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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二十年前断肠路,几夜梦回尤煞人

月上中天,绸颜缎晕。

正直十五之夜,月是团团满满的,就如母亲的珠玉圆润的脸颊,晕着一些许的暖意,不是冰冷的,竟是温暖的,回首间竟从窗柩那边溜出一缕残留的光华。

时光是神秘又可笑的东西,贯穿始终,每一片残破的记忆中都残存着时光,二十年是长的吗?够长了,足够让世间一些事情,被冲淡,冲淡又冲淡。

时间将恩仇冲的这样淡,淡到,就只如水中淡月,忘记了的忘记了,本该记得的也慢慢消逝了。

二十年前,西南蛮地,南疆森野,鸟叫虫鸣,奇花异草,就在离西南腹地不远的一处山谷里,有一处美丽的林子,林子临着一个小湖,名叫阴宗湖,不知何时起便有土民在此居住,直到今日变成了不小的一个村寨,几百年前月教便传入这里,同时传入的还有蛊宗和巫术。村寨里的人们从未受过教义的洗礼,只是世代延续着祖宗传下来的陈规旧俗,月教这一扎根便是几百年,寨里的大巫女换了一代又一代,阴宗湖边的曼陀罗花开了一年又一年。

“阿青!明日便是拜月节了,你们家的古柏子采了没?到时候大巫女又要说你了!”这一家寨子吊楼下立了一女子,只是身材微微丰腴,头裹素帕,发辫银铃颤响,短衫裹胸,筒裙及膝,脚踝手腕皆带着银铃串子,左手叉腰,右手拢在嘴边向楼上窗口喊着。

“哎呀!对啊!你不说我倒给忘了这一大事,我就说今早一起来老是觉得什么事情给忘了,你这一提我才想起来!阿霞,那老柏树在村外头呢,你陪我去猜好不好?”那名阿青的女子从窗口探出头来,她发辫与阿霞编的无异,只是头巾藕色,称得那本来就秀丽的脸颊越发清秀了。

“我本来就来提醒你的,就知道你又忘了,大巫女去年拜月节上罚你还嫌不够么?那可是整整三百只小蛊儿哟,让你喂了三个月的鸡血,哈哈,我看你还是不够长记性!”阿霞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啊呀!阿霞,你不要说了!你在楼脚那角凳上靠一下,我拿个兜子就来了!”说着收进头去,一阵木板声吱呀过后,阿青终于从楼上下来了,只见她腰上系着一个竹篓子,里面称了个皮袋子,拉着阿霞便跑出村了。

古柏子是长在村外阴宗湖边一棵老柏树上的果实,每值一年正中,月满之夜,便是村寨中最重要的拜月节,这一年家家户户杀鸡宰牛庆贺,月圆之时,每家要在月坛里撒上古柏子,这样月坛里才能一年之中都散发出独特的气味,在月教徒看来,这气味会驱邪赶降,也会保护家家户户所养的蛊子。

二人采着古柏子,哼着山曲,说说笑笑,不知觉得已满满采了一篓子。“阿霞,我们回去吧,已经很多了,够了够了。”阿青说着从一杈树杈上跳下来,她拍了拍身上的柏叶,喊过阿霞便正要往寨子里走去。

“阿青!你快来!这里好像有一个人!”阿霞慌张指着湖边一处蒿草深处。

阿青忙赶过去,果真一个人躺着蒿草里,她二人不敢靠近,阿霞多在阿青身后,探着头颤颤问道:“你说……他是死是活啊?……”

阿青拿起一枚古柏子朝那人掷去,古柏子打中那人的鼻梁,往远处弹开了。

“好像没反应。”阿青大了胆子走过去。

“哎哟哟,你去你去,我不敢去。”阿霞,紧紧攥着她的衣角。

阿青嫌弃地看了阿霞一眼,说:“好,我去看看,这些古柏子你给我收着啊,我生怕弄洒了。”说着接了腰间的篓子递给阿霞,自己顺手折了根木枝,慢慢走过去,到那人面前,她轻轻用木枝捅了捅那人,见那人没反应了便大了胆子蹲下去看了看,喊道:“喂!喂!快醒醒!快醒醒啊!”那人还是没有反应,她伸手拨开蒿草丛,只看见是个年轻男子,看衣着不像是寨子里的人,她回头朝阿霞喊道:“阿霞!是个外乡人,你快回村里喊些人手来帮忙!”阿霞胡乱应了一声便急急跑了开。

阿青细细观察起那人,青巾束发却已经胡乱散开些许,衣着似乎是件长衫袍子一类的,寨子里没有那么细润的布料,阿青越发好奇了,终于她大着胆子伸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突然她惊开了,“他……竟然还活着……只是,鼻息实在太微弱了……阿霞怎么还不回来?”

阿青静静守着那人,她看着他,虽然脸上有几道划痕,擦了污迹之后倒是显出一张极其俊秀的脸庞,阿青看着看着渐渐发了呆。

一阵嘈杂声由远至近,阿霞带了几个人从远处赶来,阿青反应了过来,急急喊了过来。那些人把那男子待会村寨,临时就安置在阿青家阁楼中,阿青急急去请了巫女,来家中帮他诊疗,巫女本来是不救外乡之人的,但是阿青恳求之下终于带了药草,给他医了过来。

翌日清晨,阿青早早便起来了,为晚上的拜月节做准备,她上阁楼去探望那男子,不料他已经转醒,阿青看见他醒了,急忙走过去说道:“这位公子,你终于醒了,昨晚我们巫女救了你好久好久,我们都以为救不活你了!”

“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南疆啊,我们寨子叫做阴宗寨。”

那男子虚弱至极,只是这浅浅一问,便又睡了过去。

此时的寨子里,炊烟刚刚升起第一缕,雾气升腾,阿青只觉得,这个人,好像就是刚刚从梦里走出来。自己养的黑猫不知从哪窜了出来,卧在他身畔,圈圈睡了去,阿青看着这一人一猫,扑哧笑了一下,她回过神来,便收拾了东西,打了盆水,在那人脸上细细擦了擦,衣服是昨夜邻居阿黑哥帮忙给换的,阿青早就将那人的衣服洗好了晾在屋后,过了须臾,她便开始打扫,烧饭,叫了母亲和小弟,便开始了拜月节这一忙碌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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