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人生不可缺少的东西。即使后来出家当了和尚,与爱情完全“拜拜”,在这之前也曾蹚过爱河,受过爱情的洗礼。
——季羡林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能是婚姻和爱情加在一起的终极梦想。季老和妻子德华在年轻的时候虽然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分离,但在整个后半生都是相伴一起走过的。正如歌中唱的那样:我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季老和妻子互相看着对方由黑发到白发,风雨携手,这份平淡中的真情,是多少情侣求之不得的。
卓文君,成都巨富卓王孙的女儿,17岁出嫁,年纪轻轻便守寡孀居。一日,穷小子司马相如到府上做客,看到美丽惊艳的卓文君,随即一见倾心,便在席间弹奏一曲《凤求凰》,唱曰:“凤兮凤兮归故乡,游遨四海求其凰,有一艳女在此堂,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由交接为鸳鸯。”卓文君久闻司马相如风流倜傥,文采斐然,又听他多情而大胆的表白,于是对司马相如亦一见钟情。
二人虽然两情相悦,却遭到了卓王孙的强烈反对。卓文君虽是寡妇,但也是豪门里的寡妇,司马相如虽是才子,但却是糟糠家的才子,门第悬殊,不为世俗所容。可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已是干柴烈火之势,卓文君便逃出卓府同司马相如连夜私奔,毅然决然投奔他们浪漫奔放的爱情。
后来,这对才子佳人回到老家,开了一个小“酒吧”。当初的风流才子现在穿着犊鼻裤和跑堂的混在一起干杂活儿,当年高贵优雅的卓文君靠在吧台后面做老板娘卖酒。虽然生活艰难,但夫妻情深,成就了一段“当垆卖酒”的爱情佳话。
如果故事只到这里,就会像童话里写的那样“王子和公主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但生活常常并不如此,爱情的开始虽然常常激情四溢,但走进婚姻后的漫长厮守,常常经历很多波折。所谓“白头偕老”,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自古以来,男人总是扮演爱情中背叛者的角色,司马相如也不例外。
当司马终于被主流社会接受,走进仕途后,干杂活靠岳父大人接济的司马终于变成了官场得意赏尽风尘的司马,两杯黄酒下肚司马相如便将情深意笃的卓文君抛在脑后,竟然想要弃妻纳妾。
卓文君得到消息后,悲恸不已,含泪写下《白头吟》,曰:“……闻君有二意,故来相决绝……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表达了卓文君对爱情的不二之志,也表现了这位奇女子的独特的坚韧和坚定。后司马相如给妻子回复了一封十三字信,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聪慧的卓文君看后泪流满面,一行数字由一到万,唯独无“亿”,乃是司马相如对卓文君“无意”也。
卓文君心凉如水,怀着悲愤绝望的心情写下《怨郎诗》:一别之后,二地相悬。只说三四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字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念,千系念,万般无奈把郎怨。万语千言说不完,百无聊赖十依栏。九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仲秋月圆人不圆。七月半,秉烛烧香问苍天,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五月石榴似火红,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忽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噫,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做男。
司马相如看后,被妻子的才华和深情所感动,想起当年夫妻二人当垆卖酒恩爱情深,不禁羞愧万分,再不敢提纳妾之事。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终得白头相守。
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爱情故事非常具有代表性,他们经历了由爱情到婚姻,由甜蜜到乏味,由不顾一切在一起到不顾一切想分开的过程。说是传奇,其实家常得很。很多人的爱情婚姻都经历了这样一个阶段,只不过,有的人挺过去了,有的人没有挺过去,半路相别。
得不到总是拼命地要在一起,就像《吸血惊情四百年》中的德古拉伯爵,要长奔400年时光岁月来寻找自己的妻子,再比如《爱有来生》里的阿明,要在银杏树下苦候50年,不惜错过轮回,来等待心中挚爱。爱情的前半段如此迷人,以至于人们忘记了王子找到公主也是要过那些鸡毛蒜皮的生活。
所以,白头的爱情终需一点儿妥协的智慧。完美的婚姻生活是不存在的,吵吵闹闹折腾一生,能相守到老,也便是“夫复何求”了。
看过一个故事,说一对夫妻年轻时被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强扭到一起,两个人没有爱情,互相也看不顺眼,一辈子就想着怎么离婚。
但是婚还没有离,孩子便出生了,两个人想,等孩子长大一些再离吧。于是又磕磕绊绊过日子。孩子开始上学、工作、成家。两个人别别扭扭的,心里还想着离婚,但孩子的孩子又出生了,于是又想:等孙子看大一些再离吧。于是磕磕绊绊继续过日子,终于孙子也读书了,二老无所事事,便觉得终于可以离婚了。
这天,两个人在粘破了的粮票,有几十张。粘到最后,发现有几张粘错的。一个说:“看,不应该在一起的在一起了,得找到它们原配的另一半,不然错了一个就是拆散了四个啊!”两个老人开始找,终于找到了另外粘错的一张,另一个就说:“看,它们已经粘在一起很久了,如果再拆开,那就等于再撕一次,这样即使找到原配怕也再粘不到一起了。”两个老人看着互相沉默了很久,最后他们将错就错,就这样相扶相携走完了人生之路。
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小故事,它告诉我们,不追求完美,反而能够双全。这是能够永远在一起的秘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