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钟坚的房间,见了钟坚,宇文一鹤道:“贤侄怎么伤得这么严重,不知是为何事被人打了?”
钟坚目光看在一边,却不回答。
宇文一鹤道:“其实逛妓院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况且你又没成亲,年轻小伙子想姑娘再正常不过了。你一定是没了银子被妓院鸨母请的打手打了吧?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没银子怎么还去那地方?以后去了没有银子可以来找我,我借给你。”
钟坚道:“我不是没有银子,也不是被鸨母的人打的。只因争一个女子,与那狗贼起了争执,被他打成这样的。”
宇文一鹤道:“贤侄怎么这么想不开,何必一定要和别人争一个***现在被打成这样,好了吧!”
钟坚急道:“不是我和他争,是他非要抢我的。明明是我先找的翠翠,他却蛮横无理,一定要让翠翠去陪他。”
宇文一鹤道:“你说是你先找那个翠翠,他来抢,还把你打成这样?”
钟坚道:“正是如此。”
宇文一鹤显得义愤填膺,道:“岂有此理?真是无法无天了,怎地这样欺负人?此仇不报,当真枉为男子汉了,以后在女人面前如何抬得起头?”
钟明月道:“宇文叔叔,你是让三哥去报仇?”
宇文一鹤道:“哎,我只是感觉那人欺人太甚,心中不平而已。贤侄已伤成这样,怎么还能出去与人斗殴?这点气受了算了,以后多容让别人,毕竟丢了面子是小,伤了性命是大。”停了停,又道:“贤侄好好养伤,过两天我再来看你。”
钟明月道:“宇文叔叔不在这里多待一些时间吗?”
宇文一鹤道:“不用了,过两天我再来看他们兄弟俩。”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钟明月也跟了出来。钟明月道:“宇文叔叔。你难道还支持三哥去妓院吗?”
宇文一鹤道:“你没看见我进去他看都不看我一眼,我不这么说,他如何会理我?他现在身上有伤,顺着他些,这样伤好得更快。”
钟明月道:“我担心他恶习不改,等伤好了又天天往妓院跑。”
宇文一鹤道:“经过了这件事,只怕他想去也不敢了。”
宇文一鹤走后大约一个时辰,阿顺带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中医回来了,阿顺挎着那老中医的药箱。阿顺对钟明月道:“这位唐医生在这方圆几十里内是最有名的。在他那里看病的人太多了,我实在等不及了,就给了些银两给其他病人,让唐医生先跟我走。”
钟明月道:“不能让你白出银子,你到帐房取些银子吧。唐医生,我说过要付你双倍诊费,就不会失言。另外,要是你治好了我二哥的病,另有重酬。”
唐医生道:“病人在哪?且带我去看看。”
钟明月和阿顺带着唐医生向钟云房间走去。
到了钟云房间,唐医生给钟云把了脉,又看了舌头,问了一些情况,道:“他得的是凉寒病。”
严青青道:“几天前,有一位郎中给他看病,也说他得的是凉寒病,可是吃了他开的药,一点效也没有,病情似乎反而有加重的趋势。”
唐医生道:“可否将那医生开的方子给我一看?”
钟明月对阿顺道:“药方在厨房离熬药的地方不远,你去拿来给唐医生看一下。”
阿顺已将药箱放在屋内茶几上。他转身向厨房走去。
过了一阵子,阿顺拿着药方来了,将药方递给了唐医生,唐医生边看药方,边摇头道:“这药开得太轻了,像这位公子这样严重的病如何治得好?”
严青青道:“可是就算他药开得轻了,但总还有些效果,怎么似乎一点效果都没有,反而病情更严重了呢?”
唐医生道:“你不知道,这个病如果不治,会越来越严重,他开的药可能会起些作用,但不能阻止病情恶化。要是不吃他的药,可能现在这位公子的病会更严重。”
严青青道:“也就是说,他病变严重是病自身的作用,与吃的药无关。”
唐医生道:“对。”
钟明月道:“那请唐医生现在重新给我二哥开张方子吧。”
唐医生从药箱中拿出纸和笔,开了一个方子,交给了钟明月,道:“他这病来得严重,需要慢慢调理。服了我开的药,头痛、头昏、发烧的症状会逐渐减轻,要完全消失,还得等些时日,少则一二十天,多则一两个月甚至更久。先服我开的药,过几天我再来看看,看病情有什么变化。你们要记住来叫我,我事情太多,”
AW“多,可能就搞忘了。记住他生病期间不要让他再遭受风寒。”
钟明月道:“我们本打算这几天回洛阳,看来是不行了。”
钟明月让阿顺带着唐医生去帐房领了银子,又让他去抓药。待阿顺抓了药回来,天已经快黑了,钟明月拿了药亲自熬,熬好后端去给严青青喂给钟云喝。
喝了唐医生开的药,钟云的确感觉要舒服许多。再也没有说过胡话。每隔几天,阿顺就去请唐医生来给钟云诊断,重新开药。唐医生竟来了六七次,钟云病情也在渐渐好转。严青青一直守在床前,前后时间接近一个月之久。
钟坚自搽、服了那跌打医生的药五六天后,身上的伤基本好了,可以到外面自由行走了。
一天下午,钟明月正在珠宝店招呼客人,突然想:“三哥现在已经能行动了,怎么不来店里帮忙,整个下午都不见他的人影,跑到哪里去了?难道睡惯了,又睡去了?”
到吃晚饭的时候,仍不见钟坚的身影。钟明月心道:“难道他又跑到妓院去了?”
钟明月去问管账的钟坚是否又去取了银子,见到阿发、阿顺还在那里。钟明月道:“少爷到哪里去了?”
阿顺道:“我们一下午都没见到少爷,他也没来叫我们。”
钟明月又问管账的伙计,道:“三哥是否又到帐上取了银子?”
管账的伙计道:“中午时分,少爷来取过一次银子。”
钟明月跌足道:“他被打成那样,还不吸取教训,还要去那种地方。”
侯掌柜这时也在旁边,道:“要不旁阿发、阿顺去把少爷找回来吧!”
钟明月道:“好吧。等他回来我再多劝劝他。我有些心焦,也不想吃饭,就等你们回来一起吃了。”
阿发、阿顺还没走几步,就见钟坚回来了。钟坚显得有些慌张。三人向珠宝店走去。
钟明月还在珠宝店,见钟坚他们三人走了进来,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阿发道:“我们刚出去就碰上少爷了。”
钟明月见钟坚神色慌张,以为他又在妓院和人起了争执,道:“三哥,你是不是又到妓院与人争**了?”
钟坚道:“我没去妓院。”
钟明月道:“那你中午到帐上取银子干什么?你一下午又跑到哪里去了?”
钟坚道:“我出去和朋友们喝酒去了,这么长时间没见他们,怪想念他们的。”
钟明月道:“那你神色为什么这么慌张?”
钟坚道:“我们喝酒聊起了我被打的事,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钟明月道:“以后不要去妓院了,外面那些人也少和他们来往,要不是他们把你带到妓院去,你也不会被人打成那样。”
钟坚道:“是!”
几人然后吃饭去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是九月初一了。钟明月吃过早饭,练了一会儿“剑”,一个卫士打扮的年轻人向珠宝店走来。钟明月迎了上去,问道:“大哥可是来买珠宝的?”
那卫士道:“不是,我想问一下钟云钟公子是不是在这儿?”
钟明月道:“就是这儿。我就是他妹妹。不知你找我二哥有什么事?”
卫士道:“原来是钟小姐,你可能不记得我了,十来天前我还来为袁公子拿了行李的,当时就看见过你。我们总管想请袁公子再为他多训练几天士卒,不知你们能不能再等袁公子十天?”
钟明月道:“原来是你。只要袁公子愿意,多训练些时日也没关系。现在我二哥生了重病,走不了了,再等一个月也可以。”
卫士道:“好的,我马上回去向总管回复。”
过了半个多时辰,那卫士又回来了。钟明月正在店里,听伙计说有卫士找她,便走了出来。只见卫士手中拿着一包物件站在那里。卫士把那物件递给钟明月,道:“这是姚总管送给钟公子的糕点。他让钟公子好好养病。只是袁公子要晚些回来。不过不管你们到时走不走,袁公子下个月初一都会回来,总管他们绝不会再留他。”
钟明月接过糕点,道:“姚总管怎么这么客气,还送东西来?好吧。要是下个月初一之前我二哥病好了,我们也等袁公子到那天。”
过了两天,宇文一鹤又来看了钟云、钟坚兄弟,买来了一大包水果,嘱咐钟云好好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