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黑衣人当中终是有人按耐不住心头的恐惧,当下忙出声示意道,无奈口中被塞上了白布,只能发出唔唔的声响。
南离殇侧目对着释晋示意,释晋忙点头走了过去,取下了那黑衣人口中的白布,黑衣人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后,道:“我们是前几年被人抓去当了死士,我们不认识上面的人,只认识一个左脸上有一道刀疤的中年男子,魇漠,这次就是他对我们下达的命令,该交代的我都说完了,只求死个痛快。”
南离殇瞥了一眼全部的黑衣人,见他们脸上并无异色,抬手挥了挥手,本来立在一侧的侍卫顿时扬起了手中的长剑,二十三个黑衣人齐刷刷的倒在了地上,鲜血遍地。
颠簸的马车将阮倾曦从睡梦中拉了出来,阮倾曦抬了抬眼皮,一翻身‘腾’的一声从轿撵的坐垫之上掉了下来,彻底将阮倾曦的睡意给淹没了。
微风轻吹起轿子里的窗帘,几缕轻柔的花香萦绕在三人鼻息之间,阮倾曦侧过身去往窗外望去,入眼处满是鲜花遍地,与蔚蓝的天空交相辉映,阮倾曦微怔,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这么美的景色。
“这地方叫花海,外加我们南国四季如春,这里十年如一日的开满了花朵。”南离殇悠悠的驾着马儿,跟阮倾曦所乘的马车并驾齐驱,当下看到阮倾曦望着花海出神,便替她略做讲解。
阮倾曦淡淡的扫了一眼南离殇,默默的将脑袋缩回了马车里,对于这个人,她没有半点想要聊天的念头。
到了南国皇城,南离殇直接把她丢到了一座名曰‘颐莲阁’的阁楼内,因大婚之日在十天之后,这十天内阮倾曦就歇在这里。
安置好了阮倾曦之后,南离殇便径直去了皇宫,绕过一道道红砖瓷瓦的围墙,南离殇来到了垣湍殿。
“三王爷,皇上听说您回来了,正在里面等您那。”一身着深紫色宫服的太监满堆笑脸,殷勤的对着南离殇做了个请的姿势,这人南离殇并不陌生,他就是皇上身边贴身的太监赵廉,同样,也是南离殇的人。
南离殇刚走进殿内,就看到一道明黄的身影往这边走来,抬头看那男子不过才五十岁,却已然是一头白发。
“儿臣参见父皇。”南离殇忙下跪行礼道。
“起来吧。”南震对于这个儿子虽说不上讨厌,但也不算是喜爱,南离殇心机深重,令他都是捉摸不透。
“听说三弟这次带了阮国貌美如花的长公主回来,本宫在这里就先恭喜三弟了。”同样身着明黄色锦袍的南临策在此时从侧房走了过来,一双丹凤眼内满含笑意,眼底却涌动着满满的算计,他明明是派了杀手,但还是让南离殇毫发无损的回来,这令他心情极为不爽。
“如此说,皇兄可是要送给本王一份贺礼了?”南离殇微微挑眉,双目满含笑意。
“那是自然了。”南临策顺口答道,抬眼对上南离殇的眼神,只觉得心头不妙,然话已出口。
“皇兄也知道本王没有什么财力,能娶到这阮国长公主还真是借了皇兄的光,既然皇兄都已经借了我七座城池了,那么贺礼本王就不收了。”南离殇毕恭毕敬的对着南临策拱了拱手,似是在极力表达自己的谢意。
南临策闻言脸色立马变了变,七座城池!自己什么时候借了他七座城池!!南临策恨恨的瞪着南离殇,他竟然把自己手下的城池送人了?!要知道他手下总共才十二座城池!
“哦?临策,没想到你为了我国跟阮国的和亲,这么费心费力,朕心甚慰。”南震倒是一脸欣慰的拍了拍南临策的肩膀,南临策在心里咒骂了南离殇无数遍之后,只能吃下了这个哑巴亏,努力的在脸上堆起了一张笑脸,“应该的。”
南国的街道说不上热闹繁华,但也别有一番风味,阮倾曦身着一件轻薄的素色锦袍,信步走在街上,墨发闲逸的搭在阮倾曦的肩膀,看上去倒颇像一位小家碧玉的千金小姐。
脸上的红痘还未全消,她也懒得遮掩,要不是良儿吵闹着要出来玩,她根本就不会出来,阮倾曦抬眼看着一路蹦跳的良儿,不禁头痛扶额,自己是不是太宠这丫头了?
“殿,小姐,你看。”良儿不知从哪弄来一个面具,一脸欣喜的拿到了阮倾曦的面前。
“好丑。”阮倾曦淡淡的扫了一眼,泼了良儿一身冷水,不过她也没说错,那张面具的确挺丑的。
良儿抖了抖身上鸡皮疙瘩,侧目望着如同冰山的两人,无语的抬头望着天上那轮骄阳,这么好的阳光,怎么就没把两人的冰块脸融化那。
“让开,快让开!”隐约听得不远处有声音传来,阮倾曦微微皱眉,循着声音望了过去,只见得前方的人们迅速的避开,让出了一条道路,一匹极尽疯狂窜奔的红色烈马映入了阮倾曦的视线,马上还坐着一个早已被吓的七魄尽失的女孩。
南流雪死死的抓住缰绳,整个身子趴在了马上,她本来只是想遛遛马,却没想到这马儿这么厉害,当下脑袋一阵眩晕,骨头都快被这匹该死的马弄散架了,她发誓,以后再不骑马了,不,碰也不碰。
可当下脑袋实在昏沉,南离殇抓住缰绳的小手一松,整个身子竟然从马上滑落下来!南流雪认命的闭上了眼,只觉得这下一定的落得个屁股开花的下场。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南流雪半眯着睁开了双眼,女子美丽的双眼落入了她的视线,在其乌黑的瞳孔内南流雪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不禁惊艳了一下,目光下移却是看到女子一脸红痘,美中不足啊。南流雪还没来得及感慨,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哇的一声,吐了面前的女子一身。
阮倾曦嘴角抽了抽,侧眉望着怀中还在哇哇大吐的南流雪,心里腹诽,她干嘛手贱的要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