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了黑衣人,南离殇也变得更加忙碌起来,眼下国库亏空,这么多灾民还没有安顿,如果要查中饱私囊一事又会牵连出朝堂上不少的大臣,怪不得太子迟迟拿不下决定,把这烂摊子扔给了南离殇。
不过自那天后,阮倾曦便再未跟南离殇说过一句话,有什么事都让良儿跟素锦出面,她要么待在房间里读医书,要么待在房间里调制药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王妃这样会不会憋出病来啊?”良儿担忧的抬眼瞄着房间内忙碌的阮倾曦,微微叹了口气。
“王妃心情不好,你就少惹她了。”素锦白了她一眼,方才良儿非闹着要将阮倾曦拉出来晒太阳,结果两人都被王妃罚出来晒了两个时辰的太阳。
“难不成是因为王爷这几天太忙,忽略了王妃,所以王妃不高兴了?”良儿大胆的猜测道,一脸认真的模样。
此话传进阮倾曦的耳里,当下一个不稳,手中的药粉洒了一地,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有必要让这两个丫头再多晒会太阳,把脑里的水分都晒干了才好。
良儿正嘀咕间,释晋突然冲了过来,看来是找阮倾曦的,良儿立马眼疾手快的挡住了释晋,“你干嘛啊,王妃说了,无论是谁一概不见。”
“我找王妃有急事。”释晋脸上着急的神色应证了他并未说谎。
“有什么急事你找王爷就好了啊。”良儿嘟起小嘴,王妃现在估计正生气,决不能放他进去。
释晋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瞬既单膝下跪对着房间内的阮倾曦大声喊到:“王妃,王爷中毒了,属下实在无能为力,特来请王妃过去一看。”
‘乒’的一声,一个精致的白色瓷瓶自阮倾曦手中滑落,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心头微震,他中毒了?
释晋在外面跪着,焦急的望着阮倾曦紧闭的房门,现在唯一能救王爷的也只有王妃了。
‘吱呀’一声,阮倾曦终是打开了房门,耀眼的光芒袭来,阮倾曦微眯起了双眼,移步来到了释晋面前,“他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
“自那黑衣人死后,王爷的脸色就一直不大好,我也没太在意,可今天王爷在视察时竟然在原地昏了过去,我一把脉才知道王爷中了奇毒,且毒性已侵入心脏,我,我无能为力。”释晋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原委告诉了阮倾曦,脸上尽是愧责的神情。
“我去看看。”阮倾曦不带释晋起身回话,就抬步往南离殇的房间走去,良儿跟素锦飞快的对视了一眼,忙跟了上去。
狭小的房间内只摆了一张桌子和一张床,南离殇眉头紧锁的躺在床榻上,一张脸庞已是苍白无比,俞显的嘴唇上的紫意刺眼。
阮倾曦瞧着他这般模样,心里微微抽了一下,俯身坐在床榻上,抬手抚上了南离殇的手腕处,气若游丝,脉象无力,当下心头一沉。
“释晋,你去拿一把干净的匕首来,良儿,素锦,你们去把我房间内所有的药材都带来。”阮倾曦沉思吩咐道,细听来,那沉稳的声音中竟多了起颤抖。
闻言,屋内的三人忙跑了出去,不出三息便跑了回来,手中带着阮倾曦所吩咐的物品。
阮倾曦从释晋手里接过匕首,呼了口气,用匕首在南离殇的手腕处划了一道,里面的黑血顿时冒了出来,阮倾曦俯下身去闻了闻,一股浓烈的香味传入了阮倾曦的鼻间。
“这是西域的奇毒,名曰‘葬’,是用制毒人的鲜血为药引,外加了上千种的毒花跟毒物而制,如中此毒,三日内必死无疑。”阮倾曦边替南离殇包扎起了伤口,边替众人解释道,这毒有个最重要的特质,就是它侵入人体后,会把人的血液变得芳香无比。还好阮倾曦知晓这毒,不然,南离殇今日怕是没命了。
“三日,如果这毒是那黑衣人下的,那么,到了今天刚好是三天!”释晋低声喃喃道,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眼角竟然泛起泪光来。
“虽然此毒厉害,但也不是没解,给我一柱香时间。”阮倾曦起身来到了桌子旁,打开了素锦放在桌上的包裹,那里面装的全是数不清的药材。
研磨,配制,调和,阮倾曦第一次这么紧张的配药,手心中已然沁出了满满的细汗,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南离殇的脸色也越发苍白起来。
“好了。”阮倾曦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目光看着桌子上的一摊白色的药粉缓缓松了口气,接下来就剩药引了,阮倾曦低眉看向了自己细嫩的左手手腕,咬了咬牙,拿起了桌上的匕首就欲往手腕上划去。
“王妃,您这是做什么?!”素锦上前一步夺过了阮倾曦手中的匕首,阻止了她下一步的动作。
“当然是配解药了,快点给我。”阮倾曦微蹙起了眉头,无奈的伸手从素锦手中拿回了匕首,动作迅速的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下去,刺目的鲜血顿时冒了出来,阮倾曦忙伸手拿过了药瓶接过。
“王妃,你这是何苦。”良儿眼眶泛红的走了过去,心疼的盯着阮倾曦鲜血横流的手腕。
“我没事。”阮倾曦挥了挥手,将桌上的止血散倒在了自己的手腕处,轻声为他们解释道:“这毒用人血做药引,自然也得用人血解。”
将药粉跟鲜血融合在一起后,阮倾曦呼了口气,侧目望了望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南离殇,将药瓶递给了释晋,“喂你家王爷喝下。”
释晋愣愣的接过,刚才阮倾曦划破手腕的那一刻他就被震惊了,心里不住感叹,王妃当真是对王爷情深义重!当下呼了口气,拿着药瓶走到了南离殇床前,将其身子扶了起来,用他惯用的手法强制性的让南离殇将解药全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