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最大的奴隶市场人潮熙攘,小白蓬头垢面被绑缚手脚,站在木质结构搭建的拍卖台上,奴隶贩子提高嗓门向台下的买主报价:“这丫头只卖十两纹银,很便宜的!”
台下顿时传来唏嘘声,很显然买主并不认可奴隶贩子开出的价钱。
“九两纹银?”奴隶贩子有些沉不住气,主动压价。
台下仍没人肯出钱将她买走,奴隶贩子动怒挥舞羊皮短鞭,劈头盖脸照着小白一通狠抽。
“赔钱的吃货,三天了还卖不出去,再没人买就打死你。”皮鞭抽打着衣衫褴褛下的瘦消身体,她眉头微蹙紧咬唇瓣极力隐忍着一声不哼,直至口腔中充斥着血腥的味道,大颗大颗的泪珠才从腮旁滚落,泪水渗进嘴角苦涩与血腥综合在一起,辨不出是什么味道?
“十两银子,我家主子买下她了!”台下传来小厮憨厚的嗓音,奴隶贩子这才停下手中的皮鞭,狠狠啐了一口,怒骂到:“真是晦气!”随即向台下招手成交。
绑缚的手脚终于被解开,小白活动下被绳索捆勒过紧,肿胀淤青的手臂,步履蹒跚跟在买主的软轿后,面无表情木然的走着。
一连三天非人的虐待,也许是身体单薄的缘故,买主都不愿意把她买走,同一批的奴隶早在昨天已经卖光,唯独剩下她这个滞销货拖延奴隶贩子返程,所以才有刚才被毒打的一幕。
软轿在一处幽静的院落门前停下,小厮挑开轿帘搀扶主人走下软轿,小白从侧面看到主人带着银色面具,身体被黑色的披风严实裹住,看不到样貌也辨不出年纪。
这处宅院在外面看来及其普通低调,但内部设计布局却奢华考究,亭台楼阁、曲径幽深、水榭廊台无一不匠心独特巧夺天工,处处彰显着主人的品味与财力。
小白被府上的丫鬟带着去了佣人房,洗漱干净换上了府内丫鬟的统一裙衫,由管家给分配到厨房做了一名粗使丫头。
“喂!新来的,你的脸上是淤青还是胎记?”厨娘们好奇的盯着小白的脸研究好一阵子后,忍不住询问。
都怪自己不听师傅话,偷偷跑下山被人贩子挟持,当货物一样被卖掉!
由于脸上长着大块说不上是淤青还是胎记,管家很少让小白露面,说是怕惊扰了主人影响他的食欲,我呸!老娘可是人见人爱的美女胚子,居然敢说让人看了恶心没食欲!连个镜子都没有不知道眼部淤青何时消除?
生得貌丑没人理睬,倒也落得清闲,被分配在厨房还能偷偷给自己开上几回小灶,日子也算惬意。
入府的第七日,那个在奴隶市场买下小白的小厮跑来灶房探望她。
“喂!你叫什么名字?”小厮憨声憨语,斯斯文文,面像长得也清秀。
“回恩公,奴婢小白!”小白见到恩人,福了福身子恭敬有礼回答。
听说当日小厮见小白可怜,苦苦求得主人买下她,这样说来他可是小白的救命恩人,不然那****不被奴隶贩子活活打死也会被活活饿死。
“小白你太客气了,当日主人闲你面有胎记不肯买下,现在看来那只是淤青而已,已经快消退干净了!”小厮认真地端量了一会小白的脸,憨笑着挠挠头,面上生出两朵红云,瞧他傻里傻气的样子,倒是蛮可爱的!
“不知恩公尊姓大名,小白日后定当结草衔环相报救命之恩。”小白拘谨恭敬询问小厮姓名。
“我是主人的随从,大名申公豹,你就叫我石头好了,不要一口一个恩公,叫的我怪不舒服的。”石头憨声憨语看上去没有什么城府很好接近的样子,送走石头多事的厨娘们跑出灶房询问小白。
“小白姑娘,你与石头兄弟是啥关系?”
“是他同情我的遭遇,在奴隶市场求主人将我买下。”小白如实回答。
“嗯,这个石头难怪得到主人的宠信,确实有独到的眼光,小白姑娘这回你发达了,石头可是府上的红人,攀上他你今后的日子就好过得多了!”厨娘们的话听得小白一头雾水,自己现在做个烧火丫头日子过得很惬意,即使攀上府内红人还有比在厨房更轻松实惠的工作吗?
小白可不想做侍候在主人身边,整天让主人呼来喝去,一不小心便被打骂的上等丫鬟婆子的工作。
“小白,从今天起不用烧火了,帮着春桃去膳食坊传膳。”石头刚刚来过小白就从粗使丫头摇身一变,去做轻松一点的传膳的活了,厨娘们不甘心地撇撇嘴,继续忙活着手中的活计。
传膳丫鬟的工作就像现在的酒店服务员,来回端端盘子,主人坐着咱站着,主人吃饭咱看着!
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做工精致考究的餐具,整整齐齐摆放在香梨木雕花大餐桌上,万事俱备只等主人前来用餐。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小白站得腿软脚软,仍不见这位神秘主人到来,管家进来吩咐把饭菜端下去热热,主人马上就来吃饭。
小白暗骂,到点不来吃饭,一道道饭菜摆上去再撤下来,这不是折腾人嘛,这些有钱人真能摆谱。
饭菜热好后重新摆上桌,神秘主人才千呼万唤走来用膳,一道白色身影映入眼帘,来人身材健硕挺拔,穿白色锦袍,外罩纱衣,英气绝伦,俊逸儒雅,那双洞悉万物的凤眸,只一眼便让人深深折服在他威慑力的气场之下。
主人众星捧月般进来,满满一桌子菜只有他一个人吃,十几人站在旁边看,小白不禁感叹,众目睽睽他也能吃得下。
申公豹站在主人身旁,冲着小白眨眨眼睛,憨态可亲的小动作逗得小白微微一笑,十几道犀利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小白,她惶恐,不过是笑了一下,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
主人放下手中的碗筷,睨了眼神情错愕的小白回头问申公豹:“这个就是那****从奴隶市场买回的丫头?”他有着男中音般磁性嗓音,声音温润悦耳十分好听。
“启禀主人正是此人。”申公豹屈身上前毕恭毕敬回答。
“眼光不错!”主人起身拍拍申公豹宽厚结实的肩膀转身离去,挺拔笔直的背影透着疏狂与霸气,这个主人定非等闲,一言一行,谈吐举止皆尊贵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