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楼问道:“你们是如何知道我便是你们口中所言的兵皇?”重楼对此感到疑惑。
刀一道:“血脉之力只是鉴别的兵皇的一个方面,你虽兵皇血脉,但是兵皇的气息绝不会错,而且,你体表的鹿角戟虚影乃是兵皇兵,且兵皇乃是以身凝兵,我等寻常的育兵兽只能是身体的一部分凝兵化出。”
重楼虽然还心有疑惑,但也了解到了一些东西。他心中猜想,这育兵兽会不会与搏神有关系,毕竟,搏神乃是搏神谷的创始人,甚至重楼猜想这是搏神留下的后手。
“既然你们找到了我们的兵皇,还请离去吧。我们与兵皇还有事要谈。”自始至终,他们都未与几位长老说几句话,而今戟四下了逐客令,终于让几位长老的面色发生了变化,几位长老面色连变,让重楼夹在中间面色尴尬。
几位长老终究也没有说出什么,面色难看地离去。可以看出炼兵师一脉虽然一直忍让,可是两方的关系关不是那么融洽。
“重楼,此间事了,尽早回来,还有最后一项机缘,要待你们聚齐之后一起去寻。”戈同嘱咐几句之后,几位长老快速离去,让重楼不知该说什么好。而且,重楼独自留在这里,心中也没底,但是他们相信几位长老不会将他置于危境,细想之下,也心安下来。
“兵皇殿下,每一个的兵皇都需要进行兵皇之位的传承。烦请殿下移步与我等前去。”几位长老离去之后,四个老古董对重楼依然恭敬,让重楼心中安定了几分。
重楼坐在了戟四的背上,向着搏神谷的更深处飞去。
“怒在下冒昧,可否告知我等,老祖宗还好吗?”刀一面色激动地问道。
“老祖宗?什么老祖宗?”重楼心有不解。重楼如此一说,让几位长老也是一楞。
“难道不是老祖宗传殿下育兵一脉的功法吗?您的育兵功法是从何处得来的?”剑二很惊讶地问道。
重楼思索,道:“可有老祖宗的画像,我修练的功法是一个前辈所授。而且并不知是不是你们所说的那一种。”这时的重楼已经猜出了十有八九,他们所说的老祖宗,极有可能就是搏神。
“有!”枪三道,而后在他的前方虚演出一个中年人的模样,面如刀削,腰杆挺直,如一杆神枪,让人不禁伏拜。
“是那个老头……”重楼失声,喃喃自语道。那人正是搏神,他在周家老祖那里知晓了许多秘闻,猜出了传他功法的人就是搏神谷第一代族长搏神,但是当时因为梦境中那苍老的声音,已经习惯了称之为老头。
“殿下见过老祖宗,老祖宗还好吗?”刀一神色更加激动。
“他在南荒森林深处的一片封印的森林中,很好。”重楼答道,至此,重楼已经完全确定了,搏神即育兵一脉所言的老祖宗,而《心武》功法就是他们口中的育兵功法。因为在这之前与叶芙和叶傲接触过,重楼已经感觉出自己所修的功法并不与搏神谷的功法想同。
“老祖宗他有没有说过何时归来?”刀一继续问道。他两只如刀的前爪兴奋在在虚空之中手舞足蹈。
“呃……老头没对我说过,他传我功法的时候也没告诉过我这是你们所说的育兵功法。”重楼坦言,让几位长老一阵怅然。
“我等虽未见过老祖的真容,但是在功法中感觉到了他的存在。有生之年能够一见就算是死也值得!”枪二道,可以看出他们对搏神的那种崇敬之情。
重楼默然,他想到了很多当时周家老祖跟他说的事情,上古的大能布有许多后手,只为了在第一万年对抗魔界的入侵,心存天地,肩扛天下。
两个时辰之后,已经是黄昏,他们降到了一处更加空旷地地方,此处怪石林立,坚硬的土黄色岩石里有着远古的气息,此处立于一座神像,重楼看去,正是搏神的神像。且,四周都是兵器,刀枪剑戟到处散布,此外还是炉鼎塔这样的物件。重楼感觉到这些兵器仿佛是活的一般,心中非常惊讶。
“抱元守一,用心去感悟此地,感悟老祖宗神像中所留下来的传承。”刀一为重楼解释道。而后四个老古董分布四方,伏在了地上,静闭双眼,探出了神念。
重楼最靠近神像,他并没有急于探出神识,而是在观察这里的兵器,他感觉出这里的兵器都是育兵兽所孕育出的兵器,一只育兵兽一生只能孕育几件器物,像戟兽,他们一生可孕育出一杆戟,而每只育兵兽一生下来其命运就已经注定,其寿元有百年者,有三百年者,有五百年者,有千年者,以此类推,像四个长老这样的存在,其存在的岁月已不计年岁。而他们生下来的年岁就决定了他们所孕育出兵器的等阶,到了此处,重楼竟然感觉到这里的兵器每一件都是超越神器的存在。让他惊异不已。还有一些兵器,根本没有丝毫的能量波动,但是当重楼探入神念的时候,却感觉如渊似海,甚至感觉到兵器在吸收他们的神念之力。
而后,他平复下心情,抱元守一,小心地探出神识,探入神像之中,当他的神识一探入,就有了一丝熟悉的感觉。他离开搏神森林多年,但是却不会忘记搏神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
神识于此处仿佛是进入了另一方空间一般,他不断地增强神识强度,渐渐地在这方空间中凝成了他的模样,重楼惊讶的发现,在这同时,魁与他的神识一同凝成了虚影,立于他的神识一旁。
神识不断地向前,越向前他就越感到熟悉。
“传承者,你终于来了。”声音突兀地自四面八方响起,这声音与搏神的声音一模一样。
“你这个老家伙,教我《心武》功法,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要我变成一件兵器。”重楼虽然可以接受自己变成兵器这一事实,但是听到搏神的声音的时候,还是不禁有些怒意。这是赤裸裸的算计。
“哈哈,原来他传你《心武》之时并未告诉你事情的真相。”苍老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他是谁?你难道不是搏神吗?”重楼不禁一怔,他明明感觉到与搏神的气息一模一样。
“他就是我,我就是他,确切地说,现在的我不过是一缕残念。”
“总归你们同出一源,他没告诉我,就由你来告诉我吧!”虽然表面上重楼对搏神没有丝毫尊重之色,但其心中还是很尊重的。这一点连他自己都不能否认。
“小家伙太心急了。”接着他显化而出,一个凝实的身体,并非虚影,这一虚影出现,让重楼又是一楞,这是一个苍老的身影,满头银发,皮肤干枯如同树皮一般。但是这个老者的腰却挺得笔直,如同一杆神枪。老身影虽然面带笑意,但是那种君临天下的气势于无形之中显化。
细细看来,此人与搏神有着九分相似,若是在中年之时可不正是搏神的模样。
“你和那个家伙还真是像,就像是一个人一般,现在告诉我为什么要我修炼这种费力不讨好的功法?”重楼没好气地说道。
搏神残念并不生怒,不紧不慢地说道:“这可不是我要教你的,当时我问你的时候,你可是答应过的,我可没强迫你。”怎么听怎么觉得像是在狡辩。
“哼!”重楼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但心中又有了几分了解,搏神的这一缕神念虽然于无尽岁月前分了出来,但是依然与搏神的本体有联系,要不然也不可能知道重楼的那些事情。
“小家伙脾气还真挺犟,告诉你吧,让你修炼这种功法,就是为了让你变成我的兵器搏鹿戟。实际上,在上古大战时出现了一些意外,搏鹿戟毁了,其三魂七魄只剩下一魂一魄,于是我将那一魂一魄送入轮回,经过万世的磨励,终于形成了三魂七魄,于是你就出现了,实际上,你本来就是我的兵器,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搏神残念为其解释,重楼像是在听故事一般,难以相信。但是又不得不信,因为他知道搏神的残念虽然说得轻松,但是也绝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
“你骗鬼呢吧,兵器怎么会有三魂七魄!我不可能是你口中所说的兵器的魂魄转生。”关于轮回,大陆上有许多说法,有人认为确有其事,但也有人认为人死如灯灭,灵魂会聚于阴间,但是真的可以转生吗?极少有人相信这种事情。
“我只是告诉你,信不信就是你的事了。想必你已经知道了许多上古的秘闻,那是你无法想像的时代,大陆无比辽阔,而今的真武大陆不过是其中的一部分罢了。万族共生,到处颀颀向荣的景象,残酷的大战不断,那等战力绝不是你可以想像的。现在大陆上所谓的涅境界在那个时代不过是修行的起点罢了。魔界攻入我界之中,发生了更加悲惨的战斗,最终我八大皇族在万族的帮助下将魔界的攻入者不断杀死与封印,最终封印了魔界与我界的通道。但是当时我们都预知到了一个件事情,大魔无法被杀死,只能被封印,封印之力会不断减弱,待到最后,大魔会破除封印而出,到时若不能将之杀死,他会再次联通魔界与我界,到时又将会是惨战。而今算来,距离封印破解之日,大约有万年。我们不得不布下诸多后手,而你只是其中一颗棋子。”
说到这里,他直视重楼,无比郑重地问道:“为了守护我界的安宁,你愿意做那一颗棋子吗?!”他神情庄重,直视重楼,让重楼感觉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