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你坚持住啊。”滋月捂住脸颊,嗓音里带上几许令人动容的哭音。
“呜呜······怎么会这样,云朵,你醒醒啊,我是粒粒,你不要抛下我不管啊”裴粒颤抖的举高双手,似乎还能感受到鲜血在掌心晕开的感觉。
“白云,白云······”江鸣鹿一声声唤着她的名字,江家有祖训,江门子女,冷颜为上,最不允许在外人面前流露过多情感,但自己为了这认识才几天的人破了太多的规矩。
张希帆一拳打在墙壁上,好似这样就能将内心的惶恐发泄出来,嘴里低喃“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眼睛一瞬不瞬的盯住“手术中”的指示灯,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害怕。
“少爷,你不要这样,医生说会没事的,你就放心吧。”肖升不自在的说道,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已经把少爷当成自己的主子对待,面对他不同于往常的一面,就算担忧也不知如何安慰。
“阿升,你去拿些纱布过来。”彪叔眼尖,看到张希帆指骨处渗出一些鲜血。
“干嘛?”肖升不解,看到彪叔眼睛所见之处,噢了一声。
走廊里挤满了人,有人四处打转,有人发呆,姿态不同,但个个都面容焦虑,真心祈祷手术室中的女孩一定要平安。
“啪嗒”指示灯灭了下来,声音虽轻,却没人忽视。
手术室大门碰的一声打开,一位戴着眼镜的白大褂率先走了出来。
“医生,情况如何。”张希帆力推众人,一马当先的上前问道。
“额!”一窝蜂人头涌了上来,眼镜医生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压力之大不亚于刚才做的手术。
“到底有没有事,你干嘛不说话啊。”裴粒又再次哭了起来。
“没、没、人没事的,你不要哭啊。”眼镜医生在众人虎视眈眈的注视下显得手足无措。
“呼”滋月一听这话,身子一放松就感觉要倒下似的。
“月亮,云朵没事啊,你听到没有,没事了。”六清突然抱住滋月欢呼,难掩内心的喜悦。
滋月头愈加昏眩,六清的喜悦直接传递过来,滋月用力的甩了一下头,紧紧抱紧六清,由衷感叹“真的是太好了!太好了。”眼前一黑,失去了神智。
“月亮!”六清大叫,幸亏两人是抱着的,她能立刻察觉到滋月的不对劲。
“又怎么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裴粒急忙跑了过来。
“月亮晕倒了,你快过来帮忙。”失去神智的人体重不是六清能承受的住的。
裴粒慌忙搀起滋月,也是慌了神,陪着大叫“还不快来来人啊,有人晕倒了,医生有没有,救人啊!”
戴眼镜的医生不自在站在原地,任众人“观赏”,此刻听到有人叫救命,职业道德大涨,急忙跳起来回应“来了,来了,我这就来了。”
不一会又涌进大批医生、护士,现场乱成一团。
“少爷,我看那姑娘没事了,你要不要去歇会,不然她好了,你又病倒了,这算什么事。”人挤人的场面令张希帆很是厌恶,只是挂念白云,只得冷着脸任人推挤,肖升看出他的不耐,温声劝道。
“没事,你们回去吧,我再等等。”张希帆摇头。
肖升知道他的对此事十分执着,于是不再多言,默默陪在他身体,尽职尽力推开涌上来的人。
“让开,让开,你们这帮之人做什么,吵吵嚷嚷,这是医院,不是菜市场,安静点行不。”手术室又一次被推开,出来一个胖胖的护士,对着一群人大声呵斥。
六清当机立断,将滋月放倒在病床上,对着戴眼镜的医生说道“有没有安静点的病房,带我们过去。”
戴眼镜医生呆呆的点头“有的。”说完忽的一惊,自己干嘛要那么乖,她问什么就答什么,只是个小孩子而已,不过,戴眼镜的医生偷偷打量六清的侧脸,下颌角是一条流畅的弧度,看着好有魄力!
“怎么还不走?”六清推动病床,忽感一阵阻力,是那个医生不知在想什么,拉着病床一角一动不动。
“啊”医生听见六清的质问,蓦然回神,后知后觉的发觉自个干了什么,白晳的脸庞涨红了起来。
六清微不可见的皱起眉,心里着急,口气不由加重“带我们去!”
戴眼镜医生敏锐的察觉来自她的不满,下意识慌了神“好好好,这就去。”慌慌张张的没知会一声。一人推着床就跑。
“你要去哪里?”裴粒慢半拍的发现医生带人跑了,拉上六清急急忙忙追了上去。
吉心奥失笑,只得带来一帮子弟兄跟在身后,谁叫她是出钱的呢,要出乱子了可不行。
走廊里没了将近一半的人,胖护士这才返回手术室将病人推出来。
“白云!”张希帆心里一痛,小小的人儿躺在白色的床上,紧闭双眼,就算昏睡了,也是皱着眉。
“你靠前来干嘛,病人刚做完手术,要隔离的,你这一棒子上去,有多少细菌知道不,要想害人是不是”胖护士义正言辞的教训,壮硕的胳膊直接拨开张希帆。
张希帆本没用大力,这会给人“打”出来了,脸色不见一丝怒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靠在墙壁上。
真的是白云,不是做梦,她真的没事了,不会是那个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人,也不是那个怎么叫都没点反应的人啊!
肖升看他高兴,大发慈悲的决定放过那个胖护士,谁叫少爷心情好啊。
“少爷,那个马大光要怎么处理。”彪叔看人没事了,此刻才来询问张希帆处理方法。
张希帆目露凶光,要不是那个肥猪拖拖拉拉,白云也不会受这么多的苦,甚至差点就······
“把他交给黑子“关照”几天,把他这几年干的“好事”收集全了,一齐交给警察。”以黑子对他恨之入骨的态度,接下来几天马大光的生活一定不会寂寞了。
“只是······”彪叔面露豫色。
“有问题吗?”张希帆看他语塞,问道。
“这马大光是给昆爷做事的,我担心要是打狠了,别出事了。”坤爷是近几年掘起的新秀,做事心狠手辣,要是知道了是希帆少爷下的令恐怕麻烦。
“坤爷”张希帆思忖一番,冷笑两声“我要干的事谁也挡不住,我倒要会会这个坤爷,要个说法。”说完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肖升对坤爷有所耳闻,怕他遇上危险,马不停蹄的也跟着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