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掌 重归旧好

她沉默的发着呆，站在樱花树下，天气略有些闷热，她的手轻轻地拂过碎刘海。“许宛，原谅我好么？”她的手怔在了耳边上，又迅速地放了下去，掩饰着她的局促，那是她从没有听过的声音，颤抖得让她的心一阵莫名的心疼，彼时一直放在手里的人，在此刻都是这样的不安。“许宛，我那时真不知道你有了孩子，真的，你相信我，我离开，是因为我想给你最好的生活，我以为我一直有把握，能给你安定幸福的日子，但是，我看到谭纪泽，那种在心里莫名其妙的自卑感让我不能面对你，我知道你根本不会在乎这些，可是我在乎，我不能让我心爱的女人和我一起过着贫穷的生活，至少，她从小衣食无忧家境良好，我不能让她去挤公交地铁，住着一百多平米的小房子。年轻气盛的时候，我以为赌一口气离开，不是因为我不相信你，而是因为在面对现实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怯懦，宛宛，再给我机会，好不好？”许宛并不转头看他，“你以为，什么都是你以为，你以为这是为我好，你以为你离开我就会过得更好，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过，我自己一个人面对孩子的离开，你知道么？那是我们的孩子，我们说好毕业就结婚的，到最后你给我的什么？你知道我的不安全，我以为你会一直那样用尽全力的消除我这些心理问题，可是，你做了什么？林灿，虎毒不食子，你杀了自己的孩子，你根本就不明白他死在我肚子里的时候我是多么绝望，那是生命流尽的感觉，自己只能眼睁睁的无能为力，因为不管你做什么，都不会改变结果。你知道那是我多么爱你么？你真的知道么？”许宛声调不断升高，到最后的几句话都已近似乎的咆哮，像只没了伴偶的狮子，做着最后的疯狂。林灿闭着眼睛将许宛搂在怀里，嘴里喃喃着宛宛宛宛，她用力拽住他的衣角，如同几年前那样的歇斯底里，她的头发因为凌乱和汗水紧紧地贴在她的额前，眼泪混着淡妆一起变得斑驳，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只得不断地抽搐，才能让身体保持着平衡。她的余光只能看到他的下巴，干净的下巴没有一脸的胡茬，林灿总是那么整洁，就像十八岁的少年般，她恍然闻到了一阵青草的气息，好闻而又不刺鼻，他曾经就喜欢极了这样的味道，即使他现在，清淡的古龙水也和他的人一样，让人舒服极了，她看着他的脸，像是穿越了那么长的时光隧道，回到了曾经执手与共的日子，不知道怎么的，眼泪就忽然的流下来了，没有任何预兆却又带着必然的趋势，一路顺着她的脸颊向下，打在他的手上。他的另一只手紧紧地搂在她的腰，这时多少次魂牵梦绕的一个动作，今天终于不再是想象，在感到泪水滴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失而复得了，是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终于在这一秒钟回归，势在必得的珍贵。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却又似乎在某一秒钟静止了，许宛抬起头，擦干了脸上的眼泪，倏地笑了，林灿吻着她红红的眼睛，顿时不知道要说什么话，“阿灿，你终于回来了。”许宛在他的怀里低喃着，摆弄着修长的手指上，摩挲着带在中指上的戒指，神情有些恍惚，她咬着牙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似地，是的，这个世界，有所得就要有所失，不也是公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