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部门注意,各部门注意了啊!这一幕露天激情戏,是我们整个剧本的主要也是唯一看点,大家一定要把它排好!听到了没有?”
江灼听到这通熟悉的语言,这不是哪个导演在拍戏吗?
“布景灯光师把灯打开,什么?没有灯,也没有电呀?夜景能满足观众吗?行行,既然是古装就将就一下吧。哎音响师,一会儿能把背景音乐里的野兽声给调低点不?什么?不是音乐全都是真的啊?我说你都从哪儿给我找来的这些东西呀?真服了你了。谁听你树林里狮子老虎的吼声啊,我们这是古装爱情片,不是动物世界!好好,我不和你磨叽,这样吧两位演员,一会你们拍这场戏的时候,动静给我弄大着点,把嗓子扯开了,该呻吟的你就给我可劲喊,别害臊,想赚钱出名不?那就别他妈给我要脸!把背景的狮子老虎的叫声给我压过去,能做到不。当然还得注意要逼真,听明白没有?”
“女一号你说什么大点声,什么你还想找裸替,靠……你……你以为你现在算个腕了是吧?你说,你那身上里里外外的每个部件,这一圈所有人,哪个没见过?再说你什么价就找裸替,滚,你爱他妈演不演,老子求着你了啊?哎!气死我了,你说呀?演不了?你到底演不演?演啊,演不就得了吗?其他人都预备好了没有?摄影师你那镜头盖这一次一定给我打开了啊。各部门注意,争取一遍给我通过,好,Action!”
他惊愕的想到,自己一定是一觉又回到了现代,他很高兴,抬头一看发现山洞还是那个山洞,但上面多了好多人,穿的都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现代服装,而且很新潮,都往下看着,说话最多的一位一定就是导演了,只见这位导演把大手一挥,自己不知道怎么的,就情不自禁的,像一只极其凶猛的野兽一样扑了过去,饥渴的亲吻身边的那个女角色。
对方的额头、眼睛、眉毛、两颊上全部沾满了他的唾液,最后他的嘴巴找到了那张小嘴,深深的激吻下去,对方显然并不厌恶液体,极其熟练的配合着他的节奏,江灼突然感觉小腹处一松,自己解开都需要半天的腰带,被对方很容易的破解了,他惊叹这家伙不去演《黑客帝国》实在太屈才了……
“卡!”
随着那导演大喊一声,一道强烈的闪光灯从上往下照下来,两人像抓贼被抓到一样很窘迫的停下动作,往上看去:
“我说,女一号,你怎么的,你那职业习惯一定得好好改改知道不?你现在要演的是一个处女,处女是什么玩意你知道不?**别给我那么骚行不行啊?谁让你那腿勾住对方的腰了?谁让你主动解男的腰带了?你手咋那么快呢?我们拍的那玩意还得赚钱呢!大家现在为啥想看古装片,不就是想找到古代淳朴、贞洁的那感觉吗?现代片有那么多国外职业演员演呢,你有人家那技术吗?记住,你要清纯,找找什么叫清纯的感觉知道不?”
那导演吐口唾沫,继续道:“不懂是吧,好,我教你四个字,就是‘欲迎还拒’,还不懂?怎么的你到底上过小学没有啊,换句话说就是‘内心疯狂的渴望,但是表面强烈的拒绝’,你想想你第一次是什么样的,什么?记不清是跟三个还是四个了,你真行呀!不管你会不会,多说几个‘不,停下’会不?‘亚麻碟’是啥意思你总懂吧?最后一遍,我告诉你啊,不行直接给我走人,别再废话!预备……开始!”
雪白的探照灯光“砰”一声熄灭了,世界一下子回到了原始的黑暗状态。江灼的眼睛像是被人一下子捅瞎一样,整个人有数秒钟的大脑空白。
再次醒来,发现天快亮了。自己躺在小姑娘青鸾的怀里,头就靠着人家软软的弹性极强的胸口,对方傻傻的正盯着他不知道看了他有多久。再看周围,是哪儿有其他人呢?哦!原来是自己做了一个思乡的梦,醒了还在古代,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呢,还是应该失望。
这是第几个洞中夜晚呢?现在这个洞口处有一团篝火,篝火未尽,边上还有一只没被吃完的野鹿的腿,这只可怜的鹿是他的神箭怎么给射下来的?还是也同样失足掉进这个洞里的?总之他俩从此就有了鹿皮的垫子,鹿皮的被子,对了,旁边还有一个接滴水的容器,样子很恐怖,是鹿的半边头骨吗?但是就是这只鹿救了两个人的命,让两个人饿了有肉吃,渴了能接渗析下来的泉水喝,这是野人般的生活吗?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现在头顶上依旧是那星月交辉的晴朗夜空,以及那个走不出去的古代山洞,等等,梦里梦外,到底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啊?
“你没有睡着吗?”江灼温柔的问。突然之间,江灼感觉自己说话的语气改变了很多,这种语气应该是温柔到顶点的,曾经只对自己最熟悉的人说过的,比如那个世界的妻子,这个世界的图娅公主说过的,但对面换人了,换了另一个女人,是小青鸾,自己怎么好意思把这么样温柔的话说出口?
或是醒或是醉,梦一般的,两人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了啊。那夜云住雨消,两人一夜说过了多少亲密的话啊?怎么两人可以落到这地步呢?
“哦,刚才你说梦话了,我也就醒了。”青鸾和他偎依在山洞的角落,青鸾脸上的那份红晕似乎还没有完全褪去,身上还是火热火热的。两人互相依靠着,心里存着一份温存和幸福的感觉,这说明问题,青鸾仍旧好奇抚摸着江灼的胸前后背,再到每个地方,很随意的问,“听你梦里说的那个‘亚麻碟’是什么呀?我怎么从未听过?”
汗!
江灼做足了一个男人的样子,没有回答青鸾的问题,也没有从青鸾身上起来,懒懒的轻声道:“什么时候了现在?”
“天很快又要亮了。”青鸾轻轻的揽住了江灼的头,抱他过来俏皮的又亲了他一口,说,“但希望天最好还是不要亮,因为我感觉那会儿那样真的是……太妙了,怪不得,图娅,为你肯付出那么多。”
“嘿嘿……”江灼心里暗自得意:自己是个有着二十岁的身体、三十岁的经验的特殊的存在,到了这世界管他有什么成就,但在私生活的质量方面,确实有心理优势可言的。
但转念头又开始疼了:“终归还得面对现实,终归得想办法怎么出去,出去后怎么面对公主,要走什么样的人生路线,这对自己来说都是很重要的大事。不是吗?难道私人生活不是大事,改写历史才是吗?不,我认为我的世界观,现在已经彻底转变了。”
“你要再睡会儿吧?”江灼抱过青鸾火热的躯体,一阵温存安抚之下,青鸾便像九十九度的温水再加上了一点点的热量,之后热情就又开始沸腾开了,她像蛇一般的强烈扭动着,回应着,销魂的一只小手顺着江灼的胸口一路向下探去。
“唔……亚……不要,”江灼忙拉住青鸾为所欲为的手,忙说道:“今天我就可以把那根绳子给结好了,一会儿天亮以后,咱们要保证有体力爬上洞口。”
“是吗?那好,我听你的。”听到能出去了的好消息,青鸾一骨碌身站起来,精神百倍的活动开胳膊腿,好奇的自言自语道,“不知道怎么的,吃了那个鹿肉,喝完那个鹿血之后,我就感觉身上像火烧的一样,总是这么兴奋着睡不着,而且,而且那种感觉特别强烈……”
“哈哈……很正常呀,”江灼坏坏笑一下,随即又正色道,“你我都很年轻,又是初经人事,难免会控制不住自己,再加上鹿肉鹿血本身有着强烈的阳气,正所谓天地养人,我们顺应天地的规律就好,不必心生疑惑。”
“你懂的真的是很多。”
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江灼选择性的失去了某些记忆。其实男人和女人之间那点儿事吧,可能一时会显得极其刺激,但在历史的长河中能算得了什么呢?很多记载,也就是当成一个小小的花边新闻吧。
江灼笑而不答。那种被世界抛弃的感觉,不知在什么时候痛彻了他的心肺。古往今来,被放逐这个词,是无数智者的噩梦开始,无数的大儒,被出于各种原因流放到偏僻地区,像韩愈、柳宗元,苏轼等,都有过人生坎坷的经历。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阳路八千。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惜残年。
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知汝远来应有意,好收吾骨漳江边!
——韩愈《左迁至蓝关示侄孙湘》。
躺在山洞里江灼回忆燕王朱棣,及所有的人。燕王是当时一个当之无愧的好政治家,军事家,但和江灼一比,也就是那么回事了,江灼明白自己将要有更重要的使命,具体怎么操作,其实全都要靠自己的行动。
在山洞中这几天,江灼突然很清醒,有种顿悟的灵感。这种顿悟,据一些后世的考古学家分析,和35岁的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大彻大悟,遂开启佛教,随即在印度北部、中部恒河流域一带传教,是一个道理;和30几岁的牛顿在苹果树下,大彻大悟,遂总结出了万有引力定律,是一个道理。
我们的江灼江小相公,在北平西山的一处不知名的山洞内,一棵被地震震歪了的大柳树下,总结出了“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树”的伟大定律,想到这句话,江灼不禁淡淡的一笑,不还有一个山寨粒子物理学方博士吗?他忙着把电台的调频扭扭开,试着找对方沟通,不一会儿,信号通了!感谢上天!
想出山洞容易,自己就可以搞定。想大踏步改写历史,还得需要方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