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正盛,灿烂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了房间,在这素净的屋内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王妃,小白来了。”素锦行至书桌前对阮倾曦福了福身子,在其怀中多了一只信鸽,想必也就是她口中的小白。
“嗯。”从素锦手里接过小白,阮倾曦温和的拍了拍小白的脑袋,将手中卷好的信纸放在了小白身上。
王府书房内。
望着那渐飞渐远的信鸽,南玄简咧起了嘴角,“三哥,你就不管管吗?”
“既然有人监视,那么总得让他们看见什么不是?”南离殇负手立在窗前,目光随着信鸽的方向飘远。
“哥就不担心,那女人,额,三嫂,你就不担心,三嫂会在信纸上提起三国联手杀害相子渝一事吗?”南玄简露出了往日温和的微笑,一双眸中却含了半分冷意。
“她不会做出这种让家人担忧的事。”十分笃定语气。
“三哥还真了解她。”南玄简低声符合,眸子却愈发冷冽。
“阮国那边什么动静。”约莫阮计一行人应当早就回了阮国,带回相子渝被杀的消息,阮国那边应当鸡飞狗跳了吧。
“阮国皇帝倒还好,相子渝死后他将相子渝的副将提了上去,朝堂上也算安稳,只是听说阮国的那位公主,初闻此事,伤心过度,孩子没保住,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几近疯癫。”南玄简如实将得来的消息一一告知。
“这事,用不用跟三嫂提?”南玄简见南离殇没什么动静,开口又附加了一句。
“好了,你就好好准备做你的新郎官吧,其他的事就不用操心了。”抬手拍了拍南玄简的肩膀,南离殇转身坐回了书桌旁,面目上无一丝波动。
望着南离殇的身影,南玄简不可置否的笑了笑,继而把目光转向了窗外。
‘嗖’一支冷箭飞来,信鸽应声而落。
“主子。”黑衣人单膝跪地,手中托着已然死去的信鸽。
南临策低眉瞥了一眼,对着身旁的侍从挥手示意,那人忙颔首走了过去,抬手将信纸取下,递到了南临策的手边。
左右不过问阮国皇帝皇后的身体状况,顺便聊表思念之情,南临策一脸无奈的将信纸丢弃,挫败的端起桌上的茶水轻抿了一口。
“我就说,南离殇那么谨慎,绝不可能会让什么有用信息透露出来的。”南尽摄从屏风后走出,俯身拾起信纸,将上面的灰尘拂去,坐到了南临策的对面。
“你也别太心急,好戏还未开场。”南尽摄轻勾起嘴角,将信纸叠好贴身收了起来,这信虽无用,但上面的字迹用处可大了。
“好戏?”南临策冷哼一声:“最近也只有婚戏而已,南玄简就算了,你说那个傻子,怎么能配上枫叶姑娘!”
“二哥,区区一个女人而已,你为了她对南临睿出手,南离殇还好说,若被太后发觉,你这太子之位还要不要了?”南尽摄眼底浮现一抹不屑,被情感与女人所左右的男人,注定成不了大事。
南临策闻言一噎,没了话语。
“虽说你跟阮国达成了协议,但还是要步步谨慎,南离殇跟南玄简两人可不是好对付的。”南尽摄放低了声音。
“嗯。”南临策轻点颔首,往后的路还很长,他必须步步为赢,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的下场会如同大哥一般。
三王府内。
书信寄出,阮倾曦的心情松缓了不少,花瓶中的那朵星辰花也来了精神,被良儿小心翼翼的找了个花盆种了起来。
“王妃,妙音姑娘来看你了。”良儿话音刚落,妙音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口,在看到阮倾曦日益消瘦的身子后,眸里闪过一丝心疼。
“妙音,你怎么得空来了?”阮倾曦忙走过去拉着妙音坐下,脸上多了几分生气。
“你不得空去看我,我只得跑来看你了。”妙音轻点了点阮倾曦的额头,虽短短几日相处,她拿阮倾曦已是当成亲妹妹对待。
“姐姐初到王府,我带你去转悠几圈吧。”阮倾曦展颜一笑,那笑容里多少掺了几分心虚,想当初她可是对妙音瞒着身份来的。
听她这样说,良儿可高兴坏了,这几日虽说阮倾曦的心情好了不少,但是从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老憋在房间里也不好啊,她跟素锦不知劝了多久,硬是不出去。
妙音点头称好,其实她之前多少也猜到了阮倾曦身份不俗,所以南离殇让自己来王府找她时,妙音也没有流露出过分的惊讶。
说是带着妙音来参观王府,其实阮倾曦也不大熟悉,从进入王府到现在,她除了认识自己房间跟怜香阁的路,别的她真是什么也不知道,不过还好有良儿跟素锦。
几人刚来到池塘边,就好巧不巧的遇上了诸葛怜香,阮倾曦本来没想搭理她,偏她自己凑了上来。
“姐姐今日怎么舍得出来了?”眼下正值夏日,诸葛怜香也穿的单薄,紧致合身的衣袍将她曼妙的身姿尽数展现出来,平添几分魅惑。
未等阮倾曦开口,诸葛怜香又是一声娇笑:“这位好像在百花节见过,叫什么,妙音对吧,长的果真标致,怪不得当初卫太子那么上心。”
一番话令的妙音的脸色僵了僵,手掌不自觉的在袖中握紧。
其实诸葛怜香本来对妙音没什么敌意,但得知南离殇竟然为了阮倾曦能够开心一点,径直跑去寻雅楼去请妙音,她心里就不自觉的将妙音划入黑名单。
“想妹妹进府也有两年了吧,若妹妹对王爷也能如此上心,说不定早就有儿女承欢膝下了。”阮倾曦有意无意的瞄了一眼后者平坦的小腹,讽刺之意明显,说到底,她对这诸葛怜香也没什么好印象。
“你!”被阮倾曦戳到了痛处,诸葛怜香咬唇怒视,却无言反驳,阮倾曦没来的时候,她日日承欢,但肚子就是没有动静,她为此不知服用了多少药物,可仍是毫无起色。
“妙音,这里太吵了,我们去别处。”阮倾曦揉了揉耳朵,面上满是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