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宿醉,头已是混乱不清,许宛疲惫的从床上起身,凌乱的发贴着她的额头,一阵萎靡袭上心头,她睁不开惺忪的睡眼,微微的掀起眼皮却是一阵酸痛,
她揉着太阳穴,慌乱而没有章法。
窗帘是拉着的,阳光窸窸窣窣的从缝隙里显出来,到有着几分难以诉说的闲适。许宛看着看着,眼睛也能适应了这样的光度,嘴角不禁笑了一下,难怪有人说,太阳总是新的,可不是,任别人喜怒无常,他自岿然不动。
嘴上的弧度还没有略去,窗帘,是谁拉得窗帘,她昨天晚上到底做过了什么。
昨晚的一幕一幕在她的脑海里一遍一遍的闪过,她喝了蓝色妖姬,回到家,上楼······模糊的意识让头脑恍然更痛,她看着自己穿着睡衣,头发上的香味还犹在可闻,却是一阵慌乱,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消片刻,许宛就冷静下来,也就越见清醒,她下床到厨房喝水,茶几上摆放着一杯清水,遥遥的还能看到细微的热浪,触手,是温的。许宛急忙跑下楼,看着往来的行人,却没有一个认识的。
回到楼上,收拾好房间,放荡的夜晚还留着奢靡的气息,有着难言的暧昧之意在卧室里左右流淌,许宛莫名的烦躁。
等她到了公司,已经是九点十分了,开车的时候她的心神恍惚,中途还有交通事故,把车祸的男子抬上担架,被血模糊的侧脸让她的一阵干呕,虽然看不到他长得什么模样,可这情形,必定伤的也是不浅的。
许宛还没有做到椅子上,Nico就已经走进来,一副严以待阵的样子,“总监,林总刚才来过了,见您不在就回去了,临走前让我转告您,下午要去工地考察实地工作。”
“嗯,还有事么?”许宛的妆容今天有些浓,昨天的折腾让她身心疲惫,早起的时候只剩一脸萎靡,霜打了的茄子般。
Nico看着她的脸,不觉有些迟疑,听到许宛说话,忙说,“昨天收到您的母校发来的邀请函,邀请函我放在你的桌子上了。”
许宛这才看到右手边放着一个请柬,H大的百年校庆,喜庆的大红色充斥着她的眼帘,翻开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H大的新建图书馆,画面的一隅是H大最出名的樱花林,那边落英缤纷的樱花林。
“总监,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许宛茫然的抬起头,笨拙的点了点头,让人看来就有几分年少时的青涩。Nico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直到看到他的背影许宛才有些明朗。她自嘲的笑了笑,今天的状态真是差极了。
“嘟嘟”,Nico去而复返,“总监,今天有个女人来找您,听说您不在,就回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许宛抬起头,“留了姓名了么?”
“九点,好像很急,让她等一等也没有说话,也没来得及留姓名和联系方式,直接就跑进电梯了。”
许宛点点头,不再说话,敛住神色又继续看文件,心却咚咚的跳个不停,不安生的倒动。
许宛一直在观察着市场数据,抬头低头间就已经到了中午。许宛慢慢的收拾着东西,向楼下走去。慕白今天恰好回来,约她在她公司的小食堂见一面,慕白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总是神龙见尾不见首的。
当她在小餐厅的隔段里看到慕白时的时候,他正和馥雅谈论股票的走势,举止间都带着那份文人的潇洒,许宛总觉得,她的慕白学长,就适合长衣胜雪的世外哲人,偶尔出来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许宛,你来晚了,你请客啊。”田馥雅大声的说着,假装严肃的脸却绷不住她唇角的笑意。在她的脸上,仿若再精致的妆容,都掩盖不了她眼口心神上的直来直往。
“不过是迟到了几分钟,你这个魔女就要我请客,总裁让你辅佐新的接班人,这么明显的升值,你怎么不请客?”她淡淡的笑着,眼角掩不住真心的舒服,有些人,不管生疏了多久,再相见,都是止不住的神清气爽。
“就知道你会拿住我,再说林灿也不是外人,他是天地的太子爷,岂不是有一天你会成为天地的太子妃?那时候······”慕白在桌底下轻轻地踢着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言多必失了,也就停下了刚才的话题,“许宛,来点餐,慕白可是赚了不小的一笔呢,咱们吃他一顿。”
“瞧瞧你这点出息,在这吃哪成啊,要宰慕白师兄就要去珞阁,”许宛抬起头,看着慕白,“师兄最近怎么样?”
“还好,生意上做的还好,我刚接触这方面,也还在熟悉中。”慕白端起咖啡,优雅的抿了一口,再抬头凝视着许宛,“刚才叫了林灿,他说最近工作忙,就不下来了。许宛,连朋友都没有办法做么?”
“我也不知道。”许宛干笑了两声,“学校要百年校庆,你们都会有时间么?”
“那当然,H大好不容易又一次百年校庆,我们这些典范学长学姐要不出席,岂不是可惜了?”馥雅挑着眉,神色生动的补充了句,“我刚才叫了林灿,我说宛宛不会在意的。”
“对不起,我来迟了。”林灿象征性的鞠了下躬,优雅而又绅士的拉开许宛旁边的椅子,脸上散着温和的笑,乍一看像是午后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林灿转过头,许宛像是被抓到了般的急急躲开了头,望向窗外,四楼的视线,楼下车水马龙,这个城市总是这般的拥挤和嘈杂,像是乡村热闹的市集,却又带着古罗马的冷峻。
“没事没事,师兄,咱们可要有一次聚会了,你到时得表示表示。”馥雅一脸匿笑的看着林灿,大有讨好之意,在没有人可以像她这样赤裸裸的要自己的直系领导表白着心迹。
林灿的笑里夹杂了几分宠溺,“你啊,工作怎么没见你这么尽心尽力,绞尽脑汁。”
“是了,你一定因为阿灿是你的领导而偷了不少懒,馥雅长得就是一张得过且过的脸。”
“才没有,”她的脸上有几分认真,几分玩笑,“你都不知道林灿的要求有多严,就算我和他是同学,他都不给情面,该训斥的时候一点都不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