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觉得她的做法意义已经不大了,但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思考了好一会儿,我才叹了口气,道:“算了,芳芳,报警吧,就说他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把孙老三的电话提供给警方,就说他是精神病方面的权威人士,发现陆成控制住他,然后由孙老三出面,或许这样能保险点。”
我之所以这样想,既是担心警察出马真找到陆成,也有可能伤到他,但也有可能被他伤到,回头再把某位警官做成丧尸,那可就玩大了,但警方的力量又是庞大的,他们出马怎么也比公司里派的人强点吧,当然,也有可能不如,但总觉得多一份力就多一份希望,我是真担心昨晚的经历再次上演。
我想得挺好,可惜孙老三异常不给力地说了一句:“不用提供我的电话,我不能出面的。”
我愣了一下:“为什么?”
孙老三很尴尬地笑笑:“其实我在警局是有备案的……”
我一拍额头,靠,忘了这老家伙的另一个身份了——江湖骗子。
何芳芳想了一下:“没关系,我会提供一个电话给警方的,到时候真能找到陆成的踪迹,我再通知孙大师。”
这时候何芳芳居然还没认清孙老三的真实面目啊,唉!
事情发展到现在,越来越显得混乱起来,章辉失踪还没有头绪,陆成又出现新的状况,不顺利的事是一件接着一件出现,我们都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我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越来越像大茶碗里套着的小茶碗了。
我抬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越想气越不顺,干脆用力一拍床,“嘭”的一声,将屋里几个人吓了一跳,看着我,我赌气道:“甭想那么多了,越琢磨越复杂,索性咱们走一步是一步,把一切复杂的问题简单化,什么放电,什么失踪,什么丧尸,一律见怪不怪,不然就是想破脑袋也一点用都没有。”
对于我的这番话,其他人没什么表示,何芳芳听完歪头想了想,神情倒是放松了许多,她忍不住抬腿轻轻踢了我一下,道:“行啊,以前一块打架时,除了觉得你讲义气外,没发现啥太多优点,现在看来,你还挺冷静胆大的嘛,昨晚上碰上那么可怕的事儿,今还能分析出点问题来,现在居然还能这么看得开,啧啧,以前还真有点小瞧你了。”
她说的话我基本上没听进去,主要是一提到昨晚,我突然想起来那两个软乎乎的枕头,禁不住下意识地将目光瞄向那曾枕过的地方,果然不小,听她说出“小瞧”这个词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脱口蹦出一句:“其实我可一直没觉得你的小……”
话没说完,我立时觉出自己失言,急忙将目光转向孙老三,嘿嘿一笑,道:“老孙,昨晚最后怎么把我弄出来的?”
何芳芳那是多聪明的一个人啊,当时就明白我刚才话里的意思,不过以她的性格对我这种话并不太在意,毕竟属于混的人,想当年也没少勾肩搭背地一起出去喝酒跳舞,不过为了表示一下对我这种行为的批判,她还是加大力度往我小腿上又踢了一脚。
其实我挺无辜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冒出这么一句,难道是我单身生活过得时间太长了?
其余人倒也没留意我这边的事,孙老三答道:“还行,昨儿个最后干掉那几个玩意儿后,我把他们又都堆回停尸间,点了把火给烧了,反正火也不大,刚够毁尸的程度,我觉得宁可让医院调查失火原因,也别去琢磨死尸怎么突然还会走。剩下的也就是把你抬出去,顺了辆病床车,偷偷跑出来了,倒是没惊动警方,也就是医院保安忙了点儿,问题不大。”
何芳芳忽然道:“早上医院来电话了,通知我陆成失踪了,还说有人看见咱们几个出现在医院里,我死活没承认,只是后面可能会麻烦点儿,毕竟得通知警方调查陆成的事儿,不过我想凭我的能力和关系,应该能应付得了。”
我不禁关心地问了一句:“那个小护士怎么样了?”
“上午我派去的人查了一下,她因为被打了镇静剂,还没苏醒过来,不过情况稳定,应该问题不大,估计最多精神上会受到些惊吓,我已经派人盯着呢,一旦醒来过,尽量让她说话时注意点,当然,我会赔她精神损失费的。”何芳芳笑了笑。
看来事情也只能这样了,我吐了口气,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见商量得差不多了,孙老三站起身,表示要先走一步,找几个没有联络电话的同行帮帮忙,顺便从我这里“借”走了二百元钱,我发现他找我“借”钱时的表情相当理所当然,就像这是我应尽的义务似的。
当然,我也不可能向他提议找何芳芳去“借”,咱不能干那没皮没脸的事儿。
孙老三刚走,何芳芳也准备起身离开,说要回公司安排后面的事情,自然也包括同警方取得联络。
我明白以她的实力与背景,同警方打交道有利也有弊,但终归比我这种普通人要强一些,所以也没阻止她,只是告诉她一切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有需要立刻找我。
楚盈盈看到也没她什么事儿了,立马同何芳芳一起出了我家,回她屋继续难过去了,我冲她背影问了一句:“怎么又不用上班啊?”
“最近心情不好,又请了几天假。”她飘飘然回答我道。估计最一大段时间里,我是没办法找她提房租的事情了。
屋里很快就又只剩下两妖一人三个雄性了,看了看韩大壮和张仁仙,我知道对他们只用嘴说谢谢已经用处不大了,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他们对我的帮助可以说相当大,我深知感激这种事儿只用嘴说是没有一点意义的,所以当张仁仙提出必须尽快将家里的电视和DVD机修好时,我立刻抄起了电话。
握着电话对着电器修理师傅一番好言好语,提醒他们我早就预约过了,却只换来了淡淡的一句:“知道了,我们会尽快安排了。”
不甘心的换上近乎奴颜媚骨的态度,重申前两天就应该上门来了,怎知对方立时牛哄哄地回答:“人手不足,想快拿过来修呀。”
三十九寸液晶,不算沉可也不算轻,当初买的时候可是承诺上门服务,这也太没品了。
我顿感火冒三丈,三尸神暴跳,五陵豪气腾空,冲着电话大吼一声:“当心你们修理部的玻璃晚上都碎了,汽车轮胎都没气了。”
电话里一阵沉默,一个声音冷冷地问道:“你在威胁我们?”
我同样冷冷地一笑,道:“不敢,只是提供一些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沉了沉,对方忽然道:“下午师傅就能上门去修。”
我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几点?”
“四点以前。”
我哼了两声,放下电话,换上一副笑咪咪的面容对两个无所事事的家伙道:“放心,晚上以前就能拿回笔记本电脑。”
两人立时面露喜色,张仁仙朝韩大壮一举手,韩大壮会意地举手相迎,“耶”两人击掌庆贺,唉,他们身上又添坏毛病了。
下午来了两个年纪不大的修理工,虽说不久前刚在电话里叫嚣了一番,但人家既然来了,我还是师傅前师傅后的称呼着,又是散烟又是开饮料,尽量将他们照顾周到。
两人抱着我那电视捣鼓了一通后,很严肃地告诉我:“里面有件儿坏了,得预订,大概最少需要五百元,预订前还需要交一半的订金。”
我担心地问:“件儿换上了,电视就能好吗?”
那两人的神情几乎同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