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然和碧痕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男子居然就是那个英姿飒爽,武功了得的白面公子,觉得很诧然,是什么人能把他打成这样,还丢到河里去,被冰封了。
他盖着厚厚的被子,全身还在不停地颤抖着,嘴皮冻得发紫,不停地抽动着,脸铁青铁青的。
碧痕的娘端着一盆热水进来,放在桌上,把帕子放进去洗热了,拿出来揪干了,给他一点一点的擦拭着脸,试图让他热乎些。
“这冰天雪地的,被丢了河里,被冰封着,要不是你爹发现的早啊,已经就死了!”碧痕的娘边擦边念叨着,她的心底太善良了,看着这个素不相识的人受了这样的苦,心疼的很。
“娘,他还有救没有啊?”碧痕紧张的问,她和锦然此刻最关心的就是他还活的成不,毕竟这是她们的恩人。
“这要等大夫来了,瞧了才知道。”碧痕的娘一边擦拭着,一边说。
“您请!”碧痕的爹带着大夫进了屋,“您快瞧瞧吧,看还有救没有!”指着躺在床上的白面公子说。
大夫放下医药箱,坐到床边,为他把着脉,过了好久,才松开,“还好救得及时,这大冷的天,又是在冰水里,再冻一会就没救了。”大夫起身,拿起笔给开了个药方子。“你跟着我去取药吧,取了回来,给他喝个三次,大概就能调过来了。他的身子骨很好,是练过功夫的人,大概喝一次就能醒了,不过要多养着。”
碧痕的爹跟着大夫去了,她们三个就在那守着,等着爹回来。
一会功夫,碧痕的爹就提着几副药回来了。
“碧痕,你和这位锦娘姑娘去把药煎了吧,你们好好照顾他,我和你娘还要忙胭脂铺的事情呢!”交代了碧痕和锦然,他们就去铺子上了。
碧痕拿着药去厨房熬,锦然就在屋里拿热帕子一点一点的擦他的脸和手,努力让他恢复知觉。
锦娘一点一点的擦拭着,看着他白白净净,帅气的脸,觉得好面熟,虽然上次在野林子里救了她们,可是这样认真的看着他,锦然总觉得以前肯定在什么地方见过,不过想不起来了,而且昨天在野林子里听他说话的声音,也是那么的熟悉,可是偏偏也想不起在哪里听过了。
忽然,她感觉在她擦拭他的手的时候,他的食指轻轻的动了动。
“碧痕,碧痕,你快来!”看到这个举动,锦然激动的不得了。
“怎么了,小姐?”听到锦然叫,碧痕匆匆的跑来。
“他有知觉了,他有知觉了,他醒了!”锦然激动的和碧痕说,她们的恩人终于活过来了。
“药好了,我马上倒出来,拿过来给他喝!”碧痕赶忙去取药给他喝。
他虽然稍微的有点意识了,可是还是没有醒,喝药还是件困难的事。
锦然和碧痕不得不一个人端着碗喂,一个人轻轻的把他抱起来,扳开她的嘴。
锦然把他的头放在自己腿上,轻轻的扳开她的嘴,让碧痕一点一点的把药为给他,可是,基本上每次他最多只能喝下半勺,剩余的都洒出来了。
锦然不得不一次一次的擦拭着。
终于一碗药喂完了,锦然把他又重新放到枕头上,给他把被子盖好,和碧痕两个人出去了。
“小姐,你说他功夫那么好,怎么会这样啊?”出了门,碧痕满是疑惑的问锦然。
“我也觉得纳闷啊,那****三两下就把那些歹人收拾了,我们都没有注意到他是怎么做到的,可见他功夫了得,可是竟也会有这样的下场。”锦然感叹着,又想到自己的命运,觉得人活着真的是没什么意思,今天你厉害,明天他厉害,相互算计来算计去的,不是你害了他就是他害了你,锦然觉得自己还是死了干净。
死了就不用想这么多让人头疼的为什么了,死了就不用拖累碧痕了、
锦然和碧痕刚没走出多远,就听到白面公子睡着的房里啪的一声脆响,似是什么东西落到了地上,她们马上转身,向他的房间走去。
推门进去,只见床旁边桌子上刚刚用来放药的碗碎在地上,白面公子喘着大气躺在床上。
“公子,你醒了?”锦然赶忙走到床边坐下,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不烧了!”,大夫说的果然没错,他身子骨好,一次药就能醒了。
“这是哪里?”白面公子看到锦然,虚弱无力的问。
“这是我家啊,你还记得我们吗?你救过我们,昨天在野林子里。”碧痕说着。
他点点头,表示记得,可是看到碧痕的脸,吃了一惊,明显的在他脸上看到惊讶和不可思议的表情,肌肉稍稍的抽搐了一下,“姑娘,你的脸?”
“她没事的,擦了药,正在愈合,倒是你,不要说话了,好好休息!”锦然看着他虚弱的样子,大口的喘着粗气,脸色惨白的吓人。
“我没事,我在这里躺了多久了?”白面公子努力的支撑着问。
“有半天多了,我们刚给你吃了药!”
“什么?半天多?”白面公子听了,有点着急,“我不能再待下去了,我得走了!”就要挣扎着起身,可是刚一起,就全身瘫软无力的躺下昏迷过去了。
“小姐,怎么办?”碧痕见他又昏迷过去了,着急的问。
“应该没有关系,他只是太虚弱了,碧痕你把那个安神粉冲些,我们喂给他喝,让他好好的睡一觉,睡好了,才有精神!”
说罢,两个人冲了粉,就像刚刚喂药一样,把安神粉喂他喝了。
傍晚,碧痕的父母回来了,他们买了只老母鸡,碧痕的娘亲自炖了汤,喂给还在昏迷的白面公子喝。他喝了安神粉,身体本身还虚弱,所以就沉沉的睡着。
照顾了一天的病人,锦然和碧痕也乏了,吃罢饭,碧痕帮着娘收拾了饭桌,洗了碗,碧痕把药涂好了,两人就躺下休息了。
“小姐,他没事吧?”
“应该没事的,睡吧!”其实锦然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事,这样说,除了安慰碧痕,更多的是在安慰她自己。
忙了一天,锦然没有时间去想她自己的伤心事,现在躺下了,夜深人静,她又想到了自己不人不鬼的样子。
已经这么久了,她还是没有办法接受自己换了身体换了脸,继续存活着这个事实,她觉得自己是个妖怪,也没有办法接受自己就是被璃月丢下井的,毕竟自己那么相信她,更没办法接受,钟子轩居然知道,而且不管不顾,毕竟那是她的夫君。
就这样听着旁边碧痕早就均匀了的呼吸声,锦然迟迟的睡不着,她想着等把恩人的病治好了,自己就去九泉之下找爹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