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事,司无忧也无心再做停留,略微收拾一下周围,把那八人葬在旁边树林中就离开了。走之前,他把那冰透镜粉碎,这种方法动静实在太大,动不动就招惹麻烦过来,司无忧可受不了。
盘山鹰嘴岩,是翠玉白鹰孕育之地,今夜司无忧又来到了这里,他发现只有这里才是最适合的为小白鹰聚敛月光的场所。这里地处深山,夜里更没有人们活动,只要小心一些,应该能避免十里湾事件再次发生。
司无忧把翠玉白鹰放在鹰嘴岩上,小白鹰竟传出一阵极其轻微的识念波动,似是喜悦,为回到家乡而高兴。呵呵,看来是来对了,小白鹰的灵识比平常时候要活跃三分,吸收起月光精华来应该更加顺利得多。
月华正浓,司无忧也不再耽搁,放小蛇儿出去玩耍,自己盘坐鹰嘴岩上全身放松,抱元守一,不一会儿,心神就飘忽起来,恍兮惚兮之间,眉心一亮,一条银色神龙已破体而出。
昂……
一声龙吟震惊大川,盘山周围顿时万籁俱寂,林间虫兽尽数息声。司无忧游动身躯,感觉无比的力量感,爪尾一动好似能掀起一座大山。
迎着清风轻轻一晃,司无忧顷刻间由寸许长到百米长短,原本凝实的龙躯也虚幻许多,好似由银色云雾聚成。
一爪抓住翠玉白鹰,司无忧飞腾而起向高空疾驰而去,在外人眼中那只是一条天际虚幻的银线,刹那间一晃,司无忧已然飞到层层的卷积云,这已是七八千米的高度了。
卷积云层层叠叠,如鱼鳞相接,司无忧穿行其间,缕缕水雾如梦如幻,缭绕迷人。猛然间,司无忧眼前一片开阔,已然穿过了厚厚的云层,上方的圆月似乎近在咫尺,像是一把就能抓在手里,而且月光真的明净如水,比从地面上感受要清晰的多,月光中的能量也更加纯净浓厚。
嗯,这里就差不多了,再往上就没什么遮挡物了。云层厚且辽阔,像是妖龙印象中的无边冰洋,让司无忧感到一丝眷恋和怀念,情不自禁的在云海中飞腾翻滚起来,激起云海无边波澜。
不知玩了多久,直到小白鹰的灵识乍然波动起来,把司无忧惊醒。司无忧讪讪一笑,恍然想起自己来这不是玩的,对着小白鹰安抚两声,才开始办正事。
司无忧偌大的龙身藏在云层之中,把小白鹰用精神异力托起在云层之上,同时银色精神力量透体发出,在小白鹰身下塑造出一个直径百米的太阳能聚能器,并把小白鹰固定在正中心。
稍微调整聚能器角度,司无忧神念一动,所在方圆里许顿时“黑”了下来,所有的光线都被那个淡银色的聚能器吸引吞噬,然后在通过支架传递给小白鹰。
啾……
雏鹰初啼,说不出的兴奋感染了司无忧,让他心胸也跟着开怀起来,看来小白鹰真的很喜欢这种吸收月华的方式啊。
司无忧没有想到这种方法如此效果,聚能器收集的月华实在太多太过雄厚,小白鹰根本只能吸收一成,其余九成全都凝聚到一起,最后形成一蓬银色水雾在聚能器底部鼓荡翻滚。
这次小白鹰饱的很快,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就喊着吃不消,要撑着了。
司无忧笑着把精神异力收回,顺便把那一团银色水雾摄到眼前。这应该就是月华凝聚而成的吧,由虚形而化实体,怎么看都跟自己这副龙身很像。
司无忧看着那水雾竟然感到一阵口渴,真是怪了,自己这龙身可不是肉身而是神识能量显化,怎么会有口渴之类的肉身感觉呢?心里越想越是古怪,等司无忧回过神来,那团水雾已被他下意识的一口吸进肚中。
呵,这水雾看起来给人如水冰凉的感觉,吞进腹中却如流火一般炽热,司无忧一惊之下就要把它驱除出去,但那水雾如朝雾迎烈日一般飞快的消融了,雨滴融进大海般融进了司无忧的龙身之内。
嗯?自己这龙身并无不妥,反而多了一丝阳和的生机,虽然微弱,但对自己的元神司无忧还是了若指掌的,这一点点的变化瞒不过他。以前的龙身,虽然形体和妖龙很是相像,但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不一样,现在想来就是缺少了这一种生机和灵动,在和妖龙的战斗过程中他就已经感受到了,只是没办法明确出来。
既然知道对自己有益无害,司无忧那里还会犹豫,当下全力发动制造出一个直径千米的聚能器,火力全开,猛吸圆月精华。
这一番动静可就大了,按照先前十倍的影响比例,这次直径千米的聚能器吸引月光的范围可就是一万米了。幸亏是在高空,地面的武者感应不到;也幸亏精神异力扩大后淡如水雾,在强烈月色下那些卫星也看不出什么,否则真有无尽的麻烦找上来。
嗝……司无忧黎明之前回去时一路打着饱嗝,惹得小蛇好一阵埋怨,嘴馋的它对着司无忧就是一阵痴缠,让司无忧拍着胸口答应下次一定带着它,让它也吃个饱。
回到家,司无忧一种精神上的满足感让他变得懒洋洋的,一阵久违的困意让他陷入梦境中。在梦中,他脱开肉壳,化身一条万米长的巨龙,在大地、海洋、天空肆意遨游,遇山开山,遇河断河,翻江倒海,摩弄乾坤。
清晨,武界金玉楼。
“呦,无忧,怎么了?一副容光焕发的样子,不会找女朋友了吧?”裘叔看见脸蛋红扑扑的司无忧,笑道。
“哪儿啊,裘叔。昨天一不小心补药嗑多了,身体到现在还没吸收干净。”司无忧满脸无奈,昨晚上月华真的吸收多了。
裘叔一听马上正色道:“无忧,我告诫你一些话。那些辅助的丹药是能快速增强你的功力,但你要记得,外力始终是外力,要是应用不当,小心根基不稳,断了你攀登绝顶的路,到时候你再后悔可来不及了。”
“我记得了,裘叔。不过,要是不吃一些丹药这练功的速度实在太过缓慢了,只怕大多数人都没有那个耐心和毅力自己苦熬吧?”
“嗯,的确如此。这些丹药并不是不让人吃,只是要有个方法,要有个适度,根据自身的根基和进度,来调整用药的多寡,尽量的不依靠和少依靠丹药之力。要知道人体都有耐药性,你在打根基的时候就用猛药,身体一点点的被药力侵染,到了后来换骨洗髓返还先天的时候你怎么办,那时候怕是吃什么都不管用了。”裘叔脸上一片复杂,似后悔又似感叹。
“那,裘叔您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所以才卡在瓶颈无法突破。”司无忧不忍心问,但又不得不问清楚。
裘叔闻言一愣,苦笑一声道:“呵,被你看出来了,你这小家伙眼光倒是犀利。是啊,我年轻的时候心性狂躁,勇猛激进,倒是酿成了今日的苦果,今生怕是无望先天了。”言语中尽是苍凉。
“有没有办法可以挽回的?”司无忧不忍老人如此难过,急忙追问。
“有啊,怎么没有。可是,这些方法有等于无啊。”裘叔又叹一声。
“什么方法您倒是说啊。”司无忧郁闷了。
“呵呵,你这小家伙急什么,离你还远的很呢。这方法大体有两种:一种就是天地间的极品锻体灵物,如传说中的清净琉璃神泥、七星不老泉水等等,可这些东西都是传说中的存在,现代哪里还有啊?另一种方法就是凭借自身硬冲关卡,但这需要海量的积累和高出一等的武学境界,又是何等艰难啊!”
裘叔又洒然一笑,道:“这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你倒是不必为我操心,你裘叔没有这么软弱。我活到这个份上,已经知足,虽说有那么一点遗憾,但这也是世之常情,不必为此介怀。”
“裘叔,您似乎就差那么临门一脚了吧,您的感慨是不是跟那个拳印有关?”
裘叔诧异的看了司无忧一眼,道:“不错,我卡在脊椎第七个关节,一连二十三年,论积累之雄厚没有几人能及,只是不通脊椎我始终无法完成洗髓,到头一场空。而我的功法又因根基不足无法再进一步,空有积累却无法因势利导,最是让人惋惜。那个拳意恰恰能补足我功法上的缺陷,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