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妹道:“你要跟谁送饭啊?我跟你一起去。”
郭智道:“你们以后在一起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不用这样急急忙忙跟去。跟我来,我问你一件事。”于是将小妹带到了他以住的房间,那房间虽然郭智没有住,但没有退。
袁白准备好饭菜,然后又和庞龙给樊二嫂等伤员送去。易旦和那四个普通帮众受伤最重,另两个没受伤的在那里照顾他们。经过两天休养,虽然伤还没好,但可以自由行动了。吃过饭,易旦道:“帮主,现在外面风声紧不紧?”
袁白道:“听穆大哥说王世充的确到各家各户搜查过伤员,只是他们没搜到,不知会不会善罢甘休。”
易旦道:“我们伤得这样严重,如果不找医生开药,可能要几个月才会好全。所以我想带着他们潜出去,暂时离开江阳县一段日子。”
袁白道:“你不等路军师一路了吗?”
易旦道:“我们现在身受重伤,遇上朝廷官兵,根本毫无还击之力,他跟着我们只会更危险。他如果要见我们,叫他到江都县老地方来找我。”
袁白道:“那好吧。我护送你们出城。”于是和庞龙收拾好送饭的器具,与易旦等几个向九龙客栈去了。袁白让庞龙归还器具,自己送易旦等七人出城。江阳县城城东的城墙在几年前倒踏了,一直没有再修,可以自由出入,没人巡逻。所以易旦他们轻易就出了城。袁白送他们走了之后,就回九龙客栈,去找郭智。郭智已与郭小妹聊完。郭智见了袁白道:“我已将我们的事完全告诉小妹了。”
袁白道:“她是你的妹妹,自然可以告诉她。只是让她参与此事,会给她带来危险。”
郭智道:“可是要瞒是瞒不久的。她知道了反而对危险有所准备。”
袁白道:“你们兄妹是局外人,本不必冒这个险的。”
郭智道:“我们是好兄弟、好朋友,以后你就不要这样说了。另外,小妹说你武功太高,不喜欢你。她也许只是说着玩玩,心里可能不是那么想的,你不要介意和生气。”
袁白道:“我介意什么,一个人不可能让每个人喜欢。只要她不把我当敌人看就行了。有件事……”他觉得这件事实在不好开口。
郭智道:“什么事?你说吧。”
袁白道:“我曾答应龙燕姑娘,只要你有空,就去找她。本来你妹妹才回来,你是要陪她的,我本不该提这个要求的,只是大姐他们还待在她家的老房子里,她毕竟对我们有恩。你不娶她,但能多陪陪她也是她也会是很高兴的。”
郭智道:“那好吧,今下午我就去找她。那你就陪陪我妹妹,你们多建立些感情也是好的。”便对房里郭小妹叫道:“小妹!今天下午哥哥要找朋友有事,就让袁大哥陪你啊。”不娶别人,又去找别人,只会让别人更痛苦。这就像一个小孩,你给他一块糖,等他要吃了,你却告诉他说那只是拿给他看的。当然,如果你一开始就告诉他糖只能看,不能吃,那他多看看心里也是舒服的。可是,袁白和郭智都还年轻,是想不到这些道理的。
“好的!你去吧!”屋子里传来郭小妹的声音。
郭智对着袁白一笑,便找龙燕去了。袁白觉得郭智为了帮自己报仇,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潜入王府,虽说以前他还有个原因是为了找他妹妹,但现在他妹妹找到了,他还是义无反顾,这般恩情不是一般朋友会施予的。所以,他要好好照顾郭小妹,以报答他恩情之万一。
过了一阵子,郭小妹和春桃开门出来了。郭小妹脸上有化装打扮的痕迹。袁白道:“小妹姑娘,你想到哪里去玩?我陪你。”
郭小妹道:“陆大哥在哪里?我想又去找他陪我练武。”
袁白道:“陆大哥现在受了伤,不能陪你练。要不我陪你练吧。”
郭小妹道:“你武功太好,我不喜欢。陆大哥现在在哪?你快带我去。”
袁白道:“陆大哥正在一个秘密的地方养伤,你还是不要去打扰他的好。”
郭小妹道:“你快告诉我。你若不告诉我,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说着转过脸去。
袁白道:“我带你去了,你可不要乱讲,要是被别人听见了,传到敌人耳朵里,陆大哥就危险了。”
郭小妹道:“这个不用你提醒我。你快带我去。”
春桃也一直跟在她后面,郭小妹道:“你又不会武功,就待在这里。”
袁白和郭小妹来到楼下,正准备到陆少东他们那里去,郭小妹突然道:“袁大哥,你看看我今天打扮得是不是特别漂亮?”她虽然曾当过乞丐,可胭脂等打扮之物却没有丢下。姑娘,特别是情窦初开的姑娘是特别喜欢打扮的。
袁白不知她问我句话是何用意,那次钟万山三夫人的丫环春花也问了类似的问题,他们的言外之意是不是一样的呢?要是她有这个意思,他就不知如何应付了。袁白总不能说不漂亮吧,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盯着郭小妹看。郭小妹突然生气了,道:“你看什么看?我又不是打扮给你看的。”
袁白自然感到很羞愧,脸了红了。只是她既然不是打扮给他看的,那是打扮给谁看的呢?她虽然开口陆大哥,闭口陆大哥,可陆大哥毕竟是有家室的人,袁白自然不会往那方面想。袁白道:“既然你不是打扮给我看的,那为何要问我?”
郭小妹道:“我只是让你看看。不让你看,你不开心吗?不开心,就不要跟着我。”
袁白道:“既然你不是打扮给我看的,那是给谁看的?是你哥吗?”女为悦己者容,一个女人特意为一个人打扮,那意思绝不是让他看那么简单的。那时的袁白自然不懂。
郭小妹道:“要你管?不要以为你武功高强,天下所有女孩子都会喜欢你?”
袁白一头雾水,不知郭小妹为何要这样说。他只得陪笑道:“像我这样的人自然很少有女孩子喜欢我。但像小妹姑娘这样貌美如花的姑娘天下男子都会喜欢。”
一般的人都喜欢听别人赞美,而情窦初开的姑娘更喜欢听别人称赞她的容貌。郭小妹是一般的人,也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所以她听到袁白赞美,不自觉就有些心花怒放,道:“你说的可是真话?”
袁白见她反怒为喜,自然要继续称赞:“我见了这么多女孩子,还很少见有几个像你今天这么漂亮。”
郭小妹道:“真的?”
袁白道:“自然是真的。不然我刚才为什么痴痴地盯着你看。”他这样既称赞对方,又为自己的失态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郭小妹道:“其他男……人见了我也会认为我很漂亮?”
袁白道:“这是自然。”
郭小妹满面笑容,笑得像一朵花儿似的,道:“你可不许打我的主意。”
袁白心道:“我什么时候想打你的主意了?”
郭小妹道:“走吧,我们去见陆大哥。”
袁白只得将郭小妹带到龙燕那老房子那里去。那里只有樊二嫂和陆少东在那里。今天没有太阳,让人感觉还是有些冷,两人正在房子里烧着一堆人在烤。郭小妹看到陆少东,欢喜不已,叫道:“陆少……大哥?”
陆少东道:“郭小姐,你回来了?你还是叫我陆少东吧,我听着习惯。”
郭小妹道:“好,少东!你也叫我小妹吧。你的伤好些没有?”
陆少东道:“郭……小妹,你哥是怎样把你从王世充府中救出来的?”
郭小妹坐到他的旁边道:“我根本就没被王世充抓。我先将我的事说了,你再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受伤的,好不好?”
陆少东道:“你把你哥都急死了。好吧,你现在说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吧?”
郭小妹于是将她的事一五一十讲给陆少东听,然后陆少东又给她讲他们如何受伤的事。由于郭智给她讲了他们密谋杀王世充以及袁白是白狮帮帮主的事,所以陆少东讲的事都能理解。郭小妹等他讲完,问陆少东跟王世充有何恩怨,陆少东便把王世充与他家的事讲了。郭小妹道:“我一定要杀了王世充为你爹和你后娘报仇。”
聊完这些后,郭小妹又找些其他事跟陆少聊,袁白和樊二嫂两人就坐在旁边听他们聊。郭小妹好像对陆少东什么事都十分关心一样,也很乐意将自己的光辉历史讲给陆少东听。有时她也会问:“我是这样一个女孩子,我爹他们都说我不像个女孩子,你会不会这样认为?会不会不喜欢我?”
陆少东道:“有个性的女孩子才可爱,不但我会喜欢你,天下人都会很喜欢你。”
郭小妹道:“只要你喜欢我就够了。等你伤好了,我们继续练武,把武功练高了,再去刺杀王世充那狗贼。”
很快天又快黑了,袁白道:“小妹姑娘,你且在这里玩着,我回去给你们打饭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