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确实很累,走了很远的路,去村里一个叫五岭山的地方。领着孩子们一起去的,很有趣,也很累。回来,实在是太累了。又有一个同事在这里,就不能够有安静的机会了。
好像走动着,玩耍,或者做点什么,还不怎么样。就是一落座,就想起你来了。我常常在安静的时候就想起你来,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大约你是一种毒药,赶不走的了,这一辈子。
那个时候,你那么内向,也当了个学生干部。这是我不知道的,现在想起来,也很是可笑。像你那样的人,怎么会跑到学生活动中心当起干事来了呢?
学生活动中心可是周末舞会的地方啊。
第一次去的时候,我也是没注意到什么,就经不起几个同伴的说教,就让她们拉着进去了。
阿雪说:“你不去啊?那里面的帅哥多哦!”
我们在我们的闺房里讨论去还是不去。我们毕竟没有见过真正的舞厅,只是平常电视电影里见过人家跳舞。
“那些男人很烦的,要拉着,甚至搂着跳舞啊!”圆圆比较保守。说着,还比画。
敏敏是冷酷的样子:“什么不得了的,就只是个男人,就把你们吓成那样了。平常不也见那些男人吗?”
“对,不要那么清高。人家有人说,饮食男女,性也。天底下,就是这样的,那么清高,那么淑女干什么哦。再说,我们进去了,只是看看怎么跳舞的,又不是专门找男人的哦!”阿雪很是赞同。
我内心里,还是很羞涩的,在那个时候。我说我才不去呢,我要看书。
天都冷了,说看书,那是假的。
我还没想好,是不是去接触那些男人。好像我以为进去,就是要接触男人的。
后来,人家都说,不去是假清高。我们进去看看,也是很有好处的,可以见识一下人家是怎么跳舞的。还说,我们进去了,如果看那些臭男人不顺眼,就我们几个人自己来跳舞。还分配好了,阿雪带我,敏敏带圆圆,恰好两对。
我们就来了。
都已经进了门口,你在布帘子后面突然出现,跟我很近,说:“你也来了!”
我当即就逃跑。
直接挣脱阿雪的手,往外跑了。
你不知道,你吓了我一大跳啊。
那是梧桐叶子满地的时候。
“他还在呢,不怕冷!”
只是一个人的时候,要么是去找个事情做,要么就干脆静下来,想一想。想自己要想的吧。
你看见这些字,又要笑了。
如果是一个老太太的姿势,说她的陈年旧事,你是听不下去的。跟你说说,你说过你要知道一些东西,关于我,关于几个人。其实,这一切都很平常。我就把我想起那个人的时候所留下的东西都给你。
你是我的陌生人,知道了,也不要紧的。世界上人这么多,你还远远不知道我是哪一个,而她就是你更不知道的了。
不用说你可能觉察到了,我喜欢到陌生的地方生活。是的,我常常是这样的。现在,就是在一个陌生的小镇。
你可能一点也不知道。
我没跟你说起过的。即使你我一起在同一个屋檐下度过了三年,我又在外流浪了两年了。已经是五年了,你还是不知道。
或者你每次接到电话,都是距离你很近的城市。不过,我可能不是故意的。
最初,是那年的九月,我们都去那个省城读书。说起来,也是惭愧。我们是在同一个班。不过,我在一年以后才知道你是我的同班同学的。
困难你知道,大学对于我来说,只是图书馆最好。每天吃了饭,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图书馆门口守侯。
学校在城市里,只有学校里面,尤其是图书馆里面才是最安静的。我喜欢安静,喜欢安静很多年了。这是我的习惯。
那个时候,你最喜欢的是什么我并不知道。
只是常常看见一个大男孩静静地坐在最里面的那张桌子前看书。如果不见铃响,你就不会出来的。甚至往往是管理员催促着:“走了,走了,今天下班了,明天再来!”你起了身,眼睛还在书上。
典型的书呆子。
我不是。
我也看书,不过不是看你那些厚厚的什么东西了。我只是找薄的杂志,只是做个样子,把书翻在跟前,就有了一份安静。这安静里,我就可以想我自己的事情了。
干嘛你那时候那么认真呢?头也不抬起来的。
想想,别人都出去了,你不出去玩吗?你看这空旷的图书馆里有几个人呢?有时候只是你一个人在里面啊。冬天的时候,你一个人还坐得住,功夫不错啊。
我只是在门口看看有没有新的杂志到。如果有新的,就站着翻几页,如果没有新的,我就干脆走人了。
在外面走几步,看看院子里的树,也暖和点啊。
有时候,我也干脆跟着她们出去逛街。为了暖和,安静也不要了。
妈妈给了票子,我弄了双好的鞋,保温的,还要约上几个同伴,才来图书馆坐坐。
我这第一年里,就渐渐地改变了我自己以前的参观了。我逐渐离开安静。我们有很多事情要做的。这些,都是你所不知道的。
有几次,我就跟我的同伴阿雪说起图书馆里有这么一个你。还有好几个女伴,都知道这个的。
最冷的天,我们来,就是抱着好奇:“今天这么冷,走,我们去看看那个人在不!”我们就进来,假装查阅什么杂志,一边交头接耳:“他还在呢,不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