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他脸上的痴情神态,采尘故作哈哈一笑,点头道,“到时你若找着你媳妇,一定不要放走她,你们小两口多年未见,也不容易啊。”
倾笑一愕,转而温墨很认真望向她,“好,我答应你!”
采尘脸上扯出一丝笑容,“很快就到我和叶语的大婚日子了,希望你也能尽快和你媳妇重逢,那倒是真正的皆大欢喜,到时你们一定要参加出席。”
倾笑深深望了她一眼,缓缓点头。
采尘一下子跃到他面前,伸出小拇指,无心无肺嬉笑道,“不行,你是一个大美人,我先和你们指腹为婚,约好亲事才行,倘若你们生了个女儿,她就得嫁给我和叶语的儿子,要是……”
话没说完,倾笑已经冷冷打断她,“哼,我的亲生女儿岂会胡乱许配给人,哪个狗崽子敢动歪脑根,我就将他变成太监扔给皇帝……”
采尘闻毕暗冒冷汗,擦擦额头,她随声附和道,“是的是的,令千金嫁不得我儿子,万万嫁不得,万万不能”
有其父必有其女,倾笑这个大美人的女儿嫁过来,恐怕到时担惊受气的是她儿子,再加上她又有一个如此暴力蛮横的爹,委实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想到这里,她不自觉退后几步,与倾笑保持距离,关系还是不要那么好比较安全,没料到微一抬头,她便撞上倾笑注视的目光,他双眸隐隐然直冒寒光,似乎要用锋利的眼神将她凌迟杀死。
采尘一惊,急转身走快几步,未料双腿突然一软,眼看就要与大地来个亲热的接触,摔个狗啃屎之际,与此同时她虎腰被一长手轻轻勾起,顺势跌落一个相当温暖的怀抱中,那人呼吸炙热,气息拂过她发丝,在她耳畔低低呢喃,“尘儿……”
话音刚落,她便渐觉眼皮愈重,意识渐渐涣散,眼帘落下之际,那个面如冠玉,眼似温墨,一身白衣的人一直在上方静静凝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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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走入那处如火般燃烧的杏林之中,找寻许久,竟依然毫无人迹,不知为何,她始终无法停下,双腿不受控制地在一直走下去,就在她气喘息息之际中,老八鳖怪小美突然从某处走了出来,见到她后,立马扑倒抱住她大腿,痛声大哭道,“老大,老大……”
她似是很温柔地轻拍他脑袋,“什么事,小美,有事好好说。”
小美颤抖道,“我,我终于见到老二了……”
她似很是欢喜,急道,“赶快带我去见他。”
小美立即引她到杏林某一隐秘处,遥指道,“你看,就是他。”
只见他们前方站着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老二背对着他俩,也不转过身,依旧旁若无人般静静伫立。
她走过去,轻拍他的肩膀,颤声道,“老二……”
老二闻声转过身,采尘瞬即愕然,那人的脸却是明瑶。
明瑶笑眯眯道,“老大,我是老七,怎么会是老二呢?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七,二,七,七怎会是二呢?”
采尘愕然望向老八,小美也笑得憨憨的,数手指算道,“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渐渐地小美犹如装上发条的木偶,目光空洞地望着手指,不停地数来数去……
再看明瑶,他也想失魂般口中喃喃数着……
采尘只觉霎时间天转地旋,头痛欲裂,她忍不住紧抱着脑袋痛苦地蹲下身,不断哀求,“勿要念,勿要念,求你们了……”
这时一把低沉的男声似穿山隔水般迢迢传来,犹在杏林中回荡不绝,“老大,是我……”
“老二!”采尘蓦然惊觉,立马站起身,四下观望,但附近依然毫无人迹。
“我在这里,你过来。”老二唤道。
她呆呆朝杏林某个方向走去,走近一看,树枝上赫然挂着一条铺展开来的大红丝巾,如血般染红整个树枝,再细看,那条大红丝巾竟缓缓滴下血珠,溅落在土壤中,转瞬被吸收不见,一时之间,血腥味弥漫于空气中。
她捂住鼻子紧蹙眉。
未料那条大红丝巾竟如毛毛虫般痛苦挣扎蠕动,直嚷,“老大,救我,救我……”
“喂,放手,放手……”有一把年轻的声音甚是焦急催促道,紧接着下一秒,一巴掌猛烈击拍在她左脸上。
采尘从梦中惊醒过来,满脸怒气坐起身,“你作死啊!”
言未已,对方身手敏捷,又一巴掌伴随呼呼劲风毫不犹豫甩落她右脸。
一眨眼之间,脸上连挨两巴掌,采尘登时目瞪口呆,久久反应不过来,过了好久,她方回过神来,不敢置信的目光落在床前一位约莫十五六岁年纪的少年。
他正不急不缓地理了理衣裳,悠悠然拈指轻弹身上的灰尘,动作干净优雅,再将目光移到他年轻的脸庞,采尘背脊打了个冷战,那是一张爬满痘痘青春无敌的大饼脸。
那少年见她望着自己,吃了一惊,试探道,“你醒了么?”
采尘点点头。
那少年暗吞口水后,又道,“适才的事你还记得么?”
采尘点点头。
那少年讨好冲她一笑,脸上痘痘挤作一团,“你不要告诉境主,可好不?”
采尘刚要点头,幸好反应及时,立即拍案跳起,脸上乌云密布,“你奶奶个熊,胆敢打老娘,你小子不想活了,是不是?”
少年顿时满脸委屈,低声道,“是你自己一直抓住人家的胸不放,还一直喊人家‘老二’,让人家多不好意思啊。”末了,又羞色满脸补充道,“没见过你这样耍流氓的。”
采尘一怔,“你一个大男人,在说什么胡话啊?”
未料少年一怒,道,“你才胡说,我今天穿的是女装,看到没?”
于是乎,他当真娇拈裙摆轻踮脚尖,如芙蓉临风般在采尘面前美美地转了一个圈。
采尘看得目瞪口呆,一瞬间连找他算账也忘记了,喃喃道,“呜呼哉,当真是女装啊。”
岂料少年听她这么一说,也是一怔,待反应过来,已是一阵手忙脚乱,“怎么办,我脑子是坏掉了么,何以今日早晨又穿起女装,要是被境主或者长老们看到怎么办,呜呜……”
继而他大口大口吸了几口气,慢慢冷静下来,欺近采尘,朝她嘘声道,“不要告诉别人,我偷偷回去换衣再过来。”
采尘望着这个精神病人两手提裙,摆动壮硕的肩膀,踏着金莲碎步,很快消失于门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