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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依凡的脚步异常沉重,他漫无目的地走着,他不知道自己该到哪儿去,只是那熟悉的路将他一步一步地送回家。

不知不觉中他已走到了家门口,大门仍然紧关着。他站在大门外仔细张望了很久,准备走上前去,但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犹豫再三,他又立即走了过去,举起手准备敲门,但手举到半空中又缩了回来。因为他知道,如果母亲见到自己这个模样,一定会很伤心的,况且他母亲已对他说了,手艺没学到家不要去见她。

想着想着依凡跪了下来,然后又拜了三拜,心中默念道:“母亲,孩儿不孝,又让您失望了。”想着这些的时候依凡的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

许久,依凡才站了起来,转身离去。此时的依凡越发成熟了,内心虽然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是一张英俊的脸上却显示着难以遮挡的坚毅。

依凡终于知道了自己该何去何从了,他一步一步地朝水晶岛的方向走去。当他历尽千辛万苦走到水晶岛的江边时,两腿一软,整个人也晕了过去。

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睡在以前那张床上,湘子正坐在床边冲他笑。依凡感到一阵疑惑,问:“湘子,这是怎么回事?”湘子笑了笑,然后说:“我师傅不早就说过你会回来的吗?”依凡听后还是一脸的疑惑。

后来我就在水晶岛住下了。

住了一段日子后,我发现他们给我的感觉还是怪怪的,很多事情我始终弄不明白。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湘子的师傅的法力一定很高。

就因为这一点,我非常想拜其为师。于是某一天早晨吃饭过后,我就跪在湘子的师傅面前,诚恳地对他说:“老爷爷,您收下我做您的徒儿吧!”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依凡,不是我不肯答应,只是时机还未成熟,再者有很多事你还不明白,等以后再说吧!”

听他这么一说,我更糊涂了,我不明白什么叫做时机未成熟。同时我也对这里的很多事都不明白,例如为什么他钓鱼从来都不用鱼饵,但每次却能钓着鱼。

我也曾去问过湘子,但湘子说她也不知道。后来我就再也没有问过这件事。

再后来我就很少看到湘子的师傅去钓鱼,但却时常能看到他将船划到江中心,然后坐在那里吹笛子,吹着一首特别婉转动听的曲子,我每次都能陶醉其中。

于是我就去问湘子:“湘子,你会吹笛子吗?”湘子回答说:“以前师傅教过我,所以我也会吹一点点。”

于是后来我就常跟着湘子学吹笛子,但遗憾的是湘子只会吹一首叫《江上忧》的曲子,无奈之下我也只能跟着学《江上忧》。

突然某一天,我又发现湘子的师傅在钓鱼,但这一次他却用鱼饵了。我内心充满好奇地问:“老爷爷,我以前见您钓鱼从来都不用鱼饵的,今天怎么例外了?”

老爷爷想了一会儿,说:“我以前钓了一条鱼,不过那条鱼能说话,它求我放过它,它说它以后能保证我每次不用鱼饵也能钓上鱼来,于是我就把它放了。后来果然是这样的,不过以后的某一天,我突然钓不着鱼了,原来那条鱼被其他的鱼害死了。后来我就常常吹一首曲子来悼念那条鱼。”说着老爷爷的眼睛湿润了。

后来我就一直想着这个故事,我不知道它到底是真还是假,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

麻烦的事就出现在两个月之后。

那天突然来了黑压压的一大片人,整个水晶岛顿时变得热闹起来,那次也是我在水晶岛见过的最热闹的场面。

那一行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后来湘子告诉我那些人都是黑衣族的。那行人一来就开口道:“渔夫子,赶快把我们老七的命交出来,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知道现在我这才知道原来湘子的师傅叫渔夫子。

渔夫子爷爷很严肃地说:“你们说的话我不明白。”

此时对方一个估计是老大的家伙开口说道:“既然你不明白,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弟兄们,动手。”正当这时,湘子站出来说:“慢,你们说的是不是前几个月到我们水晶岛来偷剑的那个人?”对方一个笑着说:“什么叫做偷剑,那剑本来就应该属于我们的。”对方另一个又立即说:“少废话,老七是不是你们杀的?”湘子说:“哎,这句话你可就问错了,我们怎么会随便杀人呢?”对方一个说:“老大,我们该怎么办?”对方老大说:“那好,既然不是你们杀的,那我给你们三天时间,希望三天后你们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走!”一声令下,对方一行人顿时全部离开了。

事后,渔爷爷变得很伤脑筋,最后说了一句:“这可能是一场劫难啊!”然后他把湘子叫了过来,神情严肃地说:“湘子,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吧!”湘子说:“师傅,您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这件事的。”

晚上我问湘子:“这些人为什么这个时候来找我们要人,那个人不是几个月前来的,即使现在死了又怎么能说是渔爷爷干的呢!”湘子说上次那个人中了渔爷爷的法术,要想恢复元气至少要两个月的时间。

第二天一大早,湘子就起床了,叫醒了我之后对我说让我和他一起出水晶宫一趟,要彻底查清这件事。

我就和湘子上了她的船。在路上我问湘子:“我们要到哪里去?”湘子说:“我们要到黑衣族一趟。”我问:“我们到那里干嘛?”湘子说:“我要找到那个黑衣族老七的身份,然后查清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奔波,我们出了水晶岛。上岸之后,我总感觉到道路两旁阴森森的,好像迷漫着杀气。我心里一直紧张着,但湘子看上去还是那么镇静自若。

不多久,我们便到了集市。此时的我们已是饥肠辘辘了,我和湘子进了一家酒楼,要了两笼包子和两碗面。就在我夹起包子往嘴边送时,湘子却突然用她的筷子夹住我的筷子,小声对我说:“这包子里面有毒。”我一听吓了一跳,小声问:“你怎么能知道有毒?”湘子说:“你看,这周围到处都有黑衣族人的人,他们都是冲着我们来的。”我说:“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湘子说:“别慌,你只管听我的。”

突然,湘子在我背上猛地拍了一掌,随后我就情不自禁地呕吐起来。这时,湘子大喊起来:“小二,小二,快过来。”店小二听到喊声急忙跑了过来。店小二问:“小姐,有什么事吗?”湘子大声吼道:“你这包子里放了什么,吃了怎么会呕吐?”店小二听了顿时吓傻了,吞吞吐吐地说:“不……不会……不会吧!”这时湘子也呕吐起来。看到这样,店小二可傻眼啦,忙问:“小姐,你怎么啦?”

过了一会儿,湘子停止了呕吐,我突然之间也好了。湘子却突然问:“小二,这顿饭多少钱?”小二慌了神说:“就……就十两银子。”小二的话音刚落,湘子就把十两银子放在了桌子上面。那店小二忙问:“小姐,你没……没事吧!”湘子摇了摇头,然后对我说:“依凡,咱们走。”

我紧跟着湘子出了酒楼。

一出酒楼,我就迫不及待地问湘子刚才的事。湘子对我说:“黑衣族的人已在饭中下毒,刚才我们呕吐的时候,我发现那几个黑衣族的人已经离开,所以才有机会逃脱。”

走了一会儿,我和湘子发现前方有一位算卦的先生,而且旁边还站着一排人在等着算命,说是算得很准。我原本不想过去的,但湘子偏要我过去算上一卦。

我无奈,只好挤了过去。只见那人将几个特制的铜板放进一个特制的筒子里,然后念上几句,又摇了几下,将铜板倒出,就显出了一副卦像。那算命先生说我不久将有大难,但有高人协助,必能逢凶化吉,但此生多灾多难。

说真的,我对此半信半疑,湘子也不怎么相信。我此时最担心的还是黑衣族老七这件事,毕竟离他们给我们的期限只剩下两天了。

此后我问湘子:“湘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湘子却装出很轻松的样子说:“这件事到了晚上再说,现在我们去好好地玩一下。”我犹豫道:“可是……”还没等我说完,湘子打断我的话说:“别什么可是可是了,你就听我的吧!嗯?”我无可奈何地说:“好吧!”

在经过了漫无目的地游玩后,天色已晚。我和湘子回到了先前的那家酒楼,但当时我很不明白湘子为什么要这样做。于是我问湘子,但湘子只是神秘兮兮地笑了笑,末了才说:“待会你就知道了。”

我和湘子一进酒楼,湘子就向掌柜的要了一间房,然后湘子带着我直奔客房。走进客房之后,我和湘子就坐在桌旁,我感到有点口渴,准备拿茶壶倒杯茶喝,湘子忙说:“慢。”我说:“怎么了?”湘子说:“小心有毒。”此时只见湘子倒了几滴茶在桌上,然后观察了一会儿冲我说道:“可以喝。”

过了一会儿,估计湘子肚子也早已饿了,她喊来了小二,叫小二送些饭菜到房来。

吃饭时,也许是因为中午吃饭发生的中毒事件,我吃饭时小心翼翼,真怕再次呕吐。湘子大概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吃饭时也显得格外小心,不敢轻易下筷,只见她从头发上取下一根发簪,在每个碗中试探了一下,然后说:“可以放心吃了。”

湘子的这一招,让我挺佩服的。在我的眼里,我觉得她好像就是传说中的侠女,既精明能干又不失温柔腼腆。

吃过晚饭后,我问湘子:“湘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湘子却显得胸有成竹的样子说:“待会你看我的,不过这件事要你完全的配合,你懂吗?”我说:“好吧!”

湘子说:“现在黑衣族的人肯定以为我们两个来自水晶岛的人全部中毒死了,所以待会你就说你也是水晶岛来的,我就假扮成黑衣族的人。”我说:“可是,你怎么装得像?”

湘子笑了笑,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位侠客,说:“这下可以装得像了吧?”这下我的确有些佩服湘子了,原来她的法术还是蛮高的哦!

在房间待了一会儿之后,湘子对我说:“待会有两个黑衣族的人来这个店吃饭,你就假装中毒,口吐白沫,剩下来的事你就看我的吧。”

过了一会儿,果真来了两个客人,但我不能确认那是不是黑衣族的人。我不确定地转头望向湘子,湘子冲我点了点头后就下楼去了。

只见湘子装作喝醉的样子,拿了杯酒走了过去,对那两个黑衣族的人说:“哥们,咱们三个来干一杯。”那两个黑衣族的人顿时愣了一下,但是又见湘子和他们的穿着是一样的,估计湘子也是黑衣族的人,于是他们二位同时举起杯和湘子喝了起来。

接连喝了几杯之后,湘子对他们说:“不知二位今晚来这儿有何贵干?”那两个黑衣族的人听到这话立刻变得严肃起来,问:“小兄弟,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湘子假笑着说:“请两位别误会,我是说二位如果没有要紧的事要办,不如咱们来个一醉方休。”那两个黑衣族的人听了,顿时笑了起来。其中一个说:“小兄弟,够哥们儿,不过在下还有点事。”

湘子闻言说道:“是不是来抓那个来自水晶岛的人?”那其中一个说:“不是一个,是两个。”湘子笑着说:“哦!两位可能有所不知,那个女的中午已经被那毒药毒死了,只剩下一个无用的小伙儿。”

那两个黑衣族的人顿时吃了一惊,嘴里喃喃道:“怎么毒死了一个?老二说不是两个都没死吗?”

正当此时,湘子说:“二位可能有所不知,那个水晶岛来的丫头法术小,就咱们那毒药也就可以毒死她。”

两位仿佛听出了湘子的话外音,忙说:“小兄弟,聪明。”湘子说:“哎,二位现在可以放心了,那个从水晶岛来的傻小子刚才已吃了我下毒的饭菜,现在让我去把他抓出来。”

湘子说完就上了楼。她走进房后,我故意将房里的椅子打翻,以表示湘子抓我时我反抗过,然后我用绳索法变了根绳子将自己捆了起来。做完这些事情之后,我对湘子说:“湘子,走吧!”湘子愣了一下,说道:“嗯,依凡,你还真是不错嘛。”

于是我假装失败,被湘子拉着下了楼。走到他们二位面前时,我故意装作毒性发作,口里吐出白沫,然后瘫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哎呀哎呀地叫了起来。

湘子见状忙上前倒了一杯酒说:“怎么样,我办事你们放心吧!来,干一杯!”那两位非常干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喝完之后便准备带我上路。湘子上前说:“哎,二位不要急嘛,人在我们手里,他是跑不掉的,何况他又中毒了,不如咱仨多喝几杯再走也不迟呀!”那两个黑衣族的人朝我看了看,看到我那副惨样子,估计心里也踏实了,索性坐了下来跟湘子又喝起酒来。其实我发现,湘子根本没有把酒喝进去,而是用内力把酒从手指里逼了出去。难怪我开始真的以为湘子酒量很高。

喝了几杯之后,那两个黑衣族人估计也喝得晕头晕脑了。于是湘子适时地说:“二位大哥,咱们上路吧!”两位见状忙说:“好!好!上路。”于是湘子带着我跟着那两个黑衣族的人向黑衣山庄走去。

快到了黑衣山庄的时候,湘子突然问那两个黑衣族的人:“哎!我说二位大哥,你们可否知道咱们七爷的尸体安顿在哪里?”

那两位一听这话,似乎醉意全无,紧盯着湘子问道:“你问这个干嘛?这可不是随便说着玩的。”湘子听了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只不过……不过是想再看看七爷,因为他对我有恩。”

那两位一听,说:“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其中一个又说:“看你小子那么有诚意,我们就带你去吧,不过你可要对外人保密哦!”湘子怕他们反悔,急忙回答道:“嗯!”

在他们二人的带领下,我们穿过几条阴森森的街道之后,早已不知不觉地进了黑衣山庄。他们二人将我们带进了一个密室。他们其中的一个人将手放在门中央,用力一旋转,门慢慢地开了。那位说:“你一个人进去,不过要快点。”湘子说:“好的。谢谢两位大哥了。”

湘子一个人走了进去,她进去之后那扇门又立刻关上了。说真的,湘子进去之后我还是蛮担心的,因为我的心里总是感觉到些许不安,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沉寂了一会儿之后,里面突然传出湘子喊叫的声音。他们二位立即打开门冲了进去,其中一个喊道:“我早就知道你不是我们黑衣族的人。”另一个吼道:“赶快报上名来,你是谁?为什么要来黑衣山庄?”

密室的门眼看就要关闭了,我赶紧自己松开了身上的绳子,用力将门顶住。湘子见势与那两位打斗了一会儿便趁机溜了出来。此时湘子已恢复了原来面目,但是看样子好像受伤了。

此刻我们没有时间去理会湘子究竟伤得重不重,只是想着赶紧从黑衣山庄逃了出来,不料后面跟来了几个黑衣族的人。我趁机施了一招,推出一火掌,将几个黑衣族的人给挡了回去。我和湘子这才有机会安全逃脱。

从黑衣山庄逃出来之后,我带着湘子进了一家客栈。

进入房间之后我们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我把湘子扶到一把椅子旁,让她坐下。湘子现在看起来似乎好多了。

我问:“湘子,你感觉怎么样了?”湘子笑了笑说道:“没事。我只不过刚才好像被电击了一样,现在好多了。”我又问:“刚才你在里面发生了什么?”

湘子说:“刚才我进入密室的时候,发现黑衣族老七的尸体就放在一副水晶棺里,我从旁边观望了,他应该是中毒而死,只不过中的究竟是何种毒很难分辨,难怪黑衣族的人要找师傅算账。”

我问:“那你是怎么受伤的?”湘子说:“我本想打开盖子作进一步判断,可当我的手一碰那棺材,就感觉像触电一样。所以我痛得喊出了声。”

我问:“湘子,既然黑衣族的老七是因中毒而死,那我们怎样才能知道凶手是谁呢?”湘子说:“从死者时间来看,他中的应是慢性毒,而且一般人无法识别。由于死者两三个月前被师傅打伤,如果凶手在死者受伤期间下毒,黑衣族的人肯定会认为是师傅杀了他。”

闻言,我问:“那有谁会陷害师傅呢?”

湘子想了一会儿说:“可能是因为那把剑。”我问:“什么剑?”湘子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师傅以前只是偶尔提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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