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明鉴!臣女既没有心仪之人,也不敢觊觎王后之位!”
胡瑢被魏王看得头皮发麻,过了会儿,魏王才慢慢道:“知道了。”
胡瑢战战兢兢的回到家,而第二天的朝会,大司空丢出一堆证据参了洮安君一本,魏王直接让廷尉府和督察院共同查办此案。
胡家彻底失了势,一时间痛打落水狗的人多不胜数。就在这时,魏王宫又传出一道旨意,令前大将军之女胡瑢任正一品宫令女官。
胡瑢自己也是一脸懵,她都已经做好了被抄家流放的心理准备,现在魏王又让她去做宫令女官。宫令女官执掌凤印统管后宫,魏王没有王后,正一品女官那就是后宫的一把手。
而之前踩胡家的人也开始揣摩魏王的心思,多数人都说魏王这是既想除掉胡家,又想保住美人,胡家剩下的妇孺暂时也有了些自保的余地。
不管怎样,胡瑢还是背着巨大的压力去王宫上班了。
日子一天天过,胡昌和洮安君都被贬了庶人,魏王依律抄了胡家,最后又赐了一大笔钱让洮安君和胡昌回老家养老。
转眼一年过去,胡瑢已经成了一位非常优秀的宫令女官,魏王宫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但最近她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
自从和宁国签完协议瓜分完齐国,没仗打的大将军莫林秀三天两头往乾阳宫跑。苍天可鉴,胡瑢表示那天早上她只是在御花园检查那些娇气的花儿,正巧远远看见魏王独自站在远处,她正想过去行礼,却见一个高大的男人从更远处跑来,一下把魏王抱在怀里,胡瑢刚要大声呼救,回过神才看清楚,那个男人不是大将军莫林秀又是谁!魏王斥责了大将军,大将军跪在地上,脸色似乎不太好……
那天夜里,胡瑢彻夜未眠,真的好怕被灭口……
第二天胡瑢用粉盖了盖她的熊猫眼,去乾阳宫检查工作时,莫林秀……又来了。
但是魏王不肯见他,胡瑢站在一旁既害怕又好奇……
莫林秀在宫外站了两天一夜,七月的大太阳晒得,人都要晒死了!
可魏王似乎铁了心不理睬他,上朝经过时连个眼神都不给他。
朝野内外议论纷纷,大家都在猜测,难道大将军失了圣心?难道魏王要清理莫家了?现在两半虎符一块在太尉手里,一块在大将军手里,父子俩掌控着整个魏国的兵权,陛下怎么可能看莫家顺眼呢。
又过了三天,太尉莫剑奇向魏王上交虎符官印,递了辞呈要回家养老,魏王拒绝了两回,最终接受辞呈,拿回虎符,封了莫剑奇长安侯。
此时的莫林秀已经在大太阳下晒了七天,胡瑢和魏王的御侍女官在乾阳宫偏殿安静立在魏王桌案两侧,看着魏王不紧不慢的样子,她倒是有些担忧,大将军都要被晒死在宫门口啦!不过她可不敢开口,这些日子她算是看明白了,魏王看着像小白兔,其实手段贼狠。
又发了会儿呆,她听见魏王平静说道:“瑢儿去把莫林秀叫来,徵儿去御膳房取些粥。”
胡瑢和御侍女官立刻回了声“喏。”便往宫外走去。
看着快晒成人干儿的莫林秀,胡瑢心中不忍,立刻让两个内侍扶着他,说道:“大将军,陛下传召。”
莫林秀闻言,原本无神的眼睛又有了光彩,他想快步走进乾阳宫,没想到双腿僵直的走不动道,最终还是由内侍们扶到了偏殿的凉榻上。
“都下去。”胡瑢和内侍闻言,恭敬退出了偏殿。
莫林秀半躺在榻上,一双眼睛直直落在元昭身上。
今天的元昭穿了件蓝白色的龙纹长衫,黑色的长发用白玉冠束起,端坐着看不出喜怒,不一会儿,她放下手中的奏折,站起身,纤细的手指捏着瓷壶慢慢到了杯水。
莫林秀看着元昭递过来的水杯,张口便了个精光。
这样一个倒,一个喝,一壶水很快就喝完了。
正好御侍端了粥回来,元昭示意女官喂给莫林秀,莫林秀却扭过头,死犟着不肯吃。
元昭从女官手里拿过碗,吩咐了一声:“下去。”
“喏。”女官乖巧的退了出去。
“张嘴。”元昭坐在床榻边,端着碗,喂完了粥。
莫林秀看了看元昭的眼色,伸手揽着她的腰,闷声道:“我和我爹一说我喜欢的人是你,我爹抡起椅子就要砸死我。”
元昭放下碗,摸了摸莫林秀被晒伤褪皮的脸,拿开了腰间的手,站起身从桌案后面拿了盒药膏,又坐回了莫林秀身边。
白色的药膏抹在脸上凉凉的,莫林秀伸出双手把元昭拥在怀里,闻着她发间的香气。
“松开,”元昭推开他,拉了拉衣领,“一身的汗臭味。”
莫林秀乖乖坐着由元昭仔细给他涂完了药膏,谁知她把药膏盖上就往他手里一塞,说道:“回家去吧,今晚别沐浴,明天洗干净了再涂药,一天一次。”
“什么意思?”莫林秀拉过元昭的手,皱眉道。
元昭看着他的脸,良久,叹了口气,轻轻说道:“太尉已经辞官了,你回去看看他。”
莫林秀一愣,却是没想到父亲会为了他做出这种让步,想了想,低声道:“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行了,你给我老实在家呆着,现在这个样丑死了,别成天往我跟前凑。”
虽然莫林秀被元昭嫌弃的话语打击了一番,不过等回家照完镜子,他倒是老老实实在将军府呆了一整个月才出来。
等到再上朝时,他拱手把剩下那块虎符也交给了元昭,元昭收下了虎符直到第三天朝会也没对此说什么话,他在宫门外求见,却只有胡瑢跑来跟他说“陛下请大将军先回府等等。”
等等?等什么?有什么可等的!莫林秀憋了一肚子气没地方撒,其他大臣们看他每天黑着张脸,也不敢多和他说话。
直到第五天,莫林秀刚回到家,换了身便服没多久,宫里却来人说“陛下传召大将军。”他立刻奔向乾阳宫,也不管内侍跟不跟得上。
胡瑢和御侍女官候在殿外,乾阳宫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莫林秀心中焦急,直接往内殿走,刚进去就见一个穿着粉色襦裙的少女背对着他站着。
“陛下去哪了?”莫林秀以为那少女是新来的女官,开口问道。
“孤不就在这咯。”少女转过头,笑语宴宴。
莫林秀瞪大了眼睛站在原地,半晌回过神,惊疑道:“你喜欢穿女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