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场老板领着韩敏选马去了,黎姜倚靠在马场外的栅栏上,仰头,怡然自得闭眼享受天然的日光浴。在汴城游走的几乎都是男人,极少见得姑娘家在这个最容易滋生是非的混乱之地抛头露面,人群中不乏有猥琐之人,只是碍于黎姜衣着华贵,气质清冷,心内都在两相权衡,怕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得罪了自己得罪不起的人物。
“哎…来啊来啊,上好的奴隶贱卖了,走过路过都来看看啊。”
一声中气十足的吆喝声从喧闹的汴城窄道中脱颖而出,黎姜虚眯着眼,目光懒懒散散地瞟向声音的来源处。
用圆木围起来的台子高出人半身,台上一列列排站着许多衣不蔽体的奴隶,从健壮到瘦矮,观其轮廓,应都是男人。奴隶们身前各摆了一块大石,石头大小不一,形状不齐,唯一相同的,便是摸着它们的那双手,无一例外都戴着粗重的铁链。
最前方站着个粗犷的中年大汉,须发茂盛,络腮胡子占了他大半边脸,从眉梢一直到腮边,一道骇人的刀疤让他看起来更加狂野。
刀疤两手叉在腰间,继续说:“各位买家可要看好了,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石灰岩块,分量那是相当的足,大家要是想买个奴隶回去干干粗活,呆会儿可得把眼睛擦亮了。”刀疤“哈哈”大笑了声儿,命令手下的人催促奴隶们举起面前的石块。
没过一会儿,变故出现了,一个魁梧的奴隶叫嚣着用手里的石块砸死了催他表演的伙计,台下的众人连忙后退,脸上却不惊不惧,饶有兴致的模样看来是见惯不怪,看多了这样的事情。
刀疤脸一脚踹在生事的奴隶身上,皮靴重重碾在那奴隶的胸口,直到奴隶口中吐出血沫才收回了脚:“这东西性子还挺烈,大家挑奴隶的时候也多注意些,掂量着自己能驾驭再挑那些个狠角色。”刀疤爽朗笑开,瞥见一边抱着石块摇摇晃晃的小身板,脸色一阴,出脚就是一记狠踢:“没吃饭啊!举好!石头落下来看我不宰了你!”
只是无奈瘦弱的身板委实托不起笨重的石灰岩,手腕一软,整块石头“骨碌骨碌”滚开。刀疤脸双眼一厉,巴掌“啪”扇了过去,小奴隶摔在台上斜飞出几米远,瘦弱的身体阵阵抽搐,脏兮兮的头发盖在他的脸上,看不清他的表情。
“白给你饭吃了!滚,看着就碍眼。”刀疤脸吐了一口唾沫星子,机械的笑容又浮上脸颊,推了几个顺从健壮的奴隶出去,刀疤脸笑道:“来来来…都来看看,上好的奴隶贱卖咯…”
黎姜漠然地看着一切,转身回眸,却不料正与那被刀疤脸扇飞的瘦巴小奴隶对眼,小奴隶的眼珠带了些许青光,眼神有些涣散,黎姜盯着那双阴霾宛如毒蛇的双目,身子怔了怔。
“小姐?”韩敏牵着一匹棕红健硕的山丹马走出马场,身后马场的老板正赔着笑脸恭送。
“嗯,没事,走罢。”黎姜收回目光,看了眼漂亮的马儿,举步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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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的,明天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