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坝:“要进去的现在就可以进去了,没有人吗?”
有人嘀咕:“牛鬼那帮人吃个饭也不就半个小时的功夫,这点时间能炼化多少原力?”
又一人低语:“如果牛鬼回来,还占了上风,我们这些人可能还跑得掉,那待在修炼室里的人就死定了,皮都要给扒掉!”
北斗这才想起,功法幽冥的修炼效率只有功法寒潭的十分之一。
时间很短,这些人能炼化一成原力,他就能炼化十倍的原力,这样的机会面前,寒潭功法的优异之处又显现出来了。
北斗进去了,他进去的时候,周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进去。
时间宝贵!
修炼了一轮又一轮,时间差不多了,北斗分出去三分心神注意外面的动静。
“牛鬼!”
“你们!”叫牛鬼的人一声闷喝,冲了过来。
一阵原力波动透过了修炼室的墙壁,传到北斗这里时已经很轻微了,但还是搅乱了北斗的气息,用气牵引、包裹着的尚未炼化的原力,不受控制溢出了一缕,那寒气一下就冻伤了附近的血管。
北斗不得不停下修炼。
开门的刹那,一个人才往后跌跌撞撞,不小心撞上了北斗,一把剑紧逼过来就砍在这个人的脖颈上。鲜血汨汨也染红了北斗的半边身体。北斗推开这具尸体,迎上了对手。
场中已经杀红了眼,不死不休。而场外,其他地盘的势力冷眼相望。
倒下的都没有再起来,局势渐渐明朗,牛鬼带来的人渐渐占了上风。
这是北斗解决掉的第四个人了,他一直不曾动用原力。
当北斗盯住了牛鬼,牛鬼几乎同一时间往这里望来。牛鬼身上伤痕无数,血从各个伤口缕缕淌下,却没有致命的伤,只是原力也渐渐空了,他退到了二线。牛鬼一方舞的最劲的,是两名得力助手,各自看住了一团人,他们尚有余力,并不厮杀在最前面,环伺在战斗的边缘。
北斗拾起了地上的一把刀,当他抬头盯住牛鬼的刹那,牛鬼的眼瞳猛地一收。
牛鬼一声喝道:“石二,犀风,回来!”
北斗已经动了,他丝毫没有节省原力,每一步踏下都会借用原力产生反推力,让下一步落得更远,他落足的地方,染上了一抹的寒霜。
北斗到的时候,石二,犀风两人才堪堪把注意力移到了这里。
牛鬼生吸了一口气,这一口气吸毕,地上的尘石都微微滚动起来,他焉下去的气息,一下又精神起来。
北斗心中一凛,这人修的绝不是幽冥!那种原力的属性与幽冥差了很多!
周围环境的原力在朝牛鬼流动,这种感觉是这么强烈,原本漂浮无定,聚散无踪的原力在这一刻,像是被一阵海漩牵引,都往牛鬼那里涌动。
牛鬼像是一个皮球,一下打足了气,他舞的戟同北斗刀碰撞了十余次,原力亦是交锋了十余次。
北斗暗暗吃惊,这人修的什么功法?凭空生出了三分气力,方才牛鬼退居二线,分明有些力竭,而身上更是有七八道伤口在往外溢血,这人居然还舞得动这样一把大戟!
这人好生猛!悍如其名!
十余次的交锋,北斗用一把刀,压制住了舞戟的牛鬼,牛鬼身上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即是战果。牛鬼每一下舞戟,都会有原力澎湃,他的原力不绝,但对原力的掌控却是乱了,仿佛这些原力不是他的似的。
北斗看似轻弱的身形,骨肉却是比正常更结实,如此才能承受的大戟落下时,传来的劲道和原力。
北斗承受住了大戟的力道,牛鬼却躲不开北斗的刀,他躲不开却是用原力生生格挡了北斗这一刀的去势,这一刀本事要贯入牛鬼的身体的,却只是砍断了肋骨。
石二,犀风两人到了,忽然之间北斗就落入了极大的劣势。
北斗的伤势渐重,这已经是很好的战果了,这三个人配合默契,一个不慎就是死,多撑过片刻都是战绩。
忽然之间,牛鬼气息一萎,鼻间耳朵都渗出了血,他往后一仰,差点摔倒,大戟往地上一插,这才站住。
石二,犀风两人虽然没有转身,问:“大哥,怎么样?”
“没事。”
北斗知道石二,犀风的注意力已经被牛鬼牵走大半,是时候放手一搏了!
北斗的这一刀,很冷!寒意如刀,侵伐着石二的胸口,那里血管,组织冻得裂开来。
石二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把寒刀贯入,不然何以这么的冷?他连抬手都慢了许多。
石二死了,他甚至连出刀的气力都被侵骨的寒意剥夺了。
犀风到了,他觉得很冷,连手中的剑都拿不稳,他的手在哆嗦,犀风也死了。
牛鬼的大戟舞的已经没有之前快了,他低声一吼,浑然不顾鼻耳间渗得越来越快的血,任其挂下,硬是和北斗又碰撞了十余个回合,牛鬼的双手渐紫,是被寒气冻的。
牛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把大戟往身前一立,其威势似有,若无,到了油尽灯枯之际。
北斗再出手,迈了一步一记最简单的平刺,做了了断。
牛鬼死了,他带来的人虽然占了上风,但是神龙无首,又怎么敢在这里多待呢?他们走了。
修炼室前,尽是血水和尸身。场中的人从最初的二三十人,到这时还站着的已经不足十人了。
北斗有些力竭,一股虚弱感涌了上来,是原力使用过度的表现,就像肌肉绷得太紧,也会抽搐的。
场中还留下的人渐渐走到了一起。
北斗看着修炼室的门,现在再想进去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接下来能走进这扇门的,会是谁呢?
牛鬼已经死了,不用担心修炼的时候会被横插一手。所有人的眼中,都有些炙热。
陆坝站在人群的中间,但是有些落寞,有些孤寂,和他一起站出来的七个兄弟都死了,此刻他有些势弱。
陆坝:“我要进去,谁有意见?”铿的一声,他伸出手指,弹了弹手中的剑。
“凭什么让你进去?”一人问道。
一剑,陆坝削了一剑,剑影如幽如魅,这人尚来不及反应,就死了。
一时之间,竟是没有人再敢下场挑战陆坝的威严!
北斗左右一顾,两边的势力,甚至远处的第三股势力都有人往这里赶!
陆坝往前一站:“怎么,几位对这间修炼室也有兴趣?”
“当然!修炼室本是无主之物,难道你陆坝能来我们就不能来?”
陆坝冷冷一笑:“想进去我绝不拦着,我陆坝就在这里,我看谁敢进去,又有谁进去了能安安稳稳的修炼!”
“呵,你觉得,我会容你在这里放肆?”这人手一招,一股势力一拥而上,把陆坝逼迫到更远的地方,迫使陆坝远离了修炼室。
“很好,只要我陆坝还有一口气,就绝不让你在里面待得称心如意!”
修炼是一个极忌打扰的过程,稍有不慎就会像北斗在修炼室里被打搅了那样,被尚未炼化的原力溢出的一缕寒意,冻死了血管组织。
“你以为我会放任你这只疯狗在外面?你转身看看那是什么!”
来了很多人,很多教官!至少有十名教官,他们气势汹汹。
所有参战的人都被押走了,也包括北斗。
走的时候,北斗听到赶来的教官和场中的三股势力聊的很欢,为首的一人指着陆坝以及众多参战的人,放声大笑:“单纯,怎么会这么的单纯,哈哈哈哈。”
北斗看了一眼修炼室,里面还有尚没有燃尽的紫荆香,不知道会是哪个幸运的家伙得到它呢,北斗转头看了一眼押监他的那名教官,眼神冰冷。
被押运的路上,北斗感觉到了气氛不对,教官们分毫没有训斥的意思,只是一味的要众人加快脚步。
北斗离开了营地,又走了很远,这里很偏僻,树木又很茂密,如果教官们要私下处决的话,这里是个好地方。
北斗忽然觉得,在修炼室的时候就应该拼一把,或许还能杀掉一个教官呢,此时他双手被绑在身后,没有一点反抗的机会。
为什么当时没有反抗?
难道我要死在这里?
不祥的阴影愈发的浓重了。
队伍停下了,在离营地这么远的地方,竟然有一处木屋!
北斗看到了一排八只石椅,每张石椅前面有一张石桌,目光扫到这里,北斗的眼皮也忍不住眨了一下,然后就不停的在跳。
桌面上摆了一套刑具,一套里面有很多件,刑具的件数越多,它的威力也就越大,桌上紧密而又整齐的排放在一起的刑具,只是看了一眼就让人感到它用在人身上时候,有多冰冷。这么多的刑具,如果每一件都用上的话,没有两三个小时都不行。
北斗被压在了椅子上,被很粗的铁链牢牢的捆住了,他眼角的余光从来没有从石桌上寒光烁烁的器具移开,他的心跳的极快。
“虽然,我们主张的是丛林法则,但纪律就是纪律!哪一天清晨,我们发现了一具尸体,不会追查什么,但是众目睽睽下斗殴杀人,哼!”
这名教官一抬手,一根纤细的钢针钉在了北斗的指尖。
其余的教官也陆续动手。
“大哥是我啊!”这人一路过来,已经呼救了无数遍,他坐在刑椅上,眼看就要被受罚,他和北斗一样都是刚才参与斗殴的人。
处罚北斗的教官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道:“哼,现在知道怕了?让他走!”
这人从刑椅上下来,一连摔了几次才走出门,他的小腿在明显的颤抖。
北斗笑了,看着这人离开,他笑了。他心中问,其实杀人斗殴并不是什么大错,对吗?这些自诩为高人一等的教官,无非是想炫耀武力,又或者,想要排除异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