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个很专一的人,曾经,我也喜欢过一个女孩。只是,我不得不放弃她,在前途和她之间,我只能选择前途,毕竟,她只是个普通的平民……不能和她在一起,我很伤心,非常伤心,伤心到根本无法再在那个城市呆下去,我无法再面对她,所以,我只能选择跟随秦哥一起到这里来……”默言双眼茫然的看着眼前,任由袁谢在她耳边嗡嗡嗡的不停的说着什么,硬是不敢再看他一眼,毕竟那一对眯缝小眼里硬生生挤出的蒙蒙水光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
眼前,钟连单手撑着地,屁股朝天的趴在地上,一边依依呀呀的叨念着什么一边还把那撅起的圆圆屁股扭来扭去,灰色的裤子被他撑的满满的,几乎马上就要支撑不住发出卡拉一声破开了。
坐在田埂上,目不斜视的看着钟连搞怪的表演,默言忍受着耳边不间断的嗡嗡声,整个人都神游天外了。昨晚上一整夜她也没见着羿夕,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去值夜。有心去找他吧,但却连他住哪里都还不知道,一个晚上,她都辗转反侧难以入梦,似乎现在只有在羿夕身边她才能稍微放下点心来。
今天一大早,默言就被钟连叫来开荒,说是昨天分配好的,那一阵子糊里糊涂的唠叨,默言也没听见秦守都说了些什么,不过自己既然人在屋檐下,干点活还是应该的。
“啊~呀~!”伴随着一声怪叫,地上的土足足腾起了五十公分,那黑褐色的泥土以钟连撑在地上的手为中心,一浪浪的翻了开去,足足蔓延了整个田埂包裹着的少说也有将近好几百平米的长方形范围却一点没有伤害到同是泥土组成的田埂,这份控制力,可实在是出类拔萃了。
土浪渐渐的安静了下来,直接组成了一条条,一块块整整齐齐的小土堆。钟连一屁股坐在地上,旁边的袁谢装模作样的拍了两下手,不疼不痒的夸赞了几句,终于从默言的身旁跳下了田埂。
默言松了口气,狠狠的打了一个冷颤,揉了揉胳膊上冒起的鸡皮疙瘩,她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整整一个上午,那个袁谢都亲昵的坐在她身边,貌似深情的挤眉弄眼了一个上午,若不是钟连还在场呢,都不知道他还要情不自禁的干点什么了。这种让人鸡皮疙瘩直冒的事,默言居然忍耐了一个上午,她不由得自己开始佩服自己的忍耐力了。
看到累的气喘吁吁的钟连连滚带爬的挪到了自己身边,默言勉强笑笑,把水壶和毛巾递给他,说道:“辛苦了吧,喝口水。”然后茫然的看着那袁谢施展能力指挥着小股的风旋儿卷起一堆堆种子洒在了那些小土堆上,无奈道:“你们在这里开荒,叫上我来做什么,又帮不上什么忙。”
钟连圆滚滚的身子往田埂上一躺,大咧咧说道:“自然是让言姐姐来给我加油的呀,嘿嘿~”说着,他岔开两条小胖腿,整个人摆了个大字型,这才舒服的叹息了一声。
“这些,种的是什么东西呢?”默言皱着眉头撑着下巴,看着那一片片的黑土地想着里面是不是参合了些奇怪的血肉。
“这些啊~红薯和土豆呗,大灾变后,植物也渐渐开始变异了,以前能吃的东西,不知怎么都带毒了,剩下的都是些长在地里的东西还算能吃了。”
“那我们平时吃的那些,都是土豆和红薯?那怎么黑乎乎的?”
“那些糊糊啊,是啊,现在的红薯和土豆不知怎么的,变成了灰灰的颜色,不过还能吃就是了。而且厨房掺了些粗盐,糙米,还有以前存下来的罐头饼干什么的。不过也就是咱们吃吃这东西,秦哥他们都小厨房的,我都跟着蹭过好多回了,还有西红柿,肉罐头什么的呢!”说道这里,钟连翻了个身趴在了田埂上,目光炯炯的盯着默言,口水都差点流下来了:“要不下次,我跟秦哥说说,言姐姐也去蹭一顿呗!”
刚说到这里,袁谢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小言儿,这算什么难事呢?只要你肯嫁给我,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什么好东西弄不到?”一边说着,他一边就往默言身边凑了过来。
闷哼一声,默言厌恶的别过了身子。倒是小胖子钟连嘻嘻哈哈的迎了上去,递过了水壶和毛巾乐呵呵的回了句:“谁要嫁你,你都这么老了,言姐姐可是要嫁给我的!对吧,言姐姐?”
一边说一边抱住默言的腿摇头摆尾的好似小狗一样的可怜巴巴,生怕听到什么否定的答案。看他这幅样子,默言忍俊不禁的乐了起来:“好啊,你不要等到以后长大了,又嫌姐姐老就是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钟连立即兴奋了起来,扑上去就是一阵闹腾。
看着两人完全不理会自己,就这样翻翻滚滚的打闹起来,袁谢那张脸更加的漆黑扭曲了下去,眼里一阵的火光直冒,在心里诅咒着:“臭女人,等着瞧吧!你跑不出我的手心的,就让你闹腾吧,迟早都是我的人。”
村寨里靠山壁第一排房子的最右边,有好几件大木屋子被打通了连在一起。屋子里时不时的发出点诡异的声音,散出些奇怪的味道。几个拿着木矛巡逻的青年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总避着那屋子远远的,丝毫不敢靠近。
砰的一声,那大屋的房门被一脚踹开。
正在里面摆弄着些奇怪的树枝树杈甚至是尸块内脏的慕容抬起了头,眼里寒光一闪而逝,紧接着他整个脸上立刻又挂满了那痞里痞气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哎呀~袁兄弟怎么来了呀?~请进请进,快请进呀~~~”
吃了一下午冷脸的袁谢总算遇到一个好好说话的人了,顿时心里一阵阵的苦水就要往外冒。顺势坐到了桌边的椅子上,袁谢接过了慕容端给他的一杯茶,一口就吞了大半杯下去。
刚吞下去,他忽然想起,这慕容的东西哪里是那么好喝的?上次一口水害他浑身酸麻了三天不能动弹,这么大半杯……一想到这里他疯狂的想要把那些茶水给吐出来,可是早已经下了肚子的水又怎么能吐出来呢?就听那慕容在旁边慢悠悠的说道:“没事没事,这次保证没事。”听了他这充满了幸灾乐祸的声音,袁谢一边更加疯狂的呕吐起来一边在心里骂道“妈的,你上次也说了没事……”
一阵的兵荒马乱后,袁谢总算是平静了下来,有气无力的靠在椅子上就跟慕容诉起苦来:“唉慕容呀,你说这小娘们怎么就这么棘手呢?往日里兄弟们想要哪个妞,那不是勾勾手指她们就都自己乖乖的送上门来呀?”慕容胡乱附和的笑了几声,却在心里嗤笑了起来,往日?就你往日勾搭的那些趋炎附势的小姑娘么……
“好不容易让秦老大把那碍眼的越夕给弄了出去,怎么就还是不得清净呢?那该死的小胖子……”袁谢在这里巴拉巴拉的说着,却没注意到慕容眼里精光一闪,神情却是更加的诡异了。
乱七八糟指天骂地的抱怨了一通,袁谢声音却渐渐的小了下去,尴尬的搓了搓手,支吾了几声,他终于把心一横,鼓起勇气说了正题:“你上次那个……啊……你用来对付魔狼群的那药……啊……”
一听这话,慕容眉头微动,指尖在桌上轻轻动了一下,他笑嘻嘻的,慢条斯理的开始整理起桌前的东西:“药嘛~倒还是有点,只是这个嘛……”
不等慕容把话说完,袁谢就喜不自胜的跳了起来,满口的打起了包票:“只要哥们儿你帮我搞定这事,那以后,哥们儿说左我绝不往右,有什么用得上我袁谢的地方,都是可以商量的!”很是小心翼翼的,他没有许诺任何实际的东西,什么叫做商量,商量的结果到底是什么,可是由他说了算了。
丝毫不以为意,慕容帅气的五官忽然带上了七分邪气:“咱们好哥们儿~有什么事情,那是不可以商量的呢?只是这药呀~并不是普通的迷药呢,毒性太烈,如果用在人身上,只怕会烧坏脑子,一辈子成了个白痴了……”
听得慕容这话,袁谢顿时傻了,犹豫了半天,就在他准备就此放弃时,忽然又想起那天夜里看到的暧昧的画面,想起了今天默言和小胖子的嬉闹,顿时一股邪火直冲脑门,满脑子恶念丛生。******!他在心里狠狠的骂道,不就是个女人么!敬酒不吃吃罚酒!娘的,老子得不到的东西也不能便宜了别人,大不了以后养着她就是了。怒火和欲火在脑子里反复烧着,眼神闪烁间,他把心一横,干了!
下定了决心,袁谢立刻就换了一副嘴脸:“哥们说什么呢?我也就是抱怨抱怨,想歪了吧,哈哈~~~”一双眯缝的眼睛里,眼珠子飞快的转了一圈,袁谢立刻就找到了说辞:“嘿嘿,嘿嘿~~~这不,就前几天,我在附近看到过一头变异的白虎,准备弄死了扒皮,啊哈哈,给妹子做件袍子,也省得她对我不理不睬的。不过那老虎么,点子太硬,啊哈哈,就算弄死了也怕坏了皮,所以,来找你帮个忙么不是……”
慕容听得此话,心里冷笑一声,脸上倒仍旧是一副灿烂的笑容:“哎呀,罪过罪过,哥们这可真是误会了!唉,这药么,就当给你赔罪的吧,等等啊,这都是现调的,一个钟头以后你过来找我,我给你拿!”一边嘻嘻哈哈的说着一边装模作样的在墙上的架子上翻找起来,眼里却是一片的冰凉。
袁谢自己心里有鬼,也不敢久留,打个哈哈就连忙关上门闪了出去。出了慕容的房间,他也不敢走远,生怕有什么人来发现了他们的勾当。抓耳挠腮的在左近踱来踱去,只觉得时间过的是一分比一分慢,短短一小时就简直好像好几十年。
好容易熬过了一个小时,袁谢小心翼翼的敲开了慕容的房门,顾左右而言他的打了几个哈哈,一双贼眼就直直盯着那桌子左右乱看。好在慕容也没有为难他,异常干脆的把药丢了过去。
小心翼翼的打开那破烂的玻璃瓶,看着里面几滴腥臭的黑水,袁谢直觉一股欲火从小腹直冲脑门,都没来得及跟慕容打声招呼,便捧着那瓶子跑远了。
看着袁谢做贼一样远去的身影,慕容冷笑了一声,慢慢的踱步过去,闩上了房门。懒洋洋的,他坐回了桌子边上,慢条斯理的摆弄起了那一堆诡异的尸块和内脏,嘴里发出了森寒的,跟他平日里大相径庭的声音:“自作孽不可活……哼……倒是平白给了我这个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