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戈脸色有些苍白，虽然刚刚看起来赢得很轻松，但却消耗了大量真气。这跟上次和刘一手交手不一样。何妙才是真正的九品高手。还好对方轻敌，在决斗之初就击伤了右臂，使之不能发挥出一个九品高手的真正实力，不然就算能胜也是险胜。又摸了摸左肩，还是有些生痛。明显被何妙才的那一掌伤得不轻。
决斗结束后，楼上的宋金书依然没有出面，想必他也知道，在一个能击败何妙才的人眼里，自己的高贵身份并不会起到很重要的作用，而且这里是天下第一楼，看对方的服饰，明显是天下第一楼的人，而且还是一名杂工。宋金书透过玻璃窗看到了离青戈不远处的那把扫帚，脸上闪过一丝怪异的神色，天下第一楼一个扫地的都是九品！他喝了口茶，想要平息自己的心情，却发现茶水太烫，忙不迭地一口喷了出去，喷到了旁边一个手下的脸上。
那手下的脸被烫的抽噎了一下，却不敢说话，只是用袖子擦了擦，心里想到，这种茶是千金楼从某个神秘的地方搞来的绝品，被少爷这么一喷，有点可惜。
……
杂工小乙见楼上的贵公子没有再下来找自己的麻烦，心里不由松了口气。冲着自己这么九品同事道：“刚才还真是多谢你了，不然我这身骨头就要成为某个小巷子里某条公狗或某条母狗的晚餐了。”
青戈眯了眯了眼睛，看了小乙几眼，好奇地道：“看你躲过那只杯子的身手，应该也能躲过洒下来的水才是。虽然那水来的突然，但你应该不会没有听见。”
“我还真没有听见。”小乙有些不好意思地耸了耸肩说：“我那时候在想一些问题，可能想得太入神了。”
“思春？”青戈笑了笑说：“现在才刚刚入冬，离春天可还有好一段日子。”
“我今年二十岁，难道思春不应该吗？”小乙脸上闪过一丝不可察觉地异色，顿了顿，又说：“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青戈哈哈一笑道：“我叫青戈。”
“小乙。”
“晚上一起去吃个饭？”青戈看了看小乙，心里一动，说：“既然今天没有成为某个巷子里某条公狗或某条母狗的晚餐，自然就要去把那个巷子里的那条公狗或者那条母狗炖了来吃。”
“我只是个杂工，可没有那么多钱。”忽然想到对方也只是个杂工，但同时又是个九品的高手，心里有些怪异，说：“而且，今天没有成为某个巷子里的某条公狗或某条母狗的晚餐，就要去把那个巷子里的那条公狗或那条母狗炖了来吃，这又是什么歪理？”
“我的理。”青戈满脸微笑地说，似乎笑死人可以不用偿命。
……
这个巷子叫陈桥巷，据说很多年前，这里曾经发生过一个离奇的故事。但故事大多已不可考。所以也就很少有人再提起。
陈桥巷有两条狗倒是真的。而且两条都是公狗。
青戈夹了一块狗肉放进嘴里，美美地咀嚼了几口，然后抿了一口小酒，对正在啃一块狗骨头的小乙说：“为什么你这么喜欢啃骨头？难道骨头啃起来会比这么丰满的一块香肉更加有味道？”
小乙把骨头放下来，伸手擦了擦沾满了油的嘴，说：“既然你说今天没有成为某个巷子里某条公狗或某条母狗的晚餐，就要把那个巷子里的那条公狗或那条母狗炖了来吃。而我身上并没有很多肉，大概也就骨头多点。那么如果我今天被这条狗吃了的话，它肯定绝大部分时间在啃骨头。所以我也要啃他的骨头。”
“第一，我们现在已经确定那条巷子不叫某个巷子，而是陈桥巷。而且这条巷子就在我们工作的地方的隔壁，最多不超过五里路。第二，陈桥巷里没有母狗，只有两条公狗。第三，如果你今天被狗吃了的话，绝不是一条狗在绝大部分时间里啃你的骨头，而是两头。”青戈说完，望着栓在不远处的柱子上的大黑狗笑了笑。
“所以我在想，我们什么时候抽个空把另外一条也吃了。”小乙又拿着个骨头啃起来，眼睛却盯着远处的那条大黑狗：“而且我还担心，如果不先把它吃了的话，它就会把我吃了。”
大黑狗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心想，可能是冬天了，寒风太寒。于是它龇牙咧嘴，装作很凶的样子，想要把这寒意吓跑。
“我可没有钱了。”青戈没好气地道：“我身上总共一百八十五两，有了五十两是这个月预支的工资，全部都给了卖羊肉的老板，他才肯把这条狗卖给我们。我想如果我们想吃另外那条大黑狗，至少还要干两个多月的活。”
“如果不是楼里包吃住，我这个月很有可能会饿死。”青戈补充道。
“喊我来吃狗肉我以为你很有钱。我还暗自庆幸自己就要抱上一条比腰还粗的腿了。”小乙自嘲地笑了笑道：“哪知道你这个九品高手竟然混得这么寒酸。”
“我跟你同样只是个很普通的杂工。”青戈耸了耸肩，然后很认真地看了看自己的腿，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腰，说：“我的腿的确没有我的腰粗。但是如果你想抱的话，我不介意你可以抱一下。”
“那我不如去抱三掌柜的腿。”小乙鄙夷道：“三掌柜的腿比你那小腰板粗多了。”
天下第一楼的三掌柜自然是腿粗要粗，当然人也粗。只不过青戈却不知道这些。
“我好歹让你成为这两条恶狗的晚餐，而且，”青戈顿了顿，有点幽怨地说道：“我还让这两条恶狗中的其中一条变成了你的晚餐，难道你就不该谢谢我？”
“借用你的话说，第一，这两条恶狗中的其中一条变成了你的晚餐，而不是我的晚餐，我只啃了一块骨头，那些香肉都是你吃的。第二，就算你没有把那个所谓九品高手打废，我也不会成为这两条恶狗的晚餐。”小乙自豪地笑了笑，又说：“如果九品高手要追着我把我拖去变成这两条恶狗的晚餐，我会是一只可爱的小白兔，而他就是在后面追着的可怜的小乌龟。”
“所以你不必用幽怨地表情看着我，我又没有夺走你的初恋然后不负责任地潇洒而去”小乙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