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
暗室内,传来的是章锋极力反对的声音。
“可,如若不这样,我们根本不可能有打胜仗的可能,不如放手一搏,或许,还有一丝希望。”苏辊扶额,可,那蛊尊计浮生真的可信吗?
“我们已经损失了九万轻骑了,再搭上一万精骑,到时候一败涂地,要怎么跟皇上,跟天下人交代?”章锋激动了神色。
“莫不是你以为苏辊带来的这一万精骑可以攻陷南疆?”南离殇挑眉,望着噎声的章锋继续道:“我决定帮助计浮生。”
章锋手掌握了握,最终叹了口气,罢了,放手一搏吧。
“时间定在三日后,你跟苏辊在外攻城,我带另外五千精骑去里面接应。”南离殇手指在木桌上滑动,最终停在一处,轻抬骨节敲了敲,发出略带沉闷的声响。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当还比烛火更加明亮,阮倾曦翻了身,平躺在床榻之上,皎洁的月光照来,将她的皮肤衬得更加白皙,细长卷翘的睫毛搭在眼底,微微抖动,后,继续侧了身。
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半个时辰,阮倾曦无奈的睁开了双眼,反手撑起了身子,倚靠在床榻旁,抬手揉了揉隐隐发痛的额头。
“王爷。”门外传来释晋的声音,阮倾曦一惊,忙拉过被子,俯身躺了下去。
‘吱呀’一声,南离殇轻推开房门,缓步来到床榻旁,抬眸凝视着明亮月光下后者皎洁的容颜。
“嗯?竟然睡了,说好的伺候我洗澡呢?”南离殇勾了唇,眉间浮现一抹戏谑,瞬既俯身贴近了阮倾曦,温热的鼻息不断拍打在后者的脸颊。
这家伙!阮倾曦努力遏制心头的怒气,继续装睡,只是眉下闪动的睫毛还有脸上浮现的红晕出卖了她。
见她这副模样,南离殇含笑,凝视阮倾曦的眸子却是出了神,低头,双唇在其嘴角轻点,谁知却沉迷其中,心里似有几十号人在打鼓,转瞬又复蜜糖般的甜蜜在心头化开。
感受着唇上传来的温热气息,阮倾曦的心脏顿时漏跳了几拍,等反应过来,罪魁祸首已然夺门而出,睁眼,是空无一人的房间。
牙齿被阮倾曦咬的硌硌作响,所以,刚才,她是被南离殇给亲了?!老天保佑,一定是她在做梦。
和熙的阳光洒下,替代了夜里明亮的月光,光线刺目,阮倾曦蹙眉睁开了双眼,抬手挡住眼前的阳光,本欲再度睡去,脑海却猛地闪过昨夜的画面,一个激灵从床上爬了起来。
温暖的清风拂来,南离殇负手立在众士兵身前,脸上挂着的是素日里的冷峻,一袭素锦衣袍加身,阳光洒下,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辉。
阮倾曦站在不远处,看呆了眼。
南离殇侧目,隔着十五步之遥,两人对视三秒,后纷纷移开。
“这里你盯着。”扫了一眼努力操练的士兵,南离殇抬手拍了拍身旁章锋的肩膀,后转身对着阮倾曦的方向走去。
苏辊在一旁看的真切,唇角溢开一抹满含深意的笑。
“你…”
“你…”两人异口同声,转眼又同时噎声。
“随我去走走吧。”南离殇负手往前走去。
阮倾曦点头,低眸,脚下是南离殇被阳光拉长的影子。
南疆位于深山幽谷之间,这里基本上除了树木就是峭石,就连阳光也是极少出现,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树林中,却是出奇的静默。
真是的,叫自己来也不说话,阮倾曦心中暗暗腹诽,不耐抬眸看着前方的身影,心中却莫名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细碎的洒下,映在南离殇的发丝上,泛起一层金黄之色,但,却莫名的从中感不到一丝暖意,相反,只是孤傲与寂寥。
“啊。”阮倾曦看的失神竟忘了注意脚下,一步踏进了浅坑,扭伤了脚踝。
南离殇正思考如何开口,身后传来的声音令其动作一滞,当下忙回头快步走了过去,望着她已经肿起的脚踝,蹙了眉,眸中带了些许心疼与自责,“怎么这么不小心。”
“没事,敷上药,两天就好了。”阮倾曦侧头打量着周围,目光在其不远处的绿色植物上停留,扯了扯南离殇的衣角:“南离殇,你看那个,帮我采来,用它敷一下就好。”
“那个?”能行吗?南离殇将信将疑的盯着那株植物,移步走了过去,伸手将其从土地中连根拔起。
“在石头上碾碎,你不是想整株直接敷上吧。”阮倾曦盯着半天没有动作的南离殇开口。
额…南离殇尴尬挠头,找了两块石头,笨拙的研磨着草药,直到冒出了绿色的汁液,才停了手。
拿着一把绿色零碎不明物,南离殇蹲坐在阮倾曦身前,抬手拉过对方的脚踝,这就要为其上药,被后者别扭的抽了回去。
“这个还是我自己来吧。”阮倾曦尴尬的咳了咳,在阮国,女子的脚踝相当于女子的身体,这些事情,估计南离殇不知道。
“听话。”这话用了三分命令,七分宠溺的语气。
阮倾曦眸色软了下来,将脚踝移了过去,感受着从上传来的清凉之感,莫名红了眼,南离殇,噼里啪啦的,你可以轻点吗?!
望着绿色草药下后者红肿的皮肤,南离殇愧疚了眼,从怀中掏出一块方帕系了上去,将草药与红肿的皮肤包裹其中。
“先回去休息吧。”南离殇顿了顿,将一肚子的话放在了腹中,抬手拉过阮倾曦的手臂,将其背了起来。
闻着鼻间淡淡的檀香,阮倾曦弯了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