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要不算了吧。”良儿一边轻轻拍打着阮倾曦衣襟上的尘土,一边开口劝解,心里不住纳闷,平时也不见王妃对骑马这么热衷啊?
阮倾曦摇了摇头,回阮国的时日可不多,这次是个机会,可不能因为不会骑马而误了良机。
呼了口气,阮倾曦正准备再次踏上马背,手臂却突兀的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抓紧,接着阮倾曦就感觉身子一轻,再次反应过来,她已然坐在了马背上,只不过,不是轻风。
嗅着鼻间淡淡的檀香,阮倾曦的心脏不由得砰砰直跳,后背传来的温度更令的她脸颊一红,她现在,是在南离殇怀里吗?
“我教你。”南离殇沉声在其耳旁呢喃,“抓紧缰绳。”
“啊,哦。”阮倾曦回过神来,抓住了手边的缰绳,半松办握的手势令南离殇皱了眉,前倾了身子,手臂绕过阮倾曦的腰间,双手瞬既覆了上后者的手背,“抓紧。”
阮倾曦的脑袋紧贴在南离殇胸前,听着如此清晰的心跳与呼吸声,再度红了脸颊。
“驾。”南离殇沉声低喝,脚掌踢了踢马儿的肚子。
“你只有一天时间练习。”南离殇目视前方,余光扫到阮倾曦发红的脸颊,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意。
“嗯。”阮倾曦正了脸,明天就是狩猎大会了,今天一天,她必须得学会骑马。
“这么有信心拿第一?”南离殇瞧着她一脸自信的模样,再看了看其削瘦的身姿,别说第一了,射到猎物就不错了。
“山人自有妙计。”阮倾曦弯了眼,故作高深。
“除了毒药,你还何妙计?”南离殇勾唇轻笑,嘴角快要贴上她的脸颊。
温热的气息不断从后方传来,拍打在阮倾曦的耳畔,于是,皱了脸。
“呀!吵死了!”
阮倾曦的小脸僵硬着,动也不敢动,因了南离殇的薄唇近在咫尺,几乎她轻轻一扭,脸颊就贴到了后者的唇角。
“吵?”南离殇黑了脸,面无表情的扬鞭对着马儿挥去,瞬间驰骋。
“啊!”
阮倾曦被马儿突然的提速吓了一跳,高八度的惨叫声在风中回荡,久久不散。
马儿颠啊颠啊终是停了下来,阮倾曦觉得整个身子都是不属于自己的了,胃里突然一阵翻腾,于是,忙翻身下马,扶着身旁的树木大吐特吐。
“你确定你这样能参加狩猎?”南离殇挑眉,话虽如此,眸里却闪过一丝愧意。
“怎么不能!”阮倾曦咬牙,瘫在树干旁,身子被那破马颠的都快散架了。
“这么多年了,南离殇,你还是学不会怜香惜玉啊。”平滑的语调,声音却是如同来自天际般悠扬,勾去两人的目光。
阳光下,那人身着一袭白袍,银色的花纹浮在表面,流水般的清雅,一双眸子散发着月光般皎洁幽静的光芒,骨子里自带的清冷气息,将他隔离于尘世之外。
“姜谨言,你这家伙,终是舍得出来了哈。”南离殇弯了眸,爽朗的笑道。
“我倒真想一辈子也不出来。”姜谨言摇头,他实在不想参与进他们的权力游戏当中,目光扫到阮倾曦,转移了话题,“这是,三王妃?”
“见过姜亲王。”阮倾曦应声,脑海中浮现出关于姜谨言的零碎信息,此人就是若伦亲王的大儿子姜谨言,若伦王爷一生淡泊名利,性子安静,姜谨言却不同,性子开朗,不拘一格,做事也是嚣张无度,但近三年却一直安稳的守在江城。
姜谨言微笑颔首,无意与其做过多的交谈,目光再次移向南离殇,“三年未回来了,陪我去喝两杯?”
“就是不知道,你三杯就倒的毛病好了没有。”南离殇笑的无奈,这家伙,明明不会喝酒,却偏爱整天抱着个酒坛子不放。
姜谨言黑脸,多久的事了,这家伙还记得。
“马给你,接着练。”南离殇收了笑容,甩手把手上的缰绳递给了阮倾曦,自己踏步走到了姜谨言身旁,两人谈笑着远去。
噼里啪啦的,阮倾曦噎气,忿忿的看向了身前的骏马,与其人眼对马眼,半晌,扔了缰绳,转道去了南流雪的帐篷。
“姜谨言,他回来了?”听完阮倾曦的话语,南流雪面色变化的很微妙,眉眼处浮现出一丝不易分辨的冷色,转瞬,又恢复了往日灵精的模样。
“你不去看看吗?”阮倾曦摩挲着下巴,按说姜谨言自小在皇宫长大,与南流雪的交情应当不浅。
“有什么可看的。”南流雪淡薄了脸色,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冷漠。
“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能让你这么讨厌他?”阮倾曦微讶,很少见南流雪如此不待见一人,即便是对于文自彦,南流雪也是流露出不耐的神色而已。
“他……”南流雪张了张嘴,喉中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再发不出一点声音,眸色暗了几分,对阮倾曦摇了摇头,“没事,他之前偷走了我最爱的冰糖葫芦,所以,我讨厌他。”
“噗,咳咳。”阮倾曦一口茶水呛在了喉咙,脸憋的通红,还以为是什么事,半天只为了一个冰糖葫芦!
“你最爱冰糖葫芦?没见你吃过啊。”阮倾曦摩挲着下巴,认识南流雪这么久了,的确没见她吃过冰糖葫芦。
“因为我长大了啊。”南流雪理直气壮的回声,脸上的笑容却略显苍白。
阮倾曦小翻白眼,转移了话题,“见过章锋没有?”
“切,我才不稀罕见他。”南流雪嘴硬。
“既然不稀罕叫他,那便陪我练马去吧。”阮倾曦抿了口茶水,起身挽上了后者的胳膊,将南流雪往帐篷外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