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谁呢?是晴狩吗?那我不介意干得你吗都不认识你!
北斗的脚步有些急,是你吗?晴狩!我来了!
在北斗寝室里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七个人,七个北斗见过的人,也住在这层楼。
北斗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因为这七个人朝这边看来,是满满的恫吓之意,一人的靴子把北斗被褥踩在地上,而另一人呕了一口痰。
“哟,来了呀。”
“cnmd,让老子在这等你?!”
“识相点,跪过来!”
七个都站了起来,其中两个已经往北斗这里走来。
没有原力波动,北斗不知道这些人有多厉害,但是他们人多!
人多,势众!
很多时候,胜负在对峙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因为对峙考究的是双方的气势,如果气势比不过对方,谁,又会殊死一搏呢?
打?这里没有打架一说,动手,要么殒命,要么险胜甚至是惨胜!
打不打,在多数人看来是个问题,在北斗这里,至少现在,不是问题。
因为从小就没有求饶一说,因为北斗,就是这么长大的。
一只手已经按在了北斗的头上,它试图把北斗的脑袋给按到地上。
两个人围住北斗,开始动手。
北斗的一只手腕被人抓住,但是他力气更大,反手挣脱立马就抓住了对方的手腕,然后一拧。
这人想不到北斗的力气这么大,他尚来不及惨叫,就后飞了出去,是北斗趁势用肩把这人顶飞的,顶的是这个人的胸口,他痛得大汗淋漓,他落下的时候,把北斗的床坐穿了,床板卡擦一声,从中而断。
两个人当中的另一人扑上来的时候,北斗两手抓住床沿,狠狠踹了一记,这一记他用上了原力。
场中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寒气弥散开来,是从被北斗一脚踹到对面墙上的这个人胸口散发出来的。
北斗被扑倒了,这个人合身抱住北斗,把他扑倒在角落。北斗抬头的时候,一只脚重重的踩了下来。
北斗试图反抗,然后他发现,空中多了一把椅子,落下的极快,啪的一声,椅子不知道断成了几截。
北斗缩在角落里,双手护住脑袋。
四个人围在这里,拳脚不仅重,而且快,不是轮流动手,而是一齐动手,哪能不快。
一声喝道:“都让开,我来!”说话的这个人是刚才坐穿了北斗床板的家伙。
围住北斗的人有四个,三个停手了,还有一个人打的兴起,还要给北斗来一记狠的。这个人退了一步,他惨白的脸在笑,笑得阴风阵阵。他扶在墙壁上的手发力,他迈了一步,全身后仰,然后骤然前倾,他抬脚,又出脚,这一脚,他不仅用了十成力道,还附上了原力,他能引动的全部原力。
按量来计的话,这一脚上,有一道原力。是北斗的四分之一。
抬脚,出脚,不但是快,而且难以看清,他练的,也是幽冥!这个方位,他正对北斗,恰恰能看到双臂之后的一只眼睛,原先北斗低埋着头,他看不到北斗的眼睛,但是他现在看到了。
北斗的眼神在刚才之前都很暗,双眉紧蹙,因为在忍痛,忍这四个人一齐的拳脚,但这一刻,他的眼睛一下睁开了,炯而亮,带着烈而不显的怒意。
这人的膝盖一弯一伸得很快,但是北斗的腿更快,北斗用了两道原力。
寒潭原力克制幽冥原力,北斗又用了两道,这个人完败。
这人崴了一条腿,而北斗手臂上有些痛。
北斗站起来了,然后那一把匕首也到了。就是那个喝了一声,坐穿床板的家伙。
北斗没有兵器,如何应敌?
有没有兵器差得很多,多一把匕首,杀伤力大了很多。多少道附在拳头上的原力,能比得上一把握在手里的匕首?
五到十道原力堪比一把匕首。
北斗有四道原力,方才还用了两道,此时论杀伤力不及半把匕首。
北斗在角落里,两面墙围住了他,他只能进,不能退。
来人很稳,他知道北斗一定会躲,所以连躲都不让北斗躲,他整个人扑过来,用小臂,用肘顶在北斗下颚。
而拿匕首的那一只手,还悬在腰间,他是先压住北斗,然后才动手。他的目标是北斗的左手,他的目的不是要杀北斗。
匕首挥落的刹那,眼看就要把北斗的左手连同肩膀一齐断下,一只手抓了匕首,它抓的位置是匕首的刀刃处。
血自北斗的指缝间滴下,滴的很快,成了一道线,淌到地上。
角力!北斗握的是刀刃这一侧,而来人握的是刀柄那一侧。
刀尖已经轻触到了北斗的肩膀,但它再难寸进,因为北斗的手抓的很紧。
血越流越快,是一片一片的洒下。
北斗和来人的另一只手也在角力,是北斗抓着来人的手。
刀柄上的那只手,开始颤抖,很微弱的颤抖,因为它感受到了一股寒气,来自刀刃那一侧的寒意,这股寒意很霸道,它不像风,即便再冷也只是吹过,它像针,丝丝都嵌到肉里,直要把骨头都冻成冰块。只是一个照面,来人的手就已经麻木得有些迟钝了。
这把匕首想进,却挺不进去,但它仍不死心,渐渐的,刀柄处的那一只手变得苍白,像是染了一层霜雪,这把匕首开始往刀柄的方向退。
角力到了这里,北斗开始占据上风,而代价是地上的血已经淌了有一个脸盘那么大。
来人的手已经僵的得渐渐失去力气,到了这里,他想把手收回来,但他发现连动一动手指头都变得难了,寒气侵入进来已经蔓到了手腕处。
这样僵硬的手,哪里还有力气?
刀柄处翘了起来,来人终是握不住了。
匕首到了北斗手里。
来人不想杀北斗,是因为北斗活着,他才有利可图,但是北斗却没有手下留情的道理。
这人死了,刀刃没入的地方是心口。
这人缓缓倒下,他的后面是一个人,一个端坐在椅子上的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动过手的人。
这个人是北斗进来的时候,最先发声的那个人,他说的是“哟,你来了。”他是最淡定最自若的那个人。
这个人放下了手中杯子,吐了一口闷气,他也不急,缓缓说道:“这才一口茶的功夫,你们死的死,伤的伤,真不知道该说你们什么好。”
旁边一人站起:“大哥!”
这个人的手一抬,微微示意,旁边的小弟全都止声。
“如果不是我在这里,你们这时候就是砧板上的一块肉,待人宰割了。知道错了吗?”
“知道!”但凡还能出声的小弟,皆响应。
“知道个屁。唉…..你们以为打不过别人,就是错吗?错错错!谁不是从弱小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不说天下,就说这座营地,有多少厉害人物啊!我也打不过,我见到了也要跑路!打不过,那是常事!但人,要会审时度势,所谓识时务者,方为俊杰!这里有我压阵,却偏要跑到我前头去和别人交手,是不是蠢?”这个人站起来了。
“知道我为什么不救他吗?”这个人指着北斗前面的尸体问,他继续说:“因为薛五他眼光差,看不透的人还要贸然出手,这即是取死之道!我救得了他这一次,又能救得了他几次?或许下一次,他得罪的是我都惹不起的人物!”
这个人终于把目光投向了北斗,他问:“我叫虚谷,你叫汉北斗。你觉得,我和你,谁比较厉害?”
北斗借虚谷说话的时间,走到了阳台上:“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我以为,刚才的话你听懂了。我以为,你会稍稍看一下形势。”
北斗沉默着没有说话。
虚谷动了,抬步就到了北斗近前,这是原力运用自如的表现,一步可以迈出去二三米。
虽然虚谷很快,但北斗也没有乱,虚谷落脚站稳的刹那,北斗的匕首已经出去了。
虚谷的手变得亦幽亦幻,就像近视的人看远处的东西那样模糊,有了重影,这重影又没有周围环境那么亮,它很暗,一晃就不见,或者说,你明明看见的,是残影,是被光淆乱的影。
北斗只觉得腹部传来一阵剧痛,痛得连手上的匕首都慢了三分。
但他是北斗,以往熬过的痛,在这时都以更强大的意志,来表示那些难熬的时光,不是空度的,北斗手坚定不移的朝前,匕首就要触及虚谷的肌肤。
匕首停了,就停在虚谷肌肤的半厘外,北斗满是不可置信的心情,他微微张大了嘴,他是真的吃惊。
北斗低头,想看发生了什么?
一只手抓住了北斗握匕首那只手的臂弯处,这一从下往上,角度刁钻的一刀,就生生止住了,不得寸进!
如果只是这样,那真的还好。
虚谷的另一只手,那只化作幽影的手,提聚了大量原力的那只手,在哪里?
在北斗的胸口!四指没入北斗的胸前,鲜血汨汨而流!
北斗能感受的出来,虚谷修的也是幽冥!但是这一击,厉害如斯!
空手入白刃,这才是幽冥!这当得起幽冥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