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是呀，他是谁呢？他躲在暗处，随时会跳出来要我的命，有这么个敌人，让人寝食难安的。”
“我们会抓住他的，他躲藏不了很久的。”
我的生活还是老样子，我还是照常去落星坡，虽说让随雨他们担心，但我对他们说：“若是不能去落星坡，我活着有啥意思呢？落星坡是我的最爱，我在落星坡的时候，总感觉心里很平静。我喜欢那份平静，它让人开心，让人欢喜。”
父王听说我不断地遇到刺客，他很担心，他问我谁干的？
我说：“怕是烈日王国的，但也许不是。”
父王说：“为啥？”
我说：“我没找到证据，难说得很呀。”
父王说：“除了烈日王国的人，还会有谁呢？”
我说：“我没见到他们使用暗黑魔法。若是烈日王国的，他们应该用暗黑魔法呀。”
“你说得不错，那会是谁呢？”
父王问我这些的时候，弟弟飞雨也在，他说：“哥，一定是烈日王国的，我一定要抓住他们，为你出气。”
飞雨说这些的时候，他的眼神里全是笑容，但我感觉出他的笑里，隐藏着一种特别让人难受的东西。
自从我回到星落城后，赛云一直缠着我，让我教她魔法，我缠不过她，在闲暇的时间，就指点她一些魔法。这天天空蓝得耀人的眼，风也不大，有片片雪花落下，这一切让人有了好兴致。那天我正在教她魔法敛水咒，不想飞雨闯了进来，他说：“哥，你真的好心情，在教赛云呀。”
我说：“是呀，你呢，你在干啥？”
飞雨说：“我想约赛云一块出去玩的。”
“那好，你们去吧。”
赛云听说飞雨约她出去玩，她很害羞，她说：“我不想去。”
我说：“去吧，去玩吧。”
我好说歹说，好不容易劝赛云同意一块去玩。
他们走后，我一个人弹起了琴，我觉得琴声和天地一样光明，很久没弹琴了，我正弹着，却瞧见月光明从长廊里转了出来，他拍着手笑道：“我的王子，你的琴声让人无比的感伤。真是动听极了。”
我说：“我的琴艺怎能比得上你。”
“我的王子，你太谦虚了。”
“今日刚好有兴致，不如你也弹上一曲吧。”我对月光明说，想听他弹琴，他没有推辞，他和我一样，都是爱琴如命的人。我坐在凉亭里，听他的琴声，他的琴音婉转，长长短短，高高低低，有时低处如流水潺潺，有时高处如波涛浪涌。我听得入神，感觉心灵如苍蓝的天空一样，在那里风起云涌。
月光明走了，带着他动听的琴音走了，也带着他的骄傲和孤独。
赛云回来的时候，我的琴早弹完了。可惜的是，她没有听见月光明的琴声，我相信，任何一个凡人若能听到月光明的琴声，他一定会疯狂大笑的，因为月光明的琴声，没第二个人能弹奏得出。
最近几天，飞雨老来约赛云一块出去玩，赛云每次回来，都兴高采烈的。我瞧得出，她的高兴是从心灵深处萌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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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赛云：“你们去了哪里？”赛云说：“去了云梦山，去了星落湖，去了落星坡，好多好玩的地方。”赛云说：“二王子，真是个有闲情雅趣的人，他真不赖，我跟他在一起，觉得很开心，他就像我的哥哥一样。”
我问：“你说飞雨像你的哥哥一样吗？”
赛云说：“是呀。我真盼望他能成为我的哥哥。”
“但是你知道吗？也许飞雨没把你当成他的妹妹。”
赛云没有再说别的，她好像有些不懂我所说的话，我也没说别的，我叹息了一声，悄悄地走开了。
那天我在房里写字，写得正入神时，瞧见飞雨推门进来，他一进门就说：“哥，我找你有事。”
我说：“啥事呀？”
飞雨说：“哥，我爱赛云，我想娶他。”
我一愣，呆住了，手中的笔啪地掉落在桌子上，我说：“你爱赛云吗？你想娶她吗？不行的，父王他会答应吗？他不会答应的。”
“哥，我不管，我爱赛云，我非要娶她，谁也挡不住我的，你替我去向父王说说吧。”
我扭不过飞雨，我去向父王说此事，但父王拒绝了，他没答应，这在我的意料之中，我劝父王说：“让赛云成为飞雨的侧妃吧，那没啥的，赛云是个好姑娘。”
父王被我说得勉强同意了，我去向飞雨说：“父王答应了，让赛云成为你的侧妃。”
“不是正妃吗？那赛云能答应吗？那不是太亏待她了吗？”
“可父王绝不会答应你的。”
飞雨很伤感，他说：“哥，若我不是王子，那该多好啊？”
我瞧着飞雨，感觉此时此刻的他是如此的孤单和无助，我伸出手去，轻轻地拍了他肩膀一下，我说：“飞雨别伤心，我们身为王子，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我们身上流着王族的血呢？”
那天我回到我的寝宫，在走廊里碰见了赛云，我问赛云，说：“你喜欢飞雨吗？”
赛云说：“我将他当作我的哥哥看待。”
我说：“但飞雨喜欢你，他想娶你。”
“不，不，这不可能，我并不爱他，我将他当作我的亲哥哥一样，我不爱他。”她说着，伤心地流了泪，我不知说啥好，瞧见她从我的面前消失，在空气里不见了。
从那天过后，飞雨再来找赛云出去玩耍时，赛云总推辞说她不舒服，她不想去，每次飞雨都失望而归。我瞧见飞雨痛苦的样子，感觉心里难受得要死。爱情，它真的要人死吗？
连日来，飞雨失魂落魄，做啥也没有好心情，那天，他问我：“哥，我不知怎么惹赛云不高兴了，这些天她总躲着我，不想见我。”
“她吗？她？”我张了张嘴，想说却没说出口。
“哥，你是不是知道啥？你瞒着我吗？”
我说：“飞雨，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你问过赛云，她喜欢你吗？”
“哥，没有，我没问过。”
“那你去问问她吧。”
也许我说的话让飞雨糊涂了，他困惑地望着我，他的眼神里全是怀疑的神情，他离开了，我觉得他将我的心也带走了。在刹那间，我觉得我好孤独。
23
也不知飞雨问没问过赛云，他一连好几天没有露面了，我不知道他在干啥。又过了几天，飞雨出现在我面前，瞧上去，他的心情很好，他乐呵呵的，跟我有说有笑。
我问飞雨：“赛云，她怎么样了？”
飞雨说：“我问过她了，她不想嫁给我，她并不爱我，我想通了，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勉强不得的。”
我说：“你能想通了就是好事，别太伤心了，比赛云好的姑娘有很多。”
“但我忘不了她呀，哥。”
“慢慢的你就会忘记她了。”
也许飞雨真的忘记赛云了，他又和从前一样快乐了，我很替他开心，他能忘记赛云，真的让我很佩服，而我却忘不了紫莹，我经常会想起她。爱情真是要人命的东西，谁沾上了他，想跑都跑不了，但那些天里，我一直没看见赛云，有时看见她，她总会躲着我，好像她是有意要躲着我。我感觉很奇怪，那天在花园里碰见了赛云，她刚想躲开，却被我拦住了。
我问她：“赛云，你为何躲着我呢？”
赛云低下了头，她扭扭捏捏地说：“没呀，我没躲着你呀。”
“你还说没躲着我，你瞧见我就跑开，为啥呀？”
我瞧见赛云的脸红了，她说：“你不知道吗？飞雨没告诉你吗？”
“没有呀，他啥也没说，到底是啥事呀？”
“你去问飞雨吧。”
我被赛云弄得糊涂了，我不知道他们有啥事瞒着我，最近好久没见飞雨了，也不知他在忙啥。我决定去看看他。
我走进飞雨寝宫的时候，瞧见他在树下呆呆地出神，我轻轻地走过去，他听见了我的脚步声，他抬起头来瞧见了我。他说：“哥，你怎么来了？”
我说：“好久没见你了，你忙啥呢？”
“我没忙啥。”
“飞雨，最近赛云老躲着我为啥呀？你知道吗？”
“哥，你不知道吗？”
“啥呀？”
“她说，她在爱着你呢。”
“这怎么可能，我拿她当我的妹妹看待，是她说的吗？”
“是呀。她说她在爱着你呢。”
我实在想不到赛云她会喜欢我，这让我很吃惊，“但我不爱她呀。我的心里只有风花和紫莹呢。”
“哥，我真的好羡慕你呢，为啥女孩子她们都喜欢你呢？”
不知为何，飞雨在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冰冷，我觉得我的心一直在往下掉，好像要落到深渊去。在那一刻，我真的有点害怕，我怕飞雨因此误会我。飞雨，不是哥的错，是命运的错，谁让你喜欢赛云呢？
再后来，我见到赛云的时候，我总躲着她，我怕惹上麻烦，我怕她缠上我，但我想来是错的，爱情是崇高的，想爱一个人不容易，想恨一个人更不容易，就让风雪为我们作证吧。
为了飞雨，我决定和赛云谈谈，我想躲避总不是办法。我去找赛云，瞧见她的房门开着，我轻轻地走过去，瞧见她在桌子上画画。她不知在画啥？我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她猛地抬头瞧见了我，慌乱地将画收了起来，她好像怕我看见。我没心思去注意她在画啥。
我说：“赛云，我想跟你谈谈。”
赛云说：“你说吧，要谈啥呀？”
我说：“飞雨他挺好的，你应该考虑一下。”
“你别说了，我的王子，我不爱他，难道你要逼我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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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赛云的话将我难住了。是呀。我能逼她嫁给飞雨吗？
我怔怔地瞧着赛云。瞧着她刚毅的神情，感觉风在刹那间，变得冰凉如水。它紧紧地包裹着我的身体，我的思想在刹那间静止了。
赛云离开了，她在瞧我的眼神时，是那么的忧愁和伤感。我想，在她的心里，一定在怨恨着我。但是赛云，我能接受你的爱情吗？不能，因为我并不爱你，如同你不爱飞雨一样。
但我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飞雨好像跟我有了隔阂，他不再跟我亲密无间。他见到我的时候，也不再有说有笑，顶多他会说上几句，然后他就离开了。
我想了很久，决定将赛云送走，若是飞雨看不见她，他会很快忘记她的。
但没等我的想法实现时，赛云却死了，她是自杀的，她死在自己的屋里。我得到这消息时，已经晚了，我去的时候，瞧见赛云静静地躺在床上，她的神情安详，我瞧着她美丽的面容，觉得心刀割般的痛疼。
赛云，你为何要死？难道是因为你不想嫁给飞雨吗？你为何要死？我并没有逼你啊？
我的泪水哗哗地流了下来，我想着赛云缠着我学魔法的情景，想着她爱笑的样子，想着她的可爱，想着她的友情，想着她的一切。赛云，你是自杀的吗？你怎么会自杀的？
但没有人能告诉我赛云的死因，我去问星神，我问他：“赛云，她为何要自杀的？”
星神说：“赛云死前来找过我，让我替他占星，因此她的死因我清楚。”
“她为何自杀的？”
“因为她被人玷污了。”
“谁玷污她的？”
“我还不知道，但我会查出来的。”
“不管是谁玷污了她，我都不会放过他的。”
因为赛云的死，我一直很伤感，那些天里，我郁郁寡欢，妹妹飘零不住地说：“哥，是谁玷污了她的，我要让他死。”我知道妹妹飘零跟赛云的情感很深厚，她们是最好的姐妹。不想，赛云却死了，妹妹她能不流泪吗？
在那个冬天里最后的一场雪里，随雨从外面回来，说他有事跟我说。我说：“有事去书房谈吧。”
我们去了书房，随雨说：“我的王子，关于那批杀手的事，我查到了线索。”
“是吗？谁干的？”
“你还记得那个店伙计吗？我瞧着他走进了二王子的寝宫。”
“啥？你说是飞雨的寝宫吗？你没弄错吗？这怎么可能的？”
“我没弄错，是真的，他是从后门进去的，进去一个时辰又出来了，我还瞧见有人送他出来的。”
“难道是飞雨吗？他为啥如此干呢？”
“我的王子，我想他是为了王位，才想杀你的。”
“我不相信，他会为了王位而想杀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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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你不会弄错吧？也许那个杀手也想杀死飞雨呢？”
“我的王子，你错了，那为何会有人出来送他呢？你知道的，是飞雨干的。你不愿相信，因为他是你的弟弟。”
“飞雨，他为了王位，就想杀死我，难道他平时的亲近全是演给我看的吗？”
“是的，他很会演戏，让人佩服。”
随雨所说的一切，让我悲痛莫名，我真的不敢相信，飞雨会变成如此的样子，仅仅是为了王位吗？他如此丧心病狂，我还能将他当作我的弟弟吗？
我流泪了，我伤心得要死，我最亲近的弟弟却时刻想着要我的命，这怎么能让我不悲伤，但过了没几天，让我伤心的事又发生了，随雨说他要出去转转。他去了很久，却一直都没回来，我担心他出事，就派人去找，派出去的人回来说随雨找到了，但却死了，死在离弟弟的寝宫不远的胡同里。他死得很悲壮，死因却不明，他好像是中了魔法而死的，但是啥魔法却没人知道。
是谁杀死随雨的？我怀疑是弟弟下的手，但我找不到证据。随雨的死，让我更悲伤，我一连好几天没有出过屋，妹妹飘零劝我，她说：“哥，你别伤心，我们替他们报仇就得了。”
可随雨死了，我总想起我们一起长大的情景，想起随雨的好，想起他的善良，想起他跟我的情义，想起他的一切，但如今他死了，死得不明不白的。
“哥，你说谁杀死了随雨？”
“我也不知道，我会查出来的。”
“随雨的魔法那么好，谁能杀死他？”
“是呀？谁能杀死他呀？”
我去找星神，问他随雨的死因，星神说：“我查过了，他是死在魔法下的。”
“啥魔法？”
“是暗黑魔法。”
“啥，暗黑魔法，是真的吗？”
“绝不会错的。”
“那是谁杀死他的？”
“明天我就知道了，是谁杀死他的。”
我不知星神葫芦里卖的啥药。但我相信他，因为他是星落王国最好的占星师，没人能强过他。
过了一天，星神来找我，他说：“我的王子，我要告诉你一些事情。其实我替飞雨占星时，我就知道了，我怕弄错，才没有告诉你。赛云的死是因为她受到了污辱，她是羞愧才自杀的，害她的人就是飞雨，他污辱了她。而随雨是死在暗黑魔法下的。这一点，我一直不明白，飞雨怎么会暗黑魔法的？一直到昨天，我派出了一个杀手，去杀飞雨，才知道他竟然会暗黑魔法。”
飞雨他会暗黑魔法？他怎么去学暗黑魔法呢？他是啥时候学的？难道是在象牙塔学的吗？
知道了这一切，我反而平静了，我不再悲伤，不再难过，有的只是激愤，只是怒火、随雨、赛云，你们不会白死的。
我想起和赛云初遇的情景，想起她和我们打架，想起她的可爱，想起她和我们的情义，如今她却死了，我怎能不悲伤痛恨呢？
我去了弟弟的寝宫，他正在屋里闷坐着，他见我进来，却没起身，他说：“哥，我知道你早晚会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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