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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尘微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转移了话题,“这河涧花墟仙境虽比不上九重天仙庭大,但不熟悉这里的倒极易迷路,上仙大人若要游玩参观,何不唤个花婢引路呢?”
倾笑道,“闲呆在屋子里无事,我便想出来走走,月色下闲庭信步倒也不错。”
采尘奇道,“那不知上仙如今是要往何处去?”
倾笑脸上闪过一丝呆然,半响过后方答道,“清路房。”这清路房正是他在花宫内所居之处。
采尘听罢一愣,这清路房离杏林还远着呢,而他还要偏偏往相反的方向走,当然这其中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眼前这位仙力高强的上仙竟然真的迷路了。看来他该是在宫内摸索了好久却还未找到回去的路,在路上碰巧遇到她罢了。
俄顷她故作恍然道,“这么巧,正好小仙也要往那边去,既然同路,不妨一起走罢。”
月色下幽暗中似乎听到倾笑暗松一口气,他神色微有些尴尬道,“也好,也好。”
于是采尘在前,倾笑在后,两人一前一后在路上缓缓走着。
清辉如水般漫上路阶,月间花影微移,身后的倾笑这时突然开口道,“叶语仙君还未醒来么?”
采尘有些不好意思道,“龟爷看过他,说他这般不胜酒力,估计得睡三天三夜方能醒转过来。只是待他醒过来,小仙又要想法子以示歉意呢。”
说罢,采尘只听得身后倾笑倒吸一口冷气,他道,“我看不必了,采尘仙子不必劳心致歉,这几日好生照料他便是了。”
采尘诧异道,“上仙这么说,是指叶语仙君并不气恼我么?”她倒期盼叶语这一醉能将之前的事忘光,好不找她算账。彼时她还不知道倾笑其实在劝她放过可怜的叶语。
倾笑道,“这我倒不知道,只是……”突然他停住话语,过了好久方缓缓道,“只是他是你以后的夫君,要过的日子还长着呢,总得会自个儿消气的。”
采尘听罢一怔,没料到他这么快就得知,估计又是花宫内的花婢在嚼耳根子。她有些尴尬解释道,“这门婚事只是花主的意思,当着叶语仙君的面,我也不好拂他的意,所以……”所以难得心上人自动送上门,她未必没有顺水推舟之意。
她话还没说完,倾笑已经抢先回道,“明眼人都看出这是段锦绣良缘,本仙在此恭贺采尘仙子一番,到时倘若云游在外,未能赶来仙子的大喜日子,请莫见怪……”
话毕他已经脚步匆匆赶在采尘面前,走到不远处,他蓦地停住脚步,转过身玉立于采尘面前,还没容她发话已道,“本仙有急事,不便送仙子回去,还请见谅。”
月色透过叶间照在倾笑的脸庞,采尘只觉他脸容如这月光般散发清冷之色,那种清冷竟漠然得似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一时之间她也看不清他浓墨般眸底驳杂难辨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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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听香榭后,采尘百思不得其解,不知倾笑为何态度如此急转,她不禁一遍又一遍反思自身,最后凭她的脑瓜子她悟出了一个理,这世间上许多事情像风像雾又像雨,无法求解。她不执于其解,自然不惑,从而无惑。可惜的是,在她悟出这么一个看似高深实则简单的理后,她竟然发现自己无法做到!于是这丫头自我作缚,又陷于循环往复无法自我救赎的百思中……
接着这几日,倾笑见到她依然彬彬有礼,依然漠然,依然若无其事,她也不好问究竟,只得暗自纠结,幸好叶语醒来后并不怪责她,只是她送给他的东西他再也不敢碰了。
过了几日,花主戏瘾又上,说要搭台看戏,于是众花仙只得替他搭了个露天戏棚,好让他解瘾。演曲作乐以及上台说唱者均是河涧花墟专门训练过的花仙组成,技艺堪称一绝。
台下熙熙攘攘坐满或赶来凑热闹或醉心于戏的花仙们,他们不时拍手称好,呼叫连连。花主坐躺在棚内中央的座首位置上,胖硕的身子一动不动,正听得如痴如醉,好不入戏。
采尘与叶语同往,刚进棚内,便闻得阵阵喝彩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她与叶语相视一眼,不禁微微一笑。少顷,他俩便在东首挑了位置坐下。这时,只闻得台上一娇女子唱道:
生生死死不变心,
生生死死决不变心!
清风明月作见证,
分开一对玉麒麟。
这只麒麟交与你,
这只麒麟留在身。
麒麟成双人成对,
三心二意天不容。
……………………
采尘望着台上,正听得入神,突然之间,旁侧有人紧握她的双手,她转头一看,叶语脸上莫名激动,甚是深情对她道,“采尘仙子,你大可放心,我不会。”
采尘一阵呆滞,只觉叶语入戏太深,已然不能自拔了,她刚要准备劝他冷静下来之际,突然听到台上响起一阵杀猪般的猪嚎,此声五音不全,在河涧花墟委实不可多得,只听那把声音唱道:
恼恨爹爹心不正,你伤天害理绝人情。
好心的家院对我禀,三日内苏州要斩奴相公。
听一言后悔我恨无穷,李郎为我丧残生。
我若不把那银两送,哪里会惹下这滔天大祸事一宗?
想前想后我心悲痛,倒不如随他双双赴幽冥。
俺今死,死不明,李郎怪俺负誓盟;
俺今死,死不明,李郎怎知我心情,
不、不、不!我要赶上前去再看他一看,祭他一祭!
黄桂英我的主意定,拼上命我要上苏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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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常香玉《大祭桩》中的选段,台下观众本应听得心生戚戚,断肠泪落,但这把杀猪音却咆哮得声嘶力竭,让台下的花仙们紧捂双耳,脸色痛苦不已。
她抬头一看,果然不错,原来花主早就按耐不住,搬动肥硕的身子一跃上台,欲大显身手,眼前他唱得浑身赘肉随之颤抖,甚是忘情,也甚是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