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不为所动,他走到李龙身边,抓住李龙的衣服和头发就往车棚门口拖,李龙黑瞎子一样的体格,竟然被安哥单手提着,和拎小鸡子似得,大踏步的走向下水道盖子。
安哥命令我和大眼把阴井盖打开。
大眼没有办法,只好打开了阴井口的铁盖子。安哥把李龙拖到阴井边上的时候,那李龙突然动了一下,眼睛也睁开了,发出低低的呻吟声。大眼惊喜的说:‘‘人还没死,咱给医院打个电话吧,让他们来救人。
安哥却冷笑了一声,对我和大眼说:‘‘你们每人再扎他一下,扎到他死为止。我和大眼同时怔怔地看着安哥,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见我俩没有动静,安哥上前抽出了李龙咽喉上的三棱刀,恶狠狠的威胁说,‘‘你们俩快点,你们要是不扎他,我就扎了你们俩!
大眼也是一方人物了,此时早已六神无主,被安哥一吓唬,哆嗦着手往李龙身上扎了一刀。但这一下力量太小,连衣服都没扎破。见是这样,安哥一把攥住大眼拿着螺丝刀的手,扑哧往胸口狠狠捅了五六下。
李龙壮硕的身躯一阵扭曲,几缕鲜血从伤口喷溅,数滴落入了安哥嘴里。安哥咂了咂舌头,吐了一口唾沫,说了声:‘‘这他么咸。
放开大眼的手,安哥又看着我,说:‘‘来吧高洋,该你了。
我还没做过这样的事,知道此时最佳的选择是救人,只要这个李龙不死,就不会有太大麻烦,也不至于被枪崩。
我也明白安哥的心理,无非是想把在场的人都拖下水,形成一个生死同盟,这样谁也不会出卖谁。
自我思索的时候,抬头看到安哥的目光也正好飘来,一对眼后,情不自禁的一阵慌乱,赶紧也低下了头。我感觉到对方目光中凌厉的杀气、实非一般人所能具备,此刻他相信了大眼的抉择。就算是想拒绝,但是安哥手里还掂着三棱刀,我相信如果不按照安哥说的做,安哥一定不会放过我。
想不顾一切的跑掉,奈何腿脚不怎么听使唤,此刻的双腿竟是一个劲的打软。无可奈何中,我接过了安哥手里的三棱刀,往李龙的软肋刺了一刀。
安哥见刺的这一刀见了血,但是刺的太浅,而且不是要害,便又让我往李龙脖子上再扎一刀。我知道糊弄不了安哥,只得狠下心,闭上眼睛往李龙脖子上猛刺。安哥这才满意,当下用力将李龙推入了阴井,然后迅速盖上了盖子。这口阴井是废弃的自来水管道,轻易无人打开,直到多月之后,我按照安哥的吩咐来转移尸体时,也没人发现这遗骸。
阴井的盖子刚刚盖好,我们三人再不耽搁,麻利的收拾起散落在地的证据,顺着来路匆匆撤离。
到小区外面,风驰电掣般回到了安哥家中,这时观察了一下大眼,只见大眼脸色煞白,两腿仍然在轻微颤抖,目光忧郁,紧紧抿着嘴唇,显然,他还未从惊悸中恢复。
安哥先去清洗了手上、脸上的血迹,扔了血衣,借了一件衣服换上,又让我去沏了一壶茶,然后在院子中央的小桌旁坐了下来。安哥喝了一口茶,说道:“我知道你们俩害怕,但是我告诉你们,现在害怕没用了。”
我和大眼都是闷头抽烟,不言声。安哥又说道:“我问你俩一个问题,这个世界上有不死的人吗?”
大眼微微摇头,说:‘‘没有。
安哥又问道:“能活到一百岁的有几个?”
大眼说:‘‘我知道一个,我们村有个老太婆,今年九十八,身体还挺棒,估计活到一百没问题。
安哥说:“像这样的老太婆又有几个?”
大眼想了想说:‘‘大概没有几个吧。
“该死**朝上,不死瞎晃荡。往往怕死的人死的最快;怕事儿的人最容易出事儿。”安哥说。
‘‘你们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如果这点小事都过不去,以后怎么成大事。
我和大眼不再搭腔了,安哥也不再啰嗦,怎么说,也要给别人留下适应的时间。
安哥这人,在社会上有着赫赫声名,素以豪爽仗义,胆量过人,善打恶仗。对比来看,陈哥就有点业余了,不像是职业流氓,但是由于安哥的面子,在陈哥出院的时候,还是来了一些人,我们办了非常昂贵的酒宴。
摆酒这天去的人不多,安哥和陈哥,大眼,还有安哥的两个小弟,海华和赵金链子,另外就是赵金链子的女朋友,是一个艺术系的大学生,再就是我和小白脸,还有刚从外地回来的瞌睡虫。
之所以会邀请毫不相干的瞌睡虫,是因为这天虽然是安哥摆酒,掏钱的却是瞌睡虫。别看安哥名声大,其实却是个穷人,刚从里面出来没来多久,前些日子为了陈哥的医药费,已花干了手头的积蓄。
这家饭店是本城最高档的米都酒楼,在那里摆桌酒最少也要五六千,安哥此时根本无力负担这高的消费,所以就找瞌睡虫做东。
瞌睡虫不是安哥的嫡系,但是有事情要求安哥办,所以就答应来,主动说请我们吃一顿。
那天的酒席,瞌睡虫可算是下了血本,他订了最豪华的包间,海参、鲍鱼、老鳖汤摆了一桌子,还点了流行的龙虾,喝的酒则是五粮液。
安哥举起酒杯说: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今天能和各位坐在一起喝酒,真是缘分!来,为这个缘分,干一杯!
酒席上,安哥把我和小白脸夸了一通,然后,让我俩逐一敬酒,算是对前辈表示一下尊敬。
我被逼给瞌睡虫倒酒,期间各种逼我喝酒,我只会傻傻站那,说些傻话赔笑。
去厕所的时候,瞌睡虫在门口指着说我,““等会得让你给我倒酒,
卧槽,我当时就怒了,一万匹***奔腾,当然最后硬气的没有给他倒酒,闹的不大好看。
按照安哥说的,吃到一半了,新人还有要给大家敬酒,敬一圈,我不懂,就敬了一个就跑,安哥又喊我回来,非要我喝酒,陈哥帮我说了几句没喝,敬完最后两个,也没想起来敬别人,就坐回自己的位置,反而一起来的小白脸很随意的敬了一圈。‘‘安哥,所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您刚才说的真是醍醐灌顶,给我不少启发。谢谢您的指教。来,我敬您一杯
‘‘瞌睡虫,您的发型真好看,特别和您的身材也比较般配,您能告诉我在什么地方剪的吗?来,为您的发型,我敬您一下!
‘‘赵大嫂,您是万绿丛中一点红,现场就您一位美女,而且学问又高、身材又好,绝对是所有人心目中的女神。来来来,我一定要再敬女神一下!
瞌睡虫指着我说,出来混的,各种能力都得培养,在我这,喝不了一斤酒都不要。
我被气的不得了,就和他敞开了喝,几杯酒过后,就和他开始称兄道弟。最后都喝醉了,瞌睡虫说他得回家了,让我们慢慢吃。我们说行,路上小心点,到家打个电话。瞌睡虫就一摇一摆走出饭店。
我们继续吃,过了一个多小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包间门被打开,只见瞌睡虫站在门口说:““高洋,你手机号多少,我刚才到家了。
喝完酒已是晚上,我们出了饭店,大部分人都回去了,我们几个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饭店门口抽烟聊天。聊了一会儿,因赵金链子还要送女友回学校,便先走了一步。大眼因来了屎意,又返回饭店去拉屎。这一来就只剩下了我与安哥,就在饭店门口抽着烟,有一搭没一搭的继续聊,只等大眼拉完屎出来,大家告别后就各自散去。就在等待的时候,安哥突然对我说,‘‘我很看好你,有个活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