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还是古人说的话对,姜是老的辣,恶人自有恶人磨。孙老三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们心下大定,不由得奸笑着冲他竖起了拇指。
当然,有些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比较困难的,比如70后的人第一次泡MM,第一次买带色的盘,第一次上QD当作家写小说,还有我们将要做的事——第一次偷人。
做这些事首要一点,就是要做好做足准备工作。孙老三考虑得比较周到,先是让何芳芳向各位医生保证短时间不让陆成出院,以免他们加派人手到病房,然后买通病房值班小护士,让她替陆成做一些必要的整理,幸好陆成不需要呼吸机,不然还真是一件麻烦事,接下来孙老三亲自负责替我们晚上的行动踩道儿,并让我将一张活动病床放到陆成病房外面,
晚上九点,我们开着一辆外表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金杯来到医院,这也是为了带陆成走,特意从公司里找的,车后面的座位都拆了下去,这公司干得大也是件好事,至少想要什么车都能找到,而且还保证是合法的。
其实我们谁都没想过今晚以后会怎么样,现在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把陆成从医院带出来,然后设法让他苏醒过来。
至于选择九点这个时间,也是经过我们考虑的,因为这个时间进出医院的车辆以及外面马路上的车流已经减少了,而这医院住院部里的病人几乎都有陪护,所以并没设探视时间,流动人员相对较多,这时候正是晚上发药时间刚过,但病人和陪护还都没有睡觉,方便我们进出医院。
金杯就停在离住院部侧门最近的停车场最外面,这也是早上就看好的地点。我们让韩大壮留在车上,盯住侧门,一旦见我们出来马上将车后面的门打开,这小子出来怕吓着人,还特意在耳边挂了个口罩,额头上架着副墨镜,但凡有人往他这要看的时候,立马就将口罩戴上,冷不丁一看他,跟个飞行员似的。
本来我打算让何芳芳就坐在驾驶位上等我们出来,但她一再表示不太放心,孙老三自告奋勇说他也会开车,结果他也留下了。
下了车我不放心地问他:“你有驾驶证吗?”
孙老三仰天一笑:“三爷我要什么证有什么证,连护照都能给自己弄一本。”
哼,小样儿,绝对没一本是真的。
这时候,电梯旁上上下下的仍有人在,但此时我们已经无法顾及许多,三人上了电梯直奔四楼。
病房内,四个刚才就接到电话的西服保镖,已经在小护士的帮助下,为陆成换下病号服,放到了活动病床上,小护士虽然对我们的做法表示不解与担心,但在金钱的攻势下,还是屈服了,并好心地表示愿意陪我们下楼,以防陆成在上车时出现什么状况,我非常赞同,因为我们谁都不是护士,至少陆成现在身上插的导尿管就是个麻烦事,虽然做了固定,但谁知道会不会有意外出现。
事情似乎出乎意料地顺利,四楼过道上并没有医生或者护士出现,连个陪伴病人的家属都没探个头什么的,我们将病床推到电梯旁。
片刻时间,电梯门便打开了,我们将病床竖着推进电梯,我和张仁仙在前,何芳芳和小护士在后,自然而然的,我们就站到了电梯的最里面,她俩则一左一右站在电梯门的两侧,而躺在病床上的陆成头正对着电梯门,何芳芳示意四个保镖从楼梯下去,就离各回各家,反正后面的事应该也用不上他们了。
电梯门缓缓关上,开始下降,我们几个不约而同长长呼了口气,何芳芳还顺口说了一句:“早知到用不着这么多人一起上来了。”
我暗暗希望电梯能直降一楼,但很不凑巧,在到达三楼时电梯竟停了,门缓缓打开,外面站着一对中年男女,手里拿着保温瓶,可能是准备回家。
见到电梯里除了有人还有张病床,中年男女打量了我们一眼,可能有些奇怪这么晚还会有人推病人下楼,但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闪开病床,站到了何芳芳一边,何芳芳只好往里挪了挪,让开点地方。
当电梯门正要缓缓关闭时,异变突起,原本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陆成,猛的将两臂往前一伸,双手竟然挡住了正在合拢的电梯门,接着用力往后一使劲,带着轮子的病床顿时滑出了电梯近一多半。
事出突然,我闪出的第一个念头竟是:靠,上来时我怎么没把轱辘给固定上呢。就在电梯里所有人还没闹明白眼前出了什么事时,陆成居然翻身从病床上滚落在地,几乎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惊呼一声,我和何芳芳甚至对视了一眼,在我俩看来,陆成在这个时候竟然清醒了。
何芳芳忙叫了一声:“陆成,当心。”同时想挤过前面的中年男女从床上爬出电梯,打算去扶陆成,因为此时电梯门已将病床夹住,所有人若想出电梯只能从床上往外爬,我和张仁仙也想从里面出去,但那张病床的确挺碍事,只能一个人一个人按顺序来,所以一时间有些慌乱,倒是另一旁的小护士在惊叫过后,第一个攀上床蹦出电梯,来到陆成身边,弯腰想将陆成扶起来。
万也想不到的是,陆成在小护士的搀扶下,晃晃悠悠直起身,却猝然反手将小护士的脖颈搂住,顺势一拉将她挡在身前,与此同时,从他嘴里暴出一连串让人无法听懂的音节,另一只手挥向电梯里,直指还在里面的我们。
我们被他的举动惊得愣在当场,一时间都忘了继续往外赶,陆成此时脸色突然一变,表情看起来似乎很惊讶,他看了看天,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继而又是一阵听不懂的呼喝,手再度挥向我们。
这时候,我已经觉出陆成不对劲来,他的眼神、他的表情令我产生一种陌生感,何芳芳急切地叫道:“陆成,你怎么了?”
陆成望向我们,眼神中陡然射出两道凶光,手扣着小护士的脖子,身形慢慢往一旁闪退,我急忙让刚半爬上床的何芳芳下来,碰了一下张仁仙,道:“快,你冲上去制住他。”
张仁仙身形微晃,已然窜到了病床上,正要冲出电梯,外面的陆成眼一眯,怒吼了几声,一手指向我们胡乱摆动,另一只扣着小护士的手微一用力,顿时小护士的脸色大变,娇躯一阵乱颤,嘴里吐出一阵“呃,呃……”声,好似喘不上气来,舌头都开始微微外吐。
见到陆成的手都快陷入她脖子上的肉里,我大惊失色,急忙伸手拉住张仁仙,另一手也连连冲陆成晃着,嘴里道:“陆成,快放手,别伤到人,我们不动。”
张仁仙无奈地跃下病床,身子却落到了刚刚小护士站的一侧,另一旁的何芳芳急得直跺脚,不住地喊着:“陆成,你这是干什么,快住手,你怎么了?”
此时,我盯着陆成几近扭曲的面容,心中升出一种不详的预感:他不是陆成。
陆成见我们停止了动作,禁不住喘了几口气,嘴里不住传出“嗬嗬”声,他忽然抬手推了一下探在外面的病床,眼睛狠狠地盯着我,刚刚有些放松的手再度紧了紧,我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一凉,冲眼睛已经涌上泪水的何芳芳说道:“先别慌,开一下电梯门,我们把床得拉进来。”
何芳芳知道眼下形势紧迫,抹了一下眼睛,挤过那对中年男女,站到电梯门前,按了一下控制面板上开门的钮,门徐徐打开,外面的陆成急忙将扣着小护士的手紧了紧,那小护士惊恐的脸上涕泪横流,身子一动也不敢动,惨兮兮地看着我们。
我强压住心中的慌乱劲,慢慢将床拉回电梯,陆成死死地盯着我们,眼瞅着电梯门再度慢慢关上,在闭合的一刹那,他的嘴角竟然露出一丝笑意。
他那狰狞的笑容深深印在我的脑海中,甚至在电梯下降时依然残留在我的视觉当中,此时此刻我已确信刚才那个人,绝对不再是陆成了。
何芳芳明智地按下了二楼的钮,当电梯停下门还未完全打开,张仁仙已然冲出电梯,甩下一句:“我先上去。”便踪迹不见。
何芳芳敏捷地跃出电梯,我看了一眼已经吓得抱成一团的那对中年男女,顾不得表示一下歉意,急忙手脚并用,踉踉跄跄地也从床上爬了出去。
我俩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三楼,推开楼梯口的门,并没有看到张仁仙,何芳芳一脸焦急地看着我,现在不是多作解释的时候,我只好说了一句:“他已经不是陆成了。”
说完,也不管她是否明白,急忙往左右两边的楼道各看了一眼,发现左边楼道里有不少病人、家属和穿着白大褂的护士,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流露出惊慌的表情,不由得叫了一声:“应该在这边。”
说着,便一马当先窜进楼道,果不其然,一见到又跑来两人,楼道里立时又是一阵鸡飞狗跳般的慌乱,所过之处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贴墙而立,间或有不少低低的议论声传入我的耳内。
“又过来两人啊!”
“这都是干什么的?”
“刚才还有个人好像劫持个了护士呢!”
“追的人不会是警察吧?”
“快通知保安……”
“警察里还个女的诶。”
“还个胖子呢!”
……
这时候我也顾不得许多,边跑边冲两边喊:“劫持护士的人呢?”有不少好心人急忙往前方一指:“都往那边跑了。”
其实我还是问晚了,因为前面楼道尽头传出一阵巨大的“咣咣”声,我看到张仁仙正抬脚不断踹向两扇关着的大门。
“人呢?”我气喘吁吁地跑到跟前,从刚才到现在,我奔跑的速度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极限,以何芳芳的身手居然都只是跟在我后面。
张仁仙头也不回,恨声道:“要不是那小子一直抓着女人不放,我早把他放倒了,现在他跑门外边去了,还把门从那边给插上了,想踹开还真不容易……”
说着,随着他愤然地再次抬腿用力一踹,门那边上下两处铁插销竟然被他生生踹断了。
医院楼道的门多半都是铁制的,陆成在门那边不只将插销插上,还在两扇门的拉门扶手处塞上了两根实木拖把杆儿。
这也是张仁仙拥有非人类的蛮力,不然想开门除非是防暴队用的撞门锤,即便如此,在我赶来之前,张仁仙也不知道已经踹了多少脚了,铁门上不但留下了不少他的脚印,而且明显扭曲变形。
插销都已经断了,拖把杆儿也就不在话下,我们冲出铁门,门外是一个方厅,左边是电梯,前方是通往医院另一侧病房区的楼道,当我们的目光落到右边的楼梯间时,不由得脸色俱是一变,我只觉得全身冰冷,胸口一阵窒息,恍惚间听到耳边响起何芳芳急促地呼吸声,张仁仙神情冷然地低声道:“我们……还是晚了一步。”
透过半开半掩着的楼梯间铁门,我们看到小护士脸朝下趴在地上,身体一动不动,看不出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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