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贝揉揉因长时间明媚忧伤仰望天空而有些酸痛的脖子,低头迅速钻回房间,在3P案件没有被发现之前,作为幕后推手的她要好好反思整个案件中可能会出现的纰漏。
目前来说3P案件已经水到渠成,虽然目前案情尚未被发现,但到了晚饭时间,下人就会去请大少爷用膳,案件自然就会曝光。到时作为最后一个离开案发地点的她一定会被高度怀疑。
崔贝沉思,目前对她有利的证据是:她是在“偶然”的赏花过程中,被“碰巧”带到案发地点,而且是被“强行”留下陪酒。酒是他们的酒,药是他们的药,她不过是顺手推舟下了蒙汗药麻翻三人。
古代又没有指纹鉴定,谁又想得到一个深养在后院又不受宠的庶女身上会携带蒙汗药这种违禁品。而且那三人在晕倒前都看见自己已经逃走了,断想不到自己后来居然又折回。。
何况张三、李四二人身上携带有春.药和耽美春.宫图,种种迹象都表明此二人有充分的作案动机和作案条件在自己逃脱后,色胆包天的将目标转移到同样秀色可餐并且毫无防备的尤大少身上。那二人到时也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本来想奸尤二小姐,一不小心奸了尤大公子,这个理由永远只能是不能说的秘密。
但正如再完美的网游都有bug,再缜密的活动策划都有突发事件。旺儿作为案件的第一目击者,随时可能对自己提出指证。好在他只是看到了案件的前半部分,断然推测不出峰回路转的后半部分。但也势必让自己面临被怀疑被审讯的处境,在这个没有人权的古代时空里,她没有保持沉默的权利55555
更有可能,发现案情的下人不明就里不敢声张,那这案子的性质一下子就从迷.奸强X变成3P合X了,这样的变化绝不在后妈的接受范围之内。
因为崔贝深知,对付BOSS必须是一击即中,如果她不能趁这次机会一举清怪通关,负伤的BOSS狂化后攻击力倍增,倒霉的还是她。某后妈阴森森的自言自语道:“BOSS,既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就休怪老娘辣手无情了。”(读者问:喂喂,“你死”“我活”有区别吗?)
于是,崔贝决定要将事情搞大,让尤府的最高长官尤大人夫妇亲眼目睹这一场惨绝人寰的爆菊惨案。那自己要做的是在案件曝光后,如何将自己从一个处心积虑的犯罪嫌疑人粉饰成一个幸运逃脱的受害者。
作为一个遭遇强X未遂的古代少女她应该如何反应才不致启人疑窦呢?
崔贝揉着因高负荷运转而疼痛不已的脑袋,哀嚎不已。作为一个习惯“内事不决问度娘,外事不决问谷哥”的现代宅女,人脑思考咋就这么难涅!
平静等待不可能是正常的反应。一个天真活泼的小妹妹此时此刻就算不自挂东南枝,也会哭成个泪人儿。那么找家长哭诉神马也应该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让崔贝决定组团回到案发现场的最重要的一个理由是:尼玛都过了这么久了,那三人的“菊花三弄”合唱都该从摇滚版唱到抒情版了(版本与体力有关,亲,你懂的。),为毛傲娇葫芦一点反应都木有啊!!!!
难道是距离太远,经验值无法自动获得?崔贝悲愤挠墙,回到案发地点亲眼验收劳动成果神马,这都是侦探小说里变态杀手干的活,你一个肉文里的道具葫芦如此傲娇为哪般?!
崔贝无奈将衣袖和裙摆撕破少许,再将头发扯出几缕,在地上打了个滚更添狼狈之态,最后狠狠的在大腿上掐了了一把逼出满脸泪花,一个惊魂未定的落魄小姐形象诞生了。
崔贝的责任编辑冷冷曾如此评价她:崔贝其人厚颜无耻胆小猥琐更兼阴险狡诈,文不登大雅之堂,武不敌匹夫之勇,但胜在心志坚忍,关键时刻能对所有人包括她自己痛下下黑手,其生存力堪比小强,故能在弱肉强食的肉文界占有一席之地。
言归正传,只见崔贝一路哭喊直奔正房,这一哭飞鸟惊,再一喊鬼神愁,尤府方圆十里的众生包括飞鸟鱼虫野兽家禽都被这一通响彻云霄的哭喊吓得浑身抖三抖。
话说崔贝哭喊着来到尤府正房外,守在房外的丫鬟仆妇被她的无敌超声波震晕在原地,还来不及阻挡,眼睁睁的看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进了房内。
来到房内,只见屋内一张黄花梨木罗汉床上,两个年约三十出头的男女正悠闲围棋对弈,两侧立着几个大丫鬟伺候,屋内人虽多却鸦雀无声,众人愕然的看向突然闯入的崔贝。
崔贝迅速判断出床上这斯文败类款的男子非尤老爷莫属。居然尤府两大最高长官齐聚一堂,太意外太惊喜了。崔贝喜不自禁的虎扑上前,猛地抱着尤老爷的大腿嚎啕大哭,嘴里哭叫着:“求父亲为蓉儿做主。”
尤老爷愣了半响,才认出这个抱着自己大腿泣不成声的女子是自己许久未见的庶女尤蓉儿。他脸色一沉,呵斥道:“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如此仪容不整嚎啕大哭成何体统。”
卧槽尼玛,这家伙也太极品了吧!一个父亲见到女儿形容狼狈哭的快背过气去,第一时间不是关心安抚,反而是训斥,尤蓉儿难道不是他亲生的?崔贝再次无力于自己设定的极品人物角色。
腹诽归腹诽,崔贝还是乖乖的松开这个虚拟生物的大腿,委委屈屈的立在一旁继续抽抽搭搭。李氏示意屋内的丫鬟们退下。
NPC想控制事态?一心要把事情搞大的崔贝岂能如她的意,掩面哭诉道:“不是女儿不顾体统,实在是大哥他,大哥他......”话中并无一句直接指责尤大少,适当的留白却又能让退场中的丫鬟们产生无限遐想,尤大少对二小姐做了什么让二小姐如此伤心失措呢,龙套们请脑补吧。
李氏温和的说道:“你大哥为人鲁直,和姐妹相处也没个计较,他若无心得罪了你,母亲帮你罚他。”
崔贝暗叹,好一个贤良淑德老奸巨猾的母亲大人啊,三言两语就给事件定了性,尤子健是个率直没有心眼的好孩子,只是不小心做错事,反而是尤蓉儿大惊小怪太计较。
果然尤老爷深以为然,数落道:“兄妹间小小误会,何须如此计较。”
崔贝怒火中烧,到底谁才是你亲生的啊,问也不问就倒向了尤子健一边。要不是看你头顶没有血条,真想代表月亮消灭了这个极品爹。她抽泣着回道:“此事与大哥无关,全是大哥的友人张三与李四那两个贼子,他们撺掇大哥饮酒玩乐,还对女儿言语无状,行为无礼。”
李氏柳眉微皱,说道:“健儿会客,你身为女子怎能列席?”再次暗指是崔贝行为不当才招惹是非。
尤老爷面色又是一黑,崔贝不等他开口,赶忙辩解道:“女儿本在后花园赏花,大哥派旺儿来唤女儿至听松阁,女儿不知大哥所为何事,也不知有外男在场。到了听松阁见到如此景象,女儿本想立即离去,但那两个贼子坚决不允,他们不但支开旺儿,还强行要女儿陪他们喝酒才肯放女儿离去。”
“放肆!”自觉官威受损的尤老爷怒发冲冠,一拍桌面,说道,“这两个小畜生以为堂堂尤府的小姐是秦楼楚馆里的小娘么,胆敢如此无礼。”
崔贝继续火上浇油,说道:“女儿百般推拒无效,唯有诈作饮下杯中酒,其实偷偷倒到绢帕之上,他们看女儿喝下了酒,放松了注意,女儿这才得以逃脱。”
不等尤老爷发作,李氏抢先骂道:“要我尤府的女儿给商户纨绔陪酒,这等荒唐事你大哥难道没有拦着?我日日说那二人心术不正,不让健儿和他们来往,奈何健儿豪爽好客又不懂推拒,镇日被那起小贼唆摆。”
诶哟喂,这一会儿的功夫,尤子健又从率真鲁直的可爱少年郎变成耳根子软的好客孟尝君了。崔贝冷哼。总之,照李氏的意思就是:我家娃就是纯洁的喜羊羊,就算他露出了狼的嘴脸,那也是纯洁的小灰灰。
所以崔贝一开始就没打算说尤子健的半句不是,直接把屎盆子都扣到张三李四二人身上。她继续哭诉道:“大哥他只是呆坐一旁,不发一言。女儿现在想来也觉得甚是奇怪,大哥平日对家中姐妹也甚是爱护,今日竟在一旁袖手旁观,许是受了那起贼子的暗算也未可知。女儿回房左思右想甚为担忧,求父亲母亲为女儿做主嘤嘤。”
想到自己的心肝宝贝可能被人暗算,李氏坐不住了,她沉吟片刻,对尤老爷说道:“事情真相到底如何等问过健儿才知,且容妾身去将健儿悄悄唤来,届时三曹会面,若有何误会也好早点解开。”
崔贝心道:“到了这个时候还能hold住场面,还不忘给尤子健打掩护,这个后妈倒也有些本事,但碰到本后妈你就只能喝老娘的洗脚水。”她上前一步跪下,伏地大哭道:“母亲大人且慢,那两贼子满嘴胡言辱及母亲,还是让下人去将大哥请来吧。”
爱妻心切的尤老爷怒喝道:“那两个畜生又说什么?”
崔贝偷瞄一眼尤老爷那铁青的脸色,欲言又止,尤老爷大喝一声道快说!崔贝顺水推舟的低声弱弱的答道:“两个贼子说大哥何必日日苦读,只需像父亲这般......这般娶个有势力的官家小姐自可平步青云。”
砰~磅~哗啦!!怒不可遏的尤老爷一脚踢翻案几,棋子洒落一地。李氏也噤若寒蝉。
依靠妻子娘家势力出仕一直是尤老爷心底不能言说的痛,每每让他在同僚面前自觉矮人一截,今日这件事居然被自己平日瞧不上的商户子弟引为笑柄,尤老爷如同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剥光了衣服后被爆菊、滴蜡、油泼、皮鞭外加针刺般羞怒交织。
看着他气得七窍生烟五颜六色的脸,崔贝心情大好,虐人者人恒虐之,也算为尤蓉儿死去的亲娘出了一口怨气。
怒火焚身的尤老爷拔腿就走向听松阁,李氏不敢反对唯有紧紧跟上,出了房门,面对围上来的丫鬟仆妇,李氏仅示意两个心腹管事娘子跟上。而早就立意围观的崔贝悄悄尾随他们,尤老爷夫妇各怀心思对她的跟随未置一词。
才走到听松阁门口,就从门缝里传来阵阵淫.声.浪.语,崔贝忽然感到一股暖流从脚底涌上头顶,头顶的葫芦也是一阵销魂大动。
崔贝狂喜,果然是要回到现场才能获得经验值啊。
尤老爷大怒,一脚踢开虚掩的大门,走进房内,入眼的景象差点让他血压飙升血管爆裂而死。
紧跟其后的李氏在进门的第一时间就反身把门咣当一声关紧,速度之快差点砸断后面管事娘子的鼻梁。崔贝和两个管事娘子在门外只听到里面隐隐传来尤老爷的咆哮声、踢打声、李氏的哭泣声、拉扯声,最后咣当咣当几声貌似花瓶碎裂的声音,一切回归平静。
半晌,眼睛红肿的李氏走出来,她吩咐两个管事娘子去通知管家找大夫和寻一顶带遮帘的软轿来。
崔贝在李氏出来前早就落跑了,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招来李氏的迁怒。她一溜小跑回到小院,关上房门后的崔贝低声笑起来。
刚才李氏关门虽快,但一心围观的崔贝还是眼尖的看清了听松阁内的境况——
——好一出“********”的高难度动作大戏啊!大哥啊,你那幼嫩的小菊花扛得住么?看来将来她回归现实世界后,可以写一篇关于论渣男菊花的抗爆性的报告。想必会让众狼女看的狼血沸腾吧。
崔贝兴冲冲的跑到妆台前拿起铜镜观察头顶的葫芦有何变化。只见原本是半透明的玉葫芦里游动着三团红黄绿色的云雾,而且各云雾间并不融合,而是泾渭分明各自为阵。
崔贝无语的看着头顶的三色葫芦默默吐血。
卧槽尼玛,老娘是人行横道么,要顶个红绿灯在头顶。某后妈内牛满面。
她忍着喷血的冲动,深深吐纳平复心情。最后心平气和的她张开嘴大大的打了个哈欠,将铜镜一扔,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这段时间的处心积虑、步步为营委实让崔贝的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自从穿越后,她每分每秒都在演戏,连做梦都在思虑打怪攻略。今天终于打完第一个BOSS过了第一关,而尤大人夫妇在尤子健清醒前暂时也不会来打扰她,她终于可以睡一个踏实觉了。
暂别了,别人的仇家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