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站在石室中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被血腥味熏得头晕想吐。
忽地,一股大力猛然袭来,唐安猝不及防,被推得连连后退,向着那面有四个铁环的墙壁靠了过去,直退了五六步才勉强停了下来。她一脚在前,一脚在后,双手紧紧地抓着入地一尺地碧水,柔和的碧光将唐安整个身子包裹了起来。
“啪啪啪,不错嘛,居然有人能扛得住“缚神”,这可是谷主大人亲自下的咒。”水蛇腰,吊梢眉,长发及地的妩媚女子凭空出现在唐安面前,她舔了舔唇,挑逗地看了唐安一眼,优雅地抬腿,狠狠踹了她一脚。于是唐安像个断了线的风筝似的,急速飞向了那四个等待已久的铁环。
唐安运功被人强行打断,当即吐出一口血来,把胸前的衣裳染红了一大片。墙上的铁环深深地勒进了她的血肉里,却没有一滴血流出,发白的皮肉翻在外面,看起来十分狰狞可怖。
水蛇腰的女子不怀好意地看了唐安一眼,扭着腰走到对面的墙壁,拿起了一只鞭子、一块脏兮兮的抹布,带着诡异的笑容来到唐安身前。她抽出一只手摸了摸唐安的脸,啧啧道:“好细嫩的一张脸,长得虽然不怎么样,抽花了还是有些可惜。”似怜惜,似不忍地轻叹了一口气,才接着道:“只可惜主命难违,说不得要辣手摧花了,小丫头你还是说罢,要不然这张可人的小脸可就要花了!”说着还用手拍了拍唐安的脸蛋,她的表情虽然是忧郁的,但是眼睛里却全是兴奋的光,亮的吓人。
“你想让我说什么?”胸口闷闷的痛,手腕脚腕更是痛的厉害,自从被铁环束住,她的灵力在瞬间就被抽空了,如今是半点反抗不得。
唐安有心要看看记若昉的真面目,此刻虽然痛苦万分,仍然不愿中途放弃。
“既然不想说。。。”女子面目陡然变的狰狞,她粗鲁地把抹布塞到唐安嘴里,顺了顺耳边的头发,右手一抖,鞭子被甩的啪啪作响。
她狞笑一声,扬手倾身,“啪”这一鞭子实打实地挥在了唐安的脸上,粉嫩的肌肤上顿时多了一道血痕,几滴血珠飞溅到了两边的墙上。
唐安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她不担心自己的脸,却害怕眼睛被鞭子抽到,那只鞭子是用“北毒”的丝编成的,若是沾到眼睛,即便玉液有夺造化之功,也是要吃不少苦头的。
水蛇腰的女子仿佛看出了唐安所想,鞭鞭都往唐安的眼睛上招呼,她被缚于墙可用于躲闪的空间十分有限,只能艰难地左右晃着脑袋躲闪。
不过一会的功夫,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血淋淋的脸十分可怖。
那女子见唐安一张脸被毁成了这样,兴奋地嘴巴咧至耳根,露出一口野兽尖利的牙齿,眼睛变成了淡淡的红色。
她朝天发出一声野兽的嘶吼,画指为爪,尖锐的爪子轻易地嵌入了唐安的肩膀里,只轻轻一转便皮肉迸裂、鲜血横飞。水蛇腰兴奋扭了扭腰,舔净了溅到唇上的血,怪笑一声,猛然收回了爪子,抓了唐安一块肉下来。
被这么一抓,唐安疼得几乎要晕过去,心中却涌起了浓浓的悲伤,这是师父的人啊。
“好香啊!”水蛇腰女子把唐安身上扯下的肉块奏在鼻尖陶醉地闻着,好像那血肉就是天下最美的食物。“血香肉更香。”她扔了鞭子,捧了肉块,也不顾地上肮脏,径直坐了下来,一小口一小口,文静地吃了起来。
唐安在一旁看得直恶心,可又吐不出来什么,胸口更闷了。
水蛇腰女子安静地吃完,又把手上的血舔干净,脸上已不见了刚刚地戾气,整个人平和了不少。她倾身飘到唐安身前,仔细地把唐安身上的血舔干净,然后又去****她的伤口,直舔得唐安身上的伤口再无鲜血冒出才罢休。
“好香,好香,好香啊!”水蛇腰的女子陶醉地嚷着,她双手抱着唐安的腰,口鼻凑到伤口处,深吸一口气再吐出,那副享受无比的样子看的人鸡皮疙瘩直冒。
唐安失血过多,灵力被夺,人已经有些晕了。她难受地扭了扭身子,想要挣脱开身上的束缚,可是却被抓的更紧了。
迷糊间唐安没有看到,女子的嘴瞬间张大到足以将她整个吞下去,却突然如遭雷击,化作一条小蛇,掉到了地上。
微风拂过,带来了桃花淡淡的清香,白衣白发的男子拾起地上的小蛇,塞进了袖口里,他指尖白芒一闪,缚住唐安的铁环立即消失不见了,没了铁环的支撑,唐安的身子软绵棉地倒了下来,男子抱起唐安消陡然失在了石室里。
正院里,桃花树下。
“谷主,青丫触犯谷规,手下已将她打回原形,那个女孩已经昏迷,属下已将她交给了丝礼长老。”男子低着头,微风调皮地拂过他的额发,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你倒是护着她。”记若昉淡淡地道。
“属下不敢。”若是细听,就可听出他的声音带了一丝颤音。
“请谷主念在青丫只是初犯,饶她一命吧。”男子的头压得更低,声音也变的晦涩不明。
“销了修为,做个外门弟子吧!”男子如闻大赦地磕了几个头,利落地起身转头离去,他的样子说不上狼狈,却让人觉得凄凉。
要是唐安此时在场,定会惊讶地合不拢嘴,青丫竟是换了副样子,记若昉也真够狠心,青丫跟在他身边几十年,说不要就不要了,真真薄幸之人,可是此刻若是真正了解记若昉的人必会惊讶他偶尔大发的慈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