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一泡尿浇灭
室友惊奇地感受到了尤文凯的变化,以前那个百无聊懒的烂话王,突然间就变得活跃起来,他甚至一大早就爬起来夹着素描本匆匆离开寝室,晚上带回满素描本的长发美女肖像。
以室友们多年征战情场的经验,尤文凯定是喜欢上了某个女孩。经过跟踪和打探,才知道尤文凯一大早爬起来就是为了躲在花园角落里偷偷画那个长发女孩。
“没戏!”室友们看到那个女孩的第一眼就无情地给尤文凯下了断言,“你知道她是谁吗?”
尤文凯茫然,“……”
“冯瑞瑞,会计院的院花,追她的饿狼们可以组成一个加强连!还有,其中不乏那些开着豪车的富家子弟,最要紧是聂征‘聂老偏’,仗着他老子是市公安局局长,不知道打伤了多少人,可偏偏有许多不怕死的家伙顶着脑袋上,冯瑞瑞的石榴裙前是死了一波又一波,我敢肯定你是死在冯瑞瑞五十步开外的地方。”
一听这话,尤文凯舌头半伸,身子半弓,两只胳膊差点拖到地上,如果脖子再长一点,他真的会像鸵鸟一样将脑袋埋在沙堆里。
爱情的种子死在了萌芽里。就像是尤文凯在近似绝望的寒夜里点起一堆篝火,那火头还没蹿上来,就被室友翻身一泡尿给浇灭了!
“…你们那边爱情的烈火烧得旺旺的,偏偏还让我在孤苦伶仃中忍受寒冷的煎熬,你们忍心呀!”
尤文凯话是这么说,但心中总是按耐不住那份悸动,素描本被他描了又描、改了又改,冯瑞瑞的画像就越发的生动。只不过尤文凯再不去那座花园,他还真担心自己还没开始行动就死在校园的角落里。
除了捣鼓那本素描,尤文凯的生活又回归到原来,上午十一点从床上爬起来,对着电脑打游戏,饿了泡一桶康师傅,渴了喝一瓶劣质矿泉水,要么就赤着身子披一床发黄的床单装大侠。
偏偏有人匿名在QQ上给他发冯瑞瑞的行踪,搞得尤文凯上身热下身凉,整日处在寒冰与烈火之间。他怀疑这绝对是室友在戏弄自己,发誓他们再次被女友赶回寝室时,要好好地大宰他们一顿,可这帮家伙又偏偏与女友相处亲密,等待半个月之久也不见一个落难的室友回来。
这天尤文凯信了匿名QQ的话,夹着素描本游荡在花园左右,将整个花园搜索了个遍也没见到冯瑞瑞,那是相当的失落,那个失落的劲儿直让尤文凯咬牙将那个匿名家伙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正当他耷拉着脑袋转弯离开时,从拐弯的另一条道上窜出一辆自行车来,骑单车的正是让他日夜处于冰与火之间的冯瑞瑞,尤文凯心中一阵慌乱,但又呆呆站在那里,单车在对方的尖叫中不依不挠地径直撞向尤文凯。
“哐当!”
车轮以100%的准确率正中下身的要害,尤文凯七窍生烟,两眼发黑,头脑发眩,钻心彻骨的疼痛和酥麻立刻传遍全身。尤文凯迅速后撤,两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要害,蹲在地上头脑冒汗,牙骨战战,鼻涕和酸泪一股脑地涌了出来,他真想哭爹喊娘的大声喊出来,可看到连同自行车歪在一边的冯瑞瑞正愣愣地看着他,尤文凯只得把那股想哭的冲动给生生咽了下去。
冯瑞瑞急忙丢开单车,可怜巴巴地去搀扶尤文凯,“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尤文凯像下蛋的老母鸡,蹲在原处抖抖肩,咧着嘴道:“别动,别动,没事,没事。”
冯瑞瑞手足失措,搀不得也动不得,两湾清流差点从她皎皓的脸上流下来,“你真的没事吗?我…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尤文凯裂开嘴,强装笑道:“说了没事的嘛,除了老尤家的命根受了重创,人还是死不了的。”
冯瑞瑞先是疑惑,转而皎皓的脸上泛出红晕,“实在对不起,我帮你捡东西。”她避开尤文凯那妖邪而又痛苦的眼神,走向被他甩在一旁的素描本。
素描本打开着,微风翻动着扉页,一幅幅长发美女的画像早已落入冯瑞瑞的眼幕。
她拾起素描本,随意翻动几下,脸上的红晕更加清晰,眼睛里似乎多了几分惊诧和羞赧。
此刻,她看到的是一幅美女读书图,寥寥几笔,美女长发飘飘,面孔姣美如皓月,两目传神,身后垂柳飘荡,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刚好照在书本上。
再翻一页,是一幅美女沉思图,怀抱书本,斜靠着树干,凝神望着半空……
“美女,不经过别人的允许,是不能看别人的东西的!”尤文凯强忍着疼痛,随手夺过素描本,随即夹在自己的腋下,只是两腿依旧紧紧地夹在一起。
冯瑞瑞愣了一下,看了看比自己还要矮几分的尤文凯,微微皱了皱眉,“你会素描?”
尤文凯鼻子一努,晃着肩膀说,“闲来无事,随便画画咯,什么鸟儿虫儿的都可以入画,我还有几本动物的素描呢,要不要看看?”
冯瑞瑞捋了捋被风吹响脸庞的细发,低头鼓鼓嘴说:“画得挺好,我可以借来看看,对了,我叫冯瑞瑞,你叫什么,过几天我会还你。”
尤文凯傻眼了,心里即兴奋又忐忑,不过,他很快掩饰过去,恢复他那吊儿郎当的形象,“还用借?我寝室里一大堆,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咯,至于我的名字,你就不用知道了吧,这本素描我本打算丢给收废品的阿姨呢,既然你喜欢,你就拿去咯。”
尤文凯将素描本丢给冯瑞瑞,两手插兜,吹着口哨转身离开了。
转过拐角,尤文凯立即又蹲了下来,龇牙咧嘴地捂着下档,“妈妈的,疼死我了,真要撞坏了我的命根子,那我老尤家岂不是要断子绝孙啦!”
此刻,几个穿得溜光水滑的家伙刚巧朝他这里走来,尤文凯强忍着直起身子,像被爆了菊花的“少爷”踉踉跄跄地往寝室走。
在那几个家伙从他身边经过时,他们无一不好奇地盯着尤文凯,尤文凯无名之中感受到了某种敌意,因为他听到有人管那个带头家伙叫“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