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为了方便照顾妙音,阮倾曦住进了寻雅楼,期间翻了许多医书,也请了无数大夫,甚至宫里的御医都出马了,仍是对妙音古怪的病情束手无策,急坏了阮倾曦。
“王妃,药好了。”素锦小心着把瓷碗端到了阮倾曦身前,后者憔悴的容颜映现在黑色的药汤内,瓷碗轻轻一动,弄花了倒影。
跟良儿两人将妙音扶起,阮倾曦叹了口气,从素锦手里接过了药汤,这两个丫头听说她要在这里照顾妙音,二话不说拿着东西就跑了过来。
轻抬手,用汤匙从碗中舀起一勺药汤,阮倾曦放在嘴边吹了吹,后送进妙音嘴边,喂进去,却从嘴角流出,再喂,再流,凉了心。
她现在连吞咽的都不能了。
‘砰砰砰’有人敲门。
“进来吧。”阮倾曦无奈将瓷碗递给了素锦,看也没看门口,以为是流雪这丫头来了,半晌反应过来,这丫头来应当不会敲门才对。
转脸,是白尘温润的脸庞。
“你怎么来了?”阮倾曦蹙眉,身子侧斜挡住了妙音的身影。
“来给你找钱的。”白尘摇头轻笑,从怀中掏出了几张银票,这是上次阮倾曦跟南流雪去珍览楼,伙计未来得及找的钱。
找钱??阮倾曦转了转眼珠还未反应过来。
“这是,什么味道?”白尘突兀的抬手堵住了鼻间,温润的脸颊顿时皱在了一起。
“药。”阮倾曦淡眸,眼睛看向了素锦手中盛满黑药的瓷碗。
“有人生病吗?”白尘刚想放下手指,无奈那味道实在太刺鼻,还是堵着吧。
“嗯。”阮倾曦点头,有些惜字如金的味道。
“你身后那位吗?”很显然,依阮倾曦那样瘦弱的身躯根本挡不住妙音。
白尘本是带着关心的语气,却让阮倾曦眯了眸,“原不想白老板也是个热心肠。”
“是这样,我父辈们都是从医的,只有我从了商,说起医术,倒谈不上精通,只是爱钻研一些疑难杂症。”白尘略显局促的笑了笑,阮倾曦眼里的警戒他可是看的清楚。
“这样啊。”阮倾曦稍稍释然,咬了咬牙,死马当活马医,让了身子,露出了身后妙音的惨白面容:“既然你喜欢钻研疑难杂症,那你看看这个。”
白尘望着那妙音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得到阮倾曦目光的示意,抬步走了过去,修长的手指轻放在妙音的手腕处,眉头皱的更紧。
“你也,没办法吗?”阮倾曦黯淡了眸。
“不知姑娘听过魂失没有?”白尘从床边起身,温润的脸上满是沉重之色。
魂失,是说就是人丢失了魂魄,剩下的躯体就是一行尸走肉,不过,这种虚幻的事,阮倾曦向来不信。
“所谓魂失可不是什么神鬼之事。”白尘失笑,“这是一种秘术,与南疆的蛊毒倒是师出同门,两者同样阴毒,同样棘手。”
“关于这些,你又是如何得知的?”阮倾曦狐疑了眸,这些事,她自己都不曾听闻。
“姑娘听说过玄地吗?”白尘反问。
“没有。”阮倾曦没好气的回答,她心急如焚,这家伙竟然有时间跟她讨论一个灭亡了许久的国家?!
“咳。”看出了她眼底的不耐,白尘尴尬的咳了咳,“玄地之所以灭亡,就是因为这魂失。”
“你是说,妙音中了魂失?”阮倾曦半天才反应过来,瞪大了眼。
白尘无奈,敢情您老以为我一直提魂失是在为您科普知识呢,“我曾接触过魂失,也对其有所了解,如果我所料不差,那位妙音姑娘应该是中了魂失。”
“接触过?那,那也就是说,你有把握能将她医治好?”阮倾曦惊喜了眸,闪烁的星光顿时布满了眼底,令的一直与其对视的白尘微微失神。
“咳,应该差不多吧。”白尘移了眸,脸色微红。
“那你说,应该怎么救,我给你打下手。”阮倾曦现在看白尘的目光完全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首先,把这黑色的汤药给倒了。”白尘一脸嫌弃的看向了素锦手中的药碗,素锦回神,这才想起手中还端着药碗,忙低头俯身走了出去。
虽说对魂失有所了解,但在妙音体内这么些天,白尘也很难保证能够救回她的性命,只道是尽力而为。
魂失说白了也是一种蛊虫,本体是一颗丹丸,能溶于水,却在进入人的身体后显现蛊虫本态,不同南疆的蛊虫噬心,这魂失进入身体后,尽管它顺着血管满处溜达,一点痛感也没有,因了它自带麻痹之效。
既然是蛊虫,就必然有蛊母,只不过白尘不会炼蛊,于是,阮倾曦想到了释晋。
“王妃是说妙音姑娘中了魂失?”释晋一脸不可置信,眼底却隐隐有丝欣喜,这魂失在玄地灭亡后就失传了,没想到今日又出现了,他可是惦记魂失很久了。
“你很高兴?”到底是阮倾曦,后者心里微小的波动也被她看了去,当即危险了眸,盯得释晋一身冷汗。
“没,属下的意思,意思是,我对这魂失也有所了解,能帮到王妃,属下自然高兴。”释晋反应倒快,忙改了口。
阮倾曦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眼,“嗯,跟我来吧。”
有了释晋在场,阮倾曦的心也安了几分,他跟白尘配合的挺好,一个讲述魂失的制作方法,一个埋头炼蛊,阮倾曦插不上手,在一旁照看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