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文凯一口气狂奔了几公里,眼见着就到了公寓门口,这才放慢脚步。狂奔的时候还好,可这一停下来,浑身酥软,几乎要瘫倒在地,死后余生的感觉顿然升起,既惊喜又疲惫。
以他的性格,不管那骷髅是真是假,哪怕那个女子和冯瑞瑞如何嘲笑他衰,尤文凯是再不会返回那个鬼地方了。在他的价值观念中,为一个女人受如此的惊吓,简直太不值得了。
当尤文凯走进公寓门口时,才发现外面依旧下着大雨,只不过自己一直在雨中狂奔,似乎已经习惯了被雨浇的感觉,再瞧瞧自己的一身,完全被大雨浇成落汤鸡。
守在收发室的雷阿姨还没有睡,正透过窗口用一种涎笑而又复杂的眼神打量着尤文凯。尤文凯顿时觉得全身湿漉漉的衣服在雷阿姨怪异的目光之下被剥了个净光,清纯的身体再次一丝不挂地展现在她的面前。
好小子,上午的一幕裸露已经给他造成了心理阴影,尤文凯嘴角抽动了好几下,那种被蹂躏的委屈感不停地在胸腔中窜动,如果再被雷阿姨多看几眼,尤文凯两行委屈的清泪就会流下来。尤文凯两手急忙捂住裤裆,踉踉跄跄地跑上楼去。
奔上楼梯,打开房门,尤文凯的脑海里还重复着雷阿姨那怪异的目光,真够可怜的,往后的日子怕是被雷阿姨吃定了!
尤文凯打开放灯,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扑到床上,抱着枕头裹着被子抽泣一个晚上,可眼前的一幕,让他满心的委屈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床前的躺椅上,分明斜卧着一个男人,尤文凯肾上腺激素激增,喉咙里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妈呀,你你你…你谁呀?”
男人高大魁梧,斜卧的身躯几乎占据了整个躺椅,一身金丝的紧身衣,裸露的臂膀暴露着金色的脉络,像是充满着巨大的力量。可是,他的眼睛微睁着,右臂抱着左胸,殷红中带着金色的液体不停地从他的左胸流出,浸满了大半个腹部。
不,那不是什么液体,常识告诉尤文凯,那汩汩流出的液体是血,只不过这个家伙的血液很怪异,殷红中带着金色。
“你你你…你是谁,快说话,不然我叫警卫了?”尤文凯一手把着门,又有想逃窜的冲动,可这是自己的寝室,是他宅了两年的地方,为什么会突然间冒出个男人来呢?
他摇摇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清醒,今晚真是撞邪了,先是遇到骷髅,现在又遇到一个流着金色血液的男人!尤文凯的心理极限骤然而破,这******什么地方才是安全的呢?
男人用力挣扎着挺了挺身子,试图让自己端正起来,他摇摇手,吃力地说:“不要乱叫,你过来…”
尤文凯哪还敢过去,他巴不得立马逃出寝室,可逃离了寝室哪里又有可去之处?难道真的要忍辱跑到雷阿姨那里,心甘情愿接受她的蹂躏?
“我不过去,你你是什么人,赶快滚出去,不然,我开始发飙了,大耳光抡起来让你满地找牙!”
男人撕心裂肺地咳嗽着,从他的表情来看,每一次咳嗽都给他带来巨大的痛苦,每一次咳嗽都让他左胸的伤口血流更多,“我…我快不行了,你那一耳光救了一个女孩的命,我佩服你的勇气,所以…咳咳咳…”
尤文凯这才想起红塔下的骷髅,他那一耳光的确扇得非常过瘾,以至于整个胳膊现在还处于麻木状态。不过想到这里,尤文凯刚刚绷紧的神经倒又松懈下来,脸上顿时又露出他那标志性的坏笑,“噢,原来是你在搞鬼呀,先是一封迷惑清纯少男的信,后是戴着假面罩的女孩,紧接着弄出一个骷髅吓人,现在竟然跑到我这里装神弄鬼,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呀?我可告诉你,这里可是我的寝室,你还是赶快离开,我那抡开的大耳光,你是看到过的,你是不是还想亲自尝试一下,我保证你像那具骷髅一样,找不到自己的下巴!”
说着,尤文凯洋洋得意地走近男人,用手挑衅般沾了一下他身上的液体,讥笑着说:“
是血吗?这也太假了点吧,拜托,扮也要扮像点好嘛,你见过人血是金色的!”
男人咳嗽越来越厉害,他已经不愿意听尤文凯啰嗦,当尤文凯再次蘸他身上的血液时,一把抓住了尤文凯的右手。
尤文凯顿时一惊,连连往后挣脱,可那男人的力道实在是太大,大手如钳子般卡住尤文凯的右手不放,不挣扎还好,一挣扎右臂如断裂般的疼痛。
尤文凯流着眼泪骂道:“你他奶奶的要捏死我呀,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说嘛,我走近来还不行嘛!”
男人并没有理睬尤文凯的叫骂,而是使劲最后一点力量将尤文凯的右手掌打开,拇指按住他的手心,一股灼热的感觉如洪流般通过尤文凯的手心涌入全身,“不要乱动,我没有时间了,我把金血印留给你,不要辜负金血印的神圣职责……”
热流一直不停地涌入尤文凯的身体,起初他只能感觉到手心有种被火烧的灼热感,紧接着他全身的血液都跟着澎湃起来,通体的筋脉血管急速暴胀,豆大的汗粒啪嗒啪嗒不停地从他的头上往下滴。
尤文凯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一块磁铁一样,不停地从男人身上吸取着热量,直到他浑身滚烫,头脑发胀。
而男人金红色的皮肤在一点一点的变成枯黑色,高大魁梧的身躯一点一点地萎缩。
尤文凯用尽全力企图掰开男人铁钳般的大手,疼痛实在让他忍受不住,嘴里还不停地骂:“你妈妈的,赶快松开,赶快松开,疼死老子了,你妈妈的是不是断臂呀!干嘛握住我的胳膊不放,我告诉你,我的兴趣性绝对没有问题,老子宁死不屈!”
卡住尤文凯手臂的大手终于被他掰开了,尤文凯揉着留下的淤青嗷嗷直叫,“变态,你妈妈的绝对是变态,我到底和你有多大的仇恨呀!”
恼羞成怒的尤文凯抡圆胳膊,朝着那男人的脸就是一个耳光,啪的一声,男人的脑袋从左边咯吱一声就摆到了右边,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可见尤文凯连便秘的尽头都用了出来。
由于那一耳光用力过猛,胳膊几乎粉碎,臂膀脱臼,尤文凯也像杀猪一般嚎叫起来,“哎哟,我靠,你你你石头做的呀!”
然而,被打的男人吭都没吭一声,尤文凯拧着眉毛一边连连嚎啕,一边心中诧异地看那男人,心中纳闷:这孙子是不是没有痛觉神经,扇他这一耳光,痛得老子泪奔满面,而他却不动声色!
再次定睛一看,那孙子竟然一声不发地躺着那里装死,脸色都变成了枯黑色,尤文凯气不打一处来,抡圆左臂,打算再给他来一耳光,可想了想又收了回来,他可不想左臂也抡上这块石头,对方没感觉,自己却疼得要命,既然打不得,那就多骂几句解气,“妈妈个鸭蛋,你孙子装死是不是,信不信老子用拖把爆你菊花!”
无论尤文凯怎么骂,男人依旧是不吭声,尤文凯感觉不对,用脚蹬蹬男人,毫无动静,再用手指在他鼻子前面一放,尤文凯彻底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