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你想偷什么?”
“钱!”单绾绾很快又答道。
宫润南笑了,他道:“这答案要是在以前,我相信你,可此时这情况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宫润南边说边用手指了指那让他觉得她的回答并不可信的实证。
那实证可就在眼前啊,而且并不止有一件。
瑞泽皱着眉看着她。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单绾绾开始面如自撒了一把土,灰溜溜的底气明显不足了,站在那里,不仅刚才的回答无力坚持,连眼神也变得无力了。
那是一副什么景象啊,亏她还说得出那一个借口。她真的后悔了,行动太过冲忙,后路就那样被自己给断了。
众人看着屋内的乱象,想着她的回答,频频想笑,但又不敢笑出声来。
她说她是来偷钱的?那么那打开着的抽屉里,几锭银子压着好几张银票还在那里是怎么回事?那衣架上挂着的价值不扉的佩饰玉珠还好好的在那里又是怎么回事?床头也有一快玉佩赤裸裸的却也好好的躺那儿这又是怎么回事?她说她是来偷钱的,按理说这些就该进她兜里了,而不是还在原处安然着。
或许单绾绾此时在想,若是自己会变戏法那该有多好,那么她那个谎就一定能说圆了,而不会再是现在这样自己给自己撒了个灰头土脸,还被这么多人齐齐盯着自己,要说有多难堪就有多难堪了。
此时宫润南已然拿来了抽屉里的一锭银子,在她眼前晃了晃,笑道:“这银子不假,是真的。”
话外音便是:银子是真的,你该偷啊,怎么还在这儿?
单绾绾白了他一眼。他当她白痴啊!
突然宫润南伸手就从她头上取下几片青叶,于是又笑道:“若是你刚才说你来这是偷树叶的,或许我还能相信几分。”
单绾绾看着那叶子,再听着宫润南那话,脸更是臭黑。
那青叶一定是她在院外翻墙跃树上的时候沾上的,没想到现在却被他拿来开她的玩笑。
心中气愤,但又无法发泄。于是单绾绾此时连看一眼宫润南都觉得骇心得紧。她对着他就没有舒心的时候!
“你这回究竟想偷什么?”抛落那几片青叶,宫润南看回单绾绾,又问。
“我说了,偷钱!”单绾绾难得的坚持,她决定再无理也只能紧咬不改了。
“我也说了,不信!”
“信不信随你,爱怎么偷怎么偷随我。”
宫润南看着她只好笑道:“那也行。”
这丫头确实难制服了,要她说出实情可能还真不会容易。但是这大半夜里的这么闹下去也不是办法,大家也都还要休息的不是?再说了吵到了别院,扰了全府上下的安宁也不好。
宫润南看了瑞泽一眼,瑞泽没有支声,只等着看他下什么决定。
但宫润南却要等他表个态,因为直觉告诉他瑞泽很有资格对这单绾绾的事作个表态。
于是在那里看着瑞泽用眼神视问他:该是明白了吧,她可是小偷!分清真假后打算怎么办?
瑞泽看了单绾绾一眼,便给了他一个回复,“你看着办,我没异议。”
他现在只想这事快些完,然后抓着宫润南要他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全都给他说清楚了。因为他真有些意识到了自己这回像是被当了回鱼饵了。
宫润南自然也明白瑞泽此时心里急的。但他更想要知道单绾绾隐藏在背后的实情,只无奈于她嘴硬不肯说出。
想想该拿这个人怎么办呢?
寻思中。头一仰视线便不自觉的往后扫去,在后头探了个脑袋的夏小贝忙缩了缩身,躲进了几名武将的身后,宫润南自然发现了她,他先是不动声色的惊讶,后又是不动声色的一笑而过。
夏小贝于是躲在后头人家的背面拍了拍胸口:好险!
没一会儿,办法想到了,法子还不错。
宫润南看着那单绾绾,对其后的武将道:“将她先关入密牢,今晚务必多派些人手把密牢看严了!”
“是!”
众武将领命要走,宫润南又道:“等一下!”
于是众武将慌忙停步。
宫润南叫上一人,在他耳旁悄声嘱咐了几句什么话,那武将听了连连点头记下,被嘱咐完后又连忙退开。
待那名武将退开后,宫润南又对单绾绾道:“是来偷钱?还是来偷什么?希望你这一晚上能再好好想想清楚了,我们明天继续。”
然而单绾绾却没有理会他,而是趁自己还没被人提走之前对着那僵在床上,且此时心里失望与受伤并重的瑞泽说了一句:
“对不起了,方公子。”
说完人就被提走了。
宫润南看向瑞泽,只见他自嘲似的一笑,然后垂下了眼眸。
队伍浩荡出门,夏小贝自然也就抓紧时机依然是混水摸鱼自旁边夹出门去。
冲出院子,夏小贝心中悻喜:从头到尾她很顺利竟然没有被少爷们发现。
然而,她想错了。但她又确实跑得很快,所以她也算无事。
当宫润南在那群武将中找寻她的身影时,才发现这丫头已经溜了。
屋内回归空畅平静,瑞泽看着大开的门口,眼神里有着掩也掩不住的空落。
“怎么会这样的?”他自言自语的道,说完他看向宫润南。
宫润南择了把椅子坐下,想要喝水,却发现壶里空了没水。
瑞泽披了衣服下床,边向他来走边道:“我从不喝隔夜茶,所以这屋里没茶水了,忍忍吧。”
宫润南笑了,放下空杯子道:“你这个习惯不怎么好,要是哪天你夜里渴了,那不是还要麻烦着摸黑到厨房去找水喝?”
瑞泽选了他旁边的椅子坐下,道:“我没这个习惯,所以不存在这种可能。”说着他微皱着眉用手去摸头。
“还想睡?”宫润南于是问。
“头晕晕的,”瑞泽道:“这事莫明其妙的怎么回事?”
“你被人下药了。”
“下药!”瑞泽惊道。
“没错。”宫润南点头。
难怪他会睡觉睡到自己屋里被人翻了个乱七八糟,后又呼呼啦啦还进来一大群人,再后面应该还有人在他耳旁劈里啪啦的打上了一架,他却没醒!
所以迷药之说可信!
但是,“我没什么感觉,怎么就中了别人的迷药呢?”瑞泽很是不解的道。
“记不记得我问过你是否了解燕语楼的那个姑娘?”
“当然记得。”不就是今天下午刚问的么?
“我还问了你,你跟她相处多久了,你说刚好一个月。”
“没错。”但是他还是不明白。
“其实就算我不问你你跟她的相处时间我也是知道的。”
瑞泽更为疑惑,这事很复杂!
宫润南继续道:“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有注意到你们,在街头那次是她顾意撞你身上的。”
“你怎么知道她是顾意的?”事情不是一般的复杂!
因为自己明明见着她确实是把脚给歪了,而且还伤得不轻。试问有谁会顾意把自己歪伤了就为撞人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