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倾曦只觉得自己全身的神经紧张到了极致,紧紧的依偎在南离殇身旁,紧闭着眼睛不去看前方的情景,心里不住嘀咕,药效应该发作了啊。
此时的南离殇身上的锦袍早已被黑衣人的刀剑划开了几道裂缝,隐隐渗出了鲜血,不过还好南离殇身手矫健,伤口并不深,眼下已有五个黑衣人渐成包围之势,不断的对南离殇发动攻击,招式狠辣,不留余地。
火苗不知疲倦的在木柴上升腾跳跃,偶尔从里面飞出几个火星子,映照着这里的险况,随着时间的流逝,黑衣人渐渐有些撑不住了,狠辣的招式在此刻变得软绵绵的,南离殇瞅准机会,反手一握从前方的黑衣人手中抢出了长剑,可还未等他拿稳长剑,黑衣人便一头栽倒了下去。
听着连绵不绝的倒地声,阮倾曦从南离殇怀中探出头来,本来打成一团的两队人马,皆是横七竖八的躺在了地上,阮倾曦松了口气,侧眉望着紧紧抓住南离殇锦袍的手指,脑海空白了一下,顿时将手缩了回来,脱离了南离殇的怀抱。
“殿下。”
“王爷。”除了南离殇跟阮倾曦,一行人中也只剩下素锦跟释晋没有昏迷了,当下忙跑了过来,各自对着自家的主人行礼道。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传进了阮倾曦的脑海,当下晃了晃脑袋,跑到了火堆旁,将木柴一个一个的扒开,一枚黑色块状的东西从里面拿了出来。
“醉散香?”释晋望着那黑色的东西惊咦道,当下瞬既对着阮倾曦笑了笑,这醉散香乃是西域内最为名贵的东西,此东西无色无味,不融于水火,却能在水火中发挥它的药性,没想到这长公主还真是大方,这东西不知多少年才出这么一点,她倒肯舍得用。
阮倾曦无视了释晋的目光,将醉散香收起之后,淡淡的扫视了一眼地上昏迷的人,继而意味深长的看了南离殇一眼,对着素锦招了招手,两人回到了轿撵之上。
“把我们的人弄醒。”南离殇对着释晋吩咐了一声,抬脚走到了前方昏迷的黑衣人身旁,抬手往其胸前凸出的地方探去,伸手拿出了一个药瓶,南离殇轻勾嘴角,将药瓶内的药粉尽数洒在了黑衣人的身上。
“啊!!!”本来昏迷的黑衣人在此时骤然睁开了双眼,一双眼睛瞪的浑圆,刺耳的叫声从喉咙中传出,不出三息,本来好好的一个人在此时化作了一团飞沫,微凉的晚风袭来,将这一团飞沫吹散而去。
“化骨粉,好手段。”南离殇轻勾起嘴角,眼里迸射出危险的光芒,白色的药瓶在手中已然被捏成了碎片。
“殿下,殿下,你没事吧。”阮倾曦刚走进轿子里,良儿立马迎了上来,一脸担忧的拉着阮倾曦看个不停,一双眸子中早已浸满了眼泪,此刻见到阮倾曦后一颗颗豆粒大的泪珠顿时夺框而出,刚开始阮倾曦让她躲在轿子里,不让她发出任何声音,听到任何动静也不要出来,后来听到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饶是她再笨,也知晓外面发生了什么。
“放心吧,我没事。”阮倾曦拍了拍良儿的手掌,掏出腰间的手帕替她拭去了脸庞的泪珠,这丫头本来胆小就小,此刻怕是吓坏了吧。
“殿下,你说谁这么大胆,敢刺杀您和南国王爷?”素锦侧坐在阮倾曦身旁,不禁开口疑惑道。
“这个南离殇是南国皇帝宠妃的儿子,当今南国的太子只是一位故去皇后的儿子,南离殇地位高,城府深,再加上娶了阮国长公主,想必,南国太子按耐不住了吧。”阮倾曦大胆的猜测道,与其说是猜测阮倾曦的语气却满是肯定,她之前可谓是打听了不少南国的消息。
“为什么是南国,晋国跟徐国没有嫌疑吗?”素锦不解阮倾曦怎么那么肯定是南国太子。
“如果是其他国家,那么他们定会在阮国或是南国境内干掉我们,激化阮国南国两者的矛盾,在这样的荒山野岭,他们杀了我们没有半点好处,如此这般,也只有南国太子了,毕竟我们死了,他受益最大。”阮倾曦头脑清晰的分析道,腿上突然传来的酸麻感令阮倾曦微皱起了眉头,当下低眉看去,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良儿已然趴在她的腿上睡着了!当下对着素锦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们也睡吧。”
外面被阮倾曦扒弄的快要熄灭的火苗,此刻又被人点燃起来,二十四个黑衣人被分成了四组,被粗长的麻绳绑在了一起,口中被塞上了厚厚的白布,想自尽已是没有办法了。
“说,谁派你们来的。”南离殇静坐在火堆旁,火红的光芒硬是没能融化南离殇冷若冰霜的脸庞,此刻的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致命的危险,被刺伤的伤口还未包扎,鲜红的血液浸满了衣衫,更多了丝恐怖的气息。
无一人吭声,南离殇冷漠的瞳孔淡淡扫视了一眼地上的黑衣人,“释晋,动手。”
释晋闻言对着南离殇轻点颔首,缓步走到了从南数第一组黑衣人的身旁,冲他们露出了一个颇为和善的笑容,猛地手掌抓住了一个黑衣人的下鄂,将一枚红色的药丸塞进了黑衣人的口中,强制性的让他吞了下去。
药丸入体,黑衣人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整个身体不住的颤抖,一根根青筋自额头上爆出,喉咙动了动仍是发不出任何声响。
忽地黑衣人额头下的皮肤动了动,似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顿时移了过去,只见一条红色的小虫自里面爬了出来,一股鲜血自小虫出来后顺着黑衣人的脸庞流下,黑衣人的脸色骤然变得狰狞起来,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然而还并没有结束,数不清的红色小虫自黑衣人的衣服内窜出,每当小虫动一个地方,那地方就少了一层皮肉,小虫的数量难以计算,只是不出三分钟,方才活生生的一个人就只剩了躯壳。
“这是一种秘制的蛊虫,进入你体内后会迅速繁殖,一点点的吞噬你的内脏,继而出来吞噬你的肌肤,而你就算百般痛苦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因为从你吞下蛊虫的那一刻起,它就已经咬断了你的声带。”释晋冰冷的话语在当场每一个人的心头响起,静谧的空气内,耳旁听到的全是因为剧烈恐惧而传出的扑通扑通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