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老太可不配做我的主人,而且我现在不叫纳格洛司,纳格洛司已经死了——在那个时候,在场的人可都死了哦,出了那个主意的你、风之贤者大人不会忘记了吧?”
嘉里露疑惑地看着这几个人,“那个时候”?“那个主意”?这些是什么意思?
“哦?那告诉我你现在的名字,我好给你刻在墓碑上啊。”菲叔华特似乎不想就这个话题多谈,拔出巨剑指着纳格洛司的脸说。而夏兹更是少有的沉默,直接掏出几个魔法卷轴来。
“喂喂喂喂喂,埃斯特罗德大帝的左右卫一起动手吗?传言说你俩关系很差是骗人的吗?”纳格洛司似乎很轻松的开起了玩笑,但是眼神却开始四处游移,似乎在找着逃跑的路线。菲叔华特也看到了他的小动作,他剑尖一沉,说:“虽然很想好好收拾你一顿,但是和你打的话,就算是我估计也得花不小的功夫——很不巧,我们赶时间,你自己消失吧。”
“是不想让同伴的魔法师消耗‘存在’吗?‘巨狼’也有温柔的一面呐——好好好我不开玩笑了,你把刀放下,放下……我自己扔掉武器表示诚意总行了吧?”随时都想占嘴上便宜的纳格洛司对着已经碰到他鼻尖的剑尖举起双手表示投降,“反正我虽然极度讨厌你们,不过也不想真的和你们当面对立起来,这次就这样吧,我放弃……”
“你还想有下次?”夏兹冷冷地问到。
“嗯……我也不知道啊……谁知道呢?”纳格洛司丢下身上所有的短刀,六七八短刀落在地上的声音在洞窟内铛铛铛的回响着,“别露出那么吓人的表情嘛,你们知道我这个人是不会服输的,死也不会……不过我也不想死。”卸除了所有武装的纳格洛司缓缓地蹭着岩壁向洞口走去,一边走一边戏谑地对躺在地上的米雷德说:“那边那个凡人,你看明白了没有?凡人是打不过我们这些怪物的,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个凡人,不要妄想保护怪物们!”
“滚!”菲叔华特用剑鞘勾起地上的碎石打向纳格洛司,对方发出了嘿嘿的笑声,连蹦带跑的消失了。
“不愧是前——”菲叔华特刚说到这里,就被夏兹响亮且不自然的咳嗽打断了,“——前‘狼熊’大族长的弟弟的侄子啊,逃跑得真快。”
“弟弟的侄子难道不就是叔叔的儿子吗?!你这样根本不算是在掩饰好吗?!蠢熊奥多!”夏兹用手上的卷轴啪的敲在菲叔华特的头上。
嘉里露茫然的看着这个场面,突然感觉气力不支,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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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又回到现在。
“这是构陷!”兰斯愤怒——或者说惊慌地用手杖敲打着地毯,说,“怀尔大贤者您相信吗?我会利用‘月之通路’这么危险的手段来陷害公主殿下吗?只要是魔法师就都知道被‘月之通路’卷入的人会有什么下场——怎么会——你怎么会回得来?”
我们可还没说“月之通路”的事情呢……在场的人内心都默默地吐槽。
“该不是把她逼得太紧了吧?我们是不是不该在这里吃东西啊?”菲叔华特对夏兹耳语道,夏兹厌恶的说:“你一边吃一边说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可是有公主和怀尔爷爷这两位高阶魔法师在场,我和大族长很容易觉得饿的嘛……”“总觉得你这句话很让人火大啊。”
“夏兹啊,你声音太大了!”
“傻熊的声音更大好吗!死老头你能不要总是针对我吗?!”
怀尔大贤者无视夏兹的抗议,对兰斯女士说:“关于这件事嘛……嗯,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也跟这件事情有关啦。前几天精灵岛的总部接到佛蒂西亚分部发来的传讯,说他们的边镇曼拉发生了曼萨尼的信徒毁坏史道的事件,而这一事件,被出游的埃斯特罗德帝国公主殿下及其仆从解决了。”
“什……你在骗人!”兰斯对着嘉里露大喊道:“你想说我利用‘月之通路’把你弄到佛蒂西亚公国?曼拉离这里可是远隔千山!你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来回?!不要告诉我又是用传讯法阵——”
“不需要。我只是学你,利用了‘月之通路’罢了。”既然对方对自己完全不客气,嘉里露也就省下了说敬称的麻烦,她端坐在自己平时看书的那张椅子上,瞪视着这个让她和米雷德吃了一路苦头的元凶。
“利用‘月之通路’移动?不可能——”
“当然可能。”打断兰斯女士的话头,嘉里露说:“你觉得‘月之通路’看起来没有规律可言,那只是因为你把时间范围看得太窄罢了。结合月亮的行进规律和精灵时的切换、对照地图上星尘碎片分布的位置来演算的话,完全可以估算出特定时间内‘月之通路’的吸入点和放出点——这些都是在书上看过的推论,但是我实际操作并且实验之后,证明这个方法完全可行。说到这里我还真要感谢你,兰斯女士,要不是你把我送到曼拉,我还真找不到东西来做实验证明这个理论呢,虽然有点对不起那只修里列尔就是了。”
“越……越说越胡说了!什么‘修里列尔’?!那不是已经几乎灭绝的魔物了吗?!骗人也要有个限度,无礼的小丫头!”
叹了口气,嘉里露无奈的说:“你要是不信,我们可以一起去曼拉,看看那里的人怎么说,如何?”
“你、你这是在拖延!你是眼下拿不出证据来吧!?哈?!”兰斯女士形象全失,一边跳着脚一边口沫横飞地大喊。
夏兹默默走向兰斯女士,挡住了她指向嘉里露的手指和喷向嘉里露的唾沫。想起过去,当夏兹还在怀尔大贤者身边的时候对自己进行恐怖说教留下的痛苦回忆,兰斯女士瞬间闭上嘴巴,向后退了几步。
夏兹并没有追上去,只是侧过身子,指着房间里最后一个没有出声的人说:“我看您是真气糊涂了,兰斯女士,那么大个证据站在那边那么久,不要告诉我您没看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