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噩梦和恐惧源于自身。那么,真正这个世界上,人的身边,有没有鬼的存在呢?我想破脑袋,仍然无法得出答案。
我喜欢一切带有挑战的东西,任何平淡的事物都引不起兴趣。
躺了两个多月,身体已经差不多康复,可以勉强象常人一样行走,只是不能剧烈的运动。两个多月前的晚上,当我绝望的从楼上飞下来时,我想我应该死了,可是没有。当我重新睁开眼睛,我想我可能残废了,还是没有。我腐烂的记忆里搜不出我是如何没被摔死,如何醒来就在医院的,于是,我不得不重新面对重生,虽然活着对我来说是种耻辱,这种耻辱使我变得神经错乱,可我却再也没有轻生的勇气,这就是不破不立。
天空渐渐暗下来,很快陷入一片阴冷中。不该停留的记忆永远都在心底最敏感的部位,抹之不去。
天气有些凉,到处都是被风吹下的枯叶。我喜欢黄昏的时候,在医院的院子里,坐在金黄色的树叶上面,看自己裸露的脚趾。没有什么事可以去想,留下的只有一小段死灰般的记忆。
我知道,住院的这段期间,在别人眼里,不管是医生还是病人,我都是不正常的,没人愿意靠近我,更没人愿意跟我说话。他们看我象看一个传染病人,生怕我的一个眼神就能置他们于死地,他们认为我是被送错了地方,更适合的去处应该是精神病院,这点,我从那些人的神情可以猜到。
我不在乎,真的在乎也没用,我是一个弱小的人,而且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就算他们要把我撕碎,做成肉饼喂狗吃,也没有一点反抗能力。
我开始变得神经紧张,动不动就尖叫,歇斯底里,象头发疯的野兽,拒绝吃食物,害怕他们放毒药,认为每个人都心怀鬼胎,随时随地会谋杀我。我在无助的痛苦中,处于一种崩溃状态。
看护我的是个有双温和眼睛的人,我想,他应是这医院里最有耐心的医生。
其实,接触我的医生只有两个,以前是个女孩,不算是医生,只是实习的,看起来差不多十八岁,长长的头发,漂亮的眼睛,一笑起来就有两个酒窝,
长着酒窝的姑娘最讨厌,她和你花田月下,悱恻缠绵,爱的死去活来,海誓山盟,
突然有那么一天,彼此感觉都差不多了,氛围也到了,当你们要结合的时候,她突然把裤子提上了,然后说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话,之后呢,华丽丽的转身就离开了,把你留在旅店凌乱。
但凡这样子的女孩,都有一种让人讨厌的特质,那就是使小性子,为了教育这种女孩,在她为我打屁股针的时候,我突然转身尖叫,吓得她从此没敢在我跟前露面,以至于后来的日子,她一见我脸就苍白,显得更加漂亮。
后来的这个医生,愿意跟我多说话,由于精神紧张,我经常失眠,要嘛就是被噩梦惊醒,他总是值夜班陪我,如果不是他值夜班,也会要求调夜班,这点,我对他没有任何感激。
他是个近视,可是他一走进病房就会把眼镜摘下来,用那深邃的眼睛注视着我,跟我很随意的谈天,但我却认为他是另有目的,他想用那眼神勾引我说出过去的事,只有白痴才会上当,当然我不是白痴,至少我不认为自己是。
没有人知道我为什么要自杀,包括公司的经理,他早就被我吓坏了,给了我一笔钱,但是,我肯定失去这个工作了,还有醒过来之后,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对于别人来说是个谜,同时也让人产生一种兴趣,我一直认为别人接触我,一定是想探知我的过去,而这个自以为是的医生,很自然就被我划分到那一类了。我想,不管他用什么方法引诱,我也不会说,因为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到底经历了什么。
自从醒过来,我的心就被封闭了,灵魂早已随风而去,只剩下一具空壳。
腊月中旬,我的身体已经康复。我想要离开这间医院,已经没法再呆下去了,否则真的要被送到精神病院了,我厌恶这里的一切,人有时确实很奇怪,讨厌一个地方没,居然连没生命的东西也一起恨,就拿这房间的桌子和床,横看竖看硬是不顺眼。
近视眼医生知道我要出院,很小心的劝导我说,我的身体虽然康复,但精神状态不好。我不信他的鬼话,他只是想骗我的钱,还想骗我说出以前的事。
医生终于拗不过我,帮我办了出院手续。回到空荡荡的房间,空气里全是破碎的记忆,我象具僵尸一样躺在床上,我不敢睡去,梦里有恐惧和挣扎,我已经没有了一切,什么都没有了,我还乞求什么呢?
不知道还有什么让我继续活下去,于是我决定离开这座城市,远离这一切,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换一个工作,换一种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