克、护河神、修剑、星地四大护法生活在光明国。贤者剑那时暂时由修剑掌管。
“后来的日子,我就跟着师傅学习法术。我当时只知道自己称那位高人师傅,但是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是什么,而且他从来也没有向我提起过他的名字。
“他每天都教我一些稀奇古怪的招式,至于这些招式将来会有什么用,当时的我对此一无所知。
“师傅爱占卦,经常拿几个铜钱在一张八卦图上摆来摆去,然后根据卦相推测国家命运。
“有一次师傅卜完卦,看着卦像显出一副既震惊又忧虑的样子。我忙问师傅怎么了,师傅告诉我在不久的将来,我们的光明国将遭遇一场浩劫。
“师傅还告诉我如果不能得到不死鸟的帮助,将来光明国可能会遭受灭顶之灾。也就是从那时起我第一次听说‘不死鸟’这三个字,而师傅从那时起就不断地思考不死鸟到底是什么。
“就在此期间,外界传言:贤者剑被乐神抢走了。
“当时这条传言很多人不相信,都认为乐神没这个本事能够打败修剑,但后来事实证明这把剑的确是被乐神抢走了,而且乐神凭着这把宝剑成了巫医族的长老。
“师傅当时得知此事后,心中愤愤不平。于是跑到巫医族那里,从乐神手里将贤者剑又夺了过来。乐神不知道那个抢走他剑的人是谁,外界更是什么也不知道。因为那时修剑神秘地从光明国失踪了,因此人们就一直认为贤者剑随着修剑也失踪了,而事实上,贤者剑在我师傅手中。
“但令师傅和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师傅居然控制不了那把剑。那把剑好似一只鸟似的胡乱地飞来飞去。尽管如此,师傅对此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失望,因为师傅当初夺取这把宝剑的目的只是为了不让它落入乐神这个卑鄙小人之手。师傅也曾一度想要把贤者剑送还他的主人——修剑,但他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师傅无奈之下只好暂时代为保管这把圣贤剑。
“当时世道混乱,经常会有一些江湖高手来骚扰贤者剑,他们都想把贤者剑据为己有。师傅法力高强,因此没有人能从师傅手里将那把剑夺走。
“后来师傅便带着我来到了水晶岛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目的就是想寻求一个安静的栖身之地,可是这样的好景终究不长。
“在那里度过了一个多月的安静生活。有一天师傅突然问我有没有听说过不死鸟,我当时听了很疑惑。我想了想回答道:‘应该是一种死不了的鸟吧!’师傅带着一脸忧郁的脸色说:‘但愿它只是一只平凡的鸟,但也许不是一只平凡的鸟,可能是神。’
“就在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的第二天,师傅要求我把贤者剑送到水晶宫里藏置起来,并且一再强调千万不要让贤者剑落在坏人手里,因为它对光明国的未来将会起到很重要的作用。
“接下来师傅就告诉了我如何进入到水晶宫:首先将船划到江中心,然后向东划200米,再向西划200米,接着向南划200米,最后向北划200米,这样就能达到水晶宫,然后就可以把剑藏在水晶宫里面了。
“其实当时的我不是很愿意去,尽管师傅吩咐我所做的事情我从来就没有拒绝过。我不愿意去的原因是我怕这一去就再也见不到师傅了。
“那天临走的时候我发现师傅的眼神和以前很不一样,看着他那样的眼神,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却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
“我怀着沉痛的心情划着小木筏向江中驶去。就在我向江中央划去的时候,我越来越感到不对劲了。回头望去,水晶岛上面似乎弥漫了一团黑雾,到处充满了邪恶。
“我预感到师傅肯定遭遇不测了,当时我也顾不了师傅给我吩咐的任务,马上掉头往回划。岂料只划了几下,江面上去突然冒出来几个阴阳怪气的剑客,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剑,嘴里吼道:‘小子,把剑交出来,便饶你不死!’
“而当时我一心只想赶回去,面对这样的局面,我没有丝毫犹豫,顺手就抽出了那把贤者剑。顿时那把剑光芒四射,我握住剑的时候,身上似乎无形中被灌入了无穷的力量。
”当时那几个剑客已经向我杀过来了,我把贤者剑一挥,瞬间那几个剑客手中的剑全部断裂,紧接着那几个剑客便倒了下去……
“当我赶回水晶岛时,师傅已经遭遇不测,和那几十个高手同归于尽了。看到倒在血泊中师傅,我顿时泪流满面。也就是从那一刻起,贤者剑的历代贤者已将我默认为贤者剑的第十九代执行者。此后我就一个人孤单地住在了水晶岛上。
“一个人在荒无人烟的岛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样的日子的确是一种煎熬,因此我想寻觅一位女子和我一起生活。抱着这样的念头我来到了一个繁华的集市。当时我在那条很繁华的集市上贴了一则征婚启事,内容是这样的:我,名渔夫子,愿觅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子为妻,有意者请与我联系。
“启事贴了上去,我一直在那里等着,可是过了很长时间,也没有一个人前来寻问,我感到很是吃惊。刚到天黑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便找到一个老者询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老者告诉我说他们那里住着一户姓夜的人家,夜家有个叫夜莺的姑娘,由于她尚未出嫁,所以他们那的人都不敢提谈婚论嫁的事情。
“我听了老者的一席话,感到非常震惊,便向那个老者询问为什么不敢呢?
“那老者说他们那里流行一种说法,说是谁要是敢在夜莺姑娘前出嫁,那将来她家里一定会有天灾人祸。这种说法越传越神,因此也就没有人敢那样做了!
“我又问老者为什么没人娶夜莺姑娘。那老者告诉我说是因为夜家在本地声望很好。据说在夜莺姑娘出生的第二天,其父就为她请了当时最出名的算卦先生百灵先生为她占了一卦。他占完卦后对夜家讲,其女儿夜莺姑娘将来必有一灾,就是她会克死自己的丈夫。当时夜家听了以后,立即将百灵先生赶到很远的地方去了,并将这预言封锁。但最终百灵先生为夜莺占卜时所说的预言还是传到了人们的耳中。
“听完老者的话,我决定第二天亲自拜访夜家,想要亲眼目睹一下夜莺姑娘的芳容。
“当天晚上,我在一家客栈吃饭的时候听见小二说晚上集市里有些玩杂耍的,并叫我去看看。
“当时我也是好奇心极强,于是吃完晚饭后,便去集市上逛了逛。
“结果正如小二说的那样,集市上的确很热闹,即使是在晚上。我看到在一个地方有很多人在围观,并且不时传出喝彩声。
“我怀着好奇心也钻进了人群,看见一个法师和一条奇毒无比的蛇在玩耍。只见那法师将蛇缠绕在自己的脖子上,任凭蛇自由地游动。过了一会儿他将那条蛇抓过来往嘴里塞,当吞到只剩下蛇尾时,他马上吐了出来。我们看到那条蛇突然飞了起来,在场的人顿时吓得四处逃窜。蛇直冲着人多的地方冲过来。
“当时我看见蛇正向一位姑娘飞过去,眼看那条蛇就要冲到那位姑娘的面前,我赶紧施了一个法术,只用手指一指,那条蛇便化为一条绳子顿时断成两截落到了地上。
“看到是一条绳子之后,那位姑娘才恢复了神色,显然是被刚才那一幕吓着了。趁此机会我仔细打量起那位姑娘:身着一件白色的衣服,衬着端正的五官,使得整个人看起来特别俊俏。但是最吸引我的是她那双眼睛,尽管她离我很远。那个法师很尴尬地站了起来,说:‘各位,今儿个真是对不起,这条蛇不知道怎么了,野性大发,我难已控制,今天表演扫了大家的兴,望各位见谅!同时我还要对那位姑娘说声对不起,差点咬着姑娘。’说完就看见他走到那位姑娘面前唠叨了几句。那白衣女子旁边的一位姑娘说了几句,然后就扶着那位白衣女子走了。那白衣女子走得很优雅,那件白色的衣服在空中飘着,显示出了一种不俗的气质,看得出她不是一般的女子。
“之后我就回到了客栈休息。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来到了大街上,丝毫不费力气地就找到了赫赫有名的夜家。我上前敲了几下大门,就有人过来为我开了门,问道:‘公子,请问你要找哪位?’我说:‘我想见下你们老爷。’他沉默了片刻后就对我说:‘好吧,请跟我来!’
“于是我就跟着他进了夜家大院。当我踏进夜家大院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想好了要对夜家老爷说的话。进去之后,那个仆人就吩咐我在客厅里一个茶桌旁坐下,然后喊他们的老爷出来。
“过了一会,那夜家老爷便出来了,见到我笑着问道:‘请问公子贵姓?’我回答道:‘我姓渔。’夜老爷问我:‘敢问公子登门拜访究竟为何事?’我说:‘因为夜家在此地声望很好,夜家老爷为人也很正直,虽然年纪大本人许多,但本人仍希望和你结交为友,以表自己的敬意。’夜家老爷当时听我这么一说,顿时心里美滋滋的,急忙吩咐下人准备酒菜,决定与我结交为友。酒菜端上来之前,我们又侃了很多,当时真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但是关于个人的问题我们心照不宣地谁也没有提及。因此虽然聊了很多之后,他只知道我姓渔,来自一个遥远的地方,而我也只知道他姓夜。不多时,仆人便准备了一桌菜。夜家老爷从里屋拿出来一壶陈年老酒,他笑着对我说:‘渔公子啊,这可是我珍藏了几十年的女儿香啊,一直都舍不得喝,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今天遇见你这样的知己,我们一定要喝个痛快。’
“于是我们两个人就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来。因为心情舒畅,也不知道究竟喝了多少杯,只知道当时喝得头有点晕了,但是夜家老爷似乎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个劲地朝我的酒杯里倒酒。
“此时,那位仆人在一旁看了心急,说:‘老爷,您少喝点儿,注意身体啊!’但夜家老爷哪里还听得进下人的劝告,一个劲地喝酒。那个仆人见自己的劝告根本起不到丝毫的作用,连忙进屋去叫夜家夫人了。当时的我也坚持不住了,感觉整个屋子里的东西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
“夜家夫人出来之后,看见夜家老爷那副醉醺醺的样子,嗔怪道:‘哎呀,老爷呀,你不能再喝了,你看你都喝成什么样子了!’夜家老爷开口道:‘夫人啊,你不要管我,我没事。来来,渔公子,咱们继续喝酒!’我那时也不知所措,只是跟着一起喝。夜夫人一边吩咐下人扶住夜家老爷,嘴里一边大声喊道:‘莺儿,你出来一下!’
“没多久,莺儿姑娘缓缓地从里屋来到了客厅,身后还跟着一个丫鬟。当莺儿姑娘出来的那一刻,我似乎酒醒了一大半,连忙转过脸去看夜莺姑娘,猛然间我觉得她特别的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夜莺姑娘见到我之后,冥冥之中我俩好像有一种缘分。虽然因为少女的羞涩她不敢正视我,但是我能感觉到她在望着我笑,那是一种幸福的笑。
“随后夜家老爷拉着夜莺说:‘莺儿,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远道而来的渔公子。’
“待她父亲介绍完之后,她才慢慢抬头看了我一眼,起初她露出善意而甜美的笑,其中夹杂着一丝含羞感。突然间那双清澈透明的眼睛表现来的眼神竟然是一丝邪恶和仇恨。那种眼神并不是一般大家闺秀所拥有的,而是侠道女子所特有的,再细看时,她的表情在我的面前晃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