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冬来,雪溶花开,转眼便是一年轮回。
这一年里“隐剑山”对矿上惨案一事,向“天河派”进行了疯狂的报复,杀“天河”弟子过百,重伤者更是多达千数以上。而让“隐剑山”弟子最担忧的事情却并没有发生,那就是“风雨楼”在这一年中并没有插手双方门派的恩怨。甚至说那“风雨楼”就好像凭空消失一般,那种神秘无踪,就好似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没有了可能的“风雨楼”的参战,“隐剑山”本来应该轻松许多,但是“隐剑山”弟子却没有一个人能够高兴起来,反而一年来随着时间的流逝,每一个“隐剑山”弟子的心情越发沉重。因为“风雨楼”不是不来,只是时间未到,而现在时间就要到了。
一年前带回来的口信给“隐剑山”带回来了太多的压力和不解。不解的是每一个“隐剑”弟子都不知道自己门中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一把“吸星”神剑,而压力却是来自于那把即将上山的无坚不摧的战刀。
如果那把战刀上山的那一天没有交出那把所谓的“吸星”神剑,那么“隐剑山”将会有什么下场?没有一个人敢想象,也没有人愿意去想象。
沈青一如既往的过得悠闲,除了每日间到“金剑阁”修炼外,便是与风雨打架,和巨兽对饮。“隐剑山”目前的危难他并不知道,无独是他,还有冯玉和冯夜雪也被瞒在了鼓里。当冯玉真才接到那通口信的时候,他便下了死命令,任何人都不许把消息通知三人,也不能在三人面前表现出任何沮丧等负面情绪。
因为不知,所以无忧。
所以每一天还能打打架,喝喝酒,看日头西落,观云蒸雾卷,望着那巍峨剑塔一点点倾颓。
这一年沈青十六岁,上山已经八个年头,他已不再稚嫩。长大成人的沈青早已经变成了个俊朗的少年。这些年不间断发作的咳嗽毛病,让少年脸上总是带着病态的苍白,而常常的剧烈弯腰咳嗽,少年的背在小小的年纪就有了些轻微的佝偻。
八年来沈青不断修炼的“云流气”已经到了第四个境界,而到了这个境界的沈青,也开始了慢慢的御剑。虽然说御剑战斗的水平还很差,但最起码的御剑飞行也算是小有所成。偶尔或许还存在道气运行不流畅,飞行起来还有些歪歪扭扭,但只要努力控制,飞出去上百里地也算不得多大的问题。
随着沈青学会了御剑,他与冯玉的战斗便已然升级。原本年少时如泼皮无赖角力摔跤的方式早已变成了飞剑横空,胡乱的砍杀。虽然说二人的御剑水平确实很次,会时不时的出现些小状况,不过那种威势倒也像模像样,已然颇为的可观了。
当年的那个赌约早已经在两个小孩的战斗中被忘记到了脑后,而随着年龄不断的增大,原本赌气性质浓烈的对战越来越多的演变成了两个同门师兄弟的切磋。只不过这种切磋还是稍微带着些少年人一种誓要争个高低的倔强。
就是这种倔强,似乎会让人上瘾,才让两个少年风雨无阻的对打了八年。
还是那片缓坡,不过时间现在被拨到了夏天。稀稀疏疏的落叶乔木上被绿色满了枝头,缓坡上一路延伸的绿意一直连到缓坡下的灌木丛。
两个少年躺在缓坡一团草丛上,两把还算犀利的长剑被随便的放在身边,完全的没有修炼界那些修士们“剑不离身”的自觉。
沈青嘴角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双脚微微的叠起,手臂被他枕在脑后。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年我每次进步你就会跟着进步。”沈青偏过头看着如花的少年,继续说道,“我这几年一直勤修‘云流气’,还入了‘金剑阁’得师傅亲自传授,而你每天看起来都似乎无所事事,你那境界是怎么提升起来的?”
少年的脸很白,五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精美,一弯黛眉如诗如画,有一种远望青山,雾索林云的朦胧。少年生就了一双桃花眼,眼角向上斜斜微勾,配上一双水雾滚动的眼珠,比一个女子似乎还多了三分的娇美。
冯玉明显对沈青的话有些不以为意,心里想着你又怎知道我每日夜半入“金剑阁”的烦恼,但是他的口中却讥诮的说道:“因为我是一个天才,不像你这个笨蛋还需要苦练。”
沈青摸了摸自己的鼻头,这些年他在与冯玉的打斗中也早已经摸清了他的性情。虽然说少年有些自大,脾气偶尔有些暴躁,不过为人还算是不错,几年下来心底里倒生出来几分惺惺相惜的感情。对于冯玉说的讥诮,沈青也不去理会。
“对了,你那个咳嗽的毛病可好了些?”冯玉淡淡道,“我这儿有两瓶药,是刚刚从薛长老那儿拿的,听说对咳嗽这方面有点用。”
沈青心中有些感动,不过嘴里却接道,“呵呵,没想到你还会关心人。”
冯玉转过头来看了沈青一眼,那张苍白的脸上嘴角勾出一个向上的弧度,认真的说道:“难道你觉得我从来都不会关心人么?”
沈青沉默,旋尔缓身说道:“那倒不是!”
“那好,等一会回去,我便让人将药送到你的住处!”
沈青的神色突然有些疲倦,婉言的拒绝道:“我这毛病已得了八年,不断的咳嗽,怕早已经落得肺痨了,这八年里为了这病,我也算是成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医师了,但是就算是我,也只能堪堪的将病情控制住。”
久病成医,这几年为了这病,沈青不知道翻阅了多少医经药典,不知道采了多少灵草仙株,炼过多少灵药灵丹,但最终也只是能够控制。
冯玉默然,这几年沈青的努力他看在眼里,沈青的医道之强怕是整个“隐剑山”他说第二便没有人敢说第一,但是他还是心中存了一些侥幸的念头,犹豫的说道:“要不试试?只是。。。。。试试!”
“不试了!”沈青拒绝得很坚决。
翻了个身,从地上爬起,弹掉身上的衣服,回头说道:“下午去喝酒去不去?”
“不去了,我还准备练会剑,今天那一招你是咋破的,我得想个解法才成。”
“好吧!”沈青捡起地上长剑,向林外走去。
太阳挂在远处山头,白惨惨的阳光没有给高山林间带来太高的温度。
冯玉躺在地上,懒洋洋的说道:“对了,别忘了代我向兽兄多敬两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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