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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今夜有戏

清风吹拂,划过湖面,卷起层层水波,月光映射在湖面上,为这烟雨湖增添了些许灵气,而湖中心,却有一水榭傲然挺立在湖面上,竹木构造的水榭立于这烟雨湖上却也不显得突兀,反而平添了一份朦胧之美,任是谁看到了,都会感叹一句造物主的巧夺天工吧。

如此优柔之景,如此静谧之夜,若再有一美人端坐水榭上,倚窗望月,那边可称之完美了。然而世事总是无法称心如意,总有些不解风情的人来打搅这难得的静谧。

“唉!我说你这块顽石傻站在这干啥么?忆丫头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在水榭外廊上,一身白衣的欧阳余焦急的来回走动着,眉头紧促,还时不时哀叹两声,双手无措的绞在一起,沉重的脚步声,慌乱的脚步声显示出他此刻的焦虑不安。看到站在一旁岿然不动的管家卫斌,不由火气就冒了上来。

“我说余老,您就别担心了,翠花不是在里面照顾着么?您对自己的药还这么没信心啊?”管家卫斌颇有些无奈,看来小姐还是没放下那件事情啊,只是小姐平时藏得太深,大家都以为她已经放下了,没想到……唉!也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在那种地方整整被关了一个月,不论是谁,都没办法当作没发生过的吧。想到当时把人救回来的时候,大家都以为小姐可能活不了了,是上天垂怜,所以小姐绝对不会有事的。此时卫斌那紧握着的双拳微微的颤抖着,却也因此泄漏了他此刻紧张的心情。

“你说,我要怎么跟王爷禀报这件事?”良久,只听得他哀叹一声,复而又颇为苦恼的向欧阳余询问道。明知对方不可能会给自己什么答案,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口,依王爷的脾气,若让他知道小姐发生这种事,肯定会放下手头的一切事情赶回杭州的,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王爷总得给皇上几分面子,真闹僵了,对双方都不好吧。

廊上的两人各怀心事,彼此沉默着,其他护卫丫鬟被早早打发去做其他的事情了。此刻水榭上又重归平静,偶尔鲤鱼跃出湖面溅起些许水声,却也不是心事重重的两人所关心的。良久,只听到身后紧闭的木门咯吱一声打开一半,把沉思中的两个人的注意力都拉了回来。

“小姐已经睡下了,两位放心吧,今晚我留在这照顾着就行了。”只见翠花带着两个小丫鬟从门后走了出来,微微笑门外的两人福了福身,轻轻说到,原本可爱的脸庞此刻也透着些许疲惫,只是稍微向管家他们交代了几句便又回到房内去了。

听到小姐没事了,两人都不约而同的舒了口气,一前一后的离开这水榭,至于其他的事情就等明天再说吧。可是他们还没走出水榭,迎面而来的家丁却说林二少求见,已在大厅候着了,无奈下,卫斌只得前去照应,而欧阳余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溜回自家小院喝茶去了。

而此时端坐在顾府待客大厅的林加成也颇有些无奈,原本解决完庄园的事情,想去看看晨间不小心被自己撞到的戚公子有没有入住又朋客栈,谁知才刚走进朱门街,就听到了早上在朱门街发生的那件事情,林二少不免觉得有些头疼,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了顾家小姐。没办法,也只有厚着脸皮,连夜拜访顾府了,希望戚复没受什么伤害才好,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人给带出来。

“不知林二少深夜拜访,有何贵干?”卫斌走进大厅,便看见坐在椅子上表情颇为苦恼的林家二少爷,不禁也有些好奇,林二少这大半夜跑到顾府来做什么?

“卫管家见笑了,深夜造访,真是唐突了,不知到小姐睡下没有,晚辈有些事情想找小姐。”林二少看到卫管家略带疲惫的走进大厅,不由觉得有些尴尬,自己这么晚跑来叨扰,确实有些不合规矩,却也只能略带歉意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二少客气,只是小姐已经休息了,二少有什么事可以跟在下说,能做到的卫某会尽量满足二少的需求的。”说实在的,卫斌挺喜欢林二少这个人的,为人温文有礼,进退得宜,没有公子哥特有的傲慢,如此年纪,实属难得,也正因为如此,自己才没有阻止他跟小姐结交。

“呃……事情是这样的,听闻管家早上在朱门街上捉了个男子回府,不知可否卖晚辈个面子,把这人放了呢?”林二少有些尴尬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跟卫管家说话都特别的紧张。

“不知此人跟二少是何关系,竟然劳动二少来为其求情?”卫斌到有些意外,跟林二少认识,自己竟然不知道杭州有这号人物的存在,而且,对方既然认识林二少,那怎么还会不认识自家小姐,敢当街顶撞自家小姐。

“也算不上认识,只不过晨间在城外自己的马车差点撞到他,自己跟他一见如故,便邀他入住有朋客栈,谁知晚间去找他的时候,却得知他得罪了小姐,晚辈觉得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故来替他求个情,希望卫管家能行个方便。”林二少解释道,从早上戚复的对答中,他是真的想结交戚复这个人,所以也真的不希望戚复出什么意外,总觉得那是自己的责任,要不是自己让他住进有朋客栈,他也就不会遇上顾小姐,更不会被抓了。

“原来如此,这个忙卫某只怕帮不上什么了。在小姐还没消气前,卫某无权放人,二少这趟怕是要白跑了。”卫斌知道经过今晚的这件事,戚复那个年轻人想离开顾府,怕是真的没那么容易了。若是让王爷知道了,那人想必是必死无疑了,不由感慨的摇了摇头,直觉可惜。

而在另外一边,戚复一个人被扔在演练场,半天都不见有人来带自己回牢房,也没人给自己送吃的。戚复不由大喊无辜,自己已经一整体滴水未进了,此刻直觉口干舌燥,胃部隐隐有些抽痛。想到先前因为自己一时恼怒而无心说的一句话,让顾大小姐仿若得了失心疯般情绪失控,戚复不由觉得有些歉然,隐隐还有些心疼,那般水灵的人儿不应该有那样的神情,想着这些,却让他的情绪躁动起来。

垂下脑袋看着散落在自己脚边的箭羽,想到先前顾忆失控的朝自己胡乱射击的场景,戚复以为自己今天必死无疑,却不曾想到这些射在自己身上的箭羽只是给自己带来些许疼痛,并没有早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戚复疑惑之余却发现,这些箭的箭头都是蜡做的,并不会对人体造成什么损伤,戚复发现自己又误会顾小姐了,却也更加担心顾家小姐此刻的情况。

就在戚复沉醉在满满的自责中时,只听得嗖嗖的几声,困住戚复四肢的绳索应声而断。待戚复警觉过来,只看见一个黑衣人站在顾府外墙边,转身越过墙头,融入这夜色中去了。

戚复虽担忧顾家小姐的情况,却又不免疑惑,自己初到杭州,怎么会有人来救自己?略带疑惑的便紧追黑衣人而去。

戚复紧追在黑衣人身后已在杭州城兜了大半圈,却不见黑衣人停下来,无奈之下,只能紧随不放,虽没办法拉近两人的距离,却也是不会把人给跟丢了,两人就这样你追我跑,谁也不让谁,却不知此时那黑衣人也在苦恼,要如何才能甩脱戚复,没想到戚复轻功居然如此了得,能把自己逼到这个程度,无奈之下,只能继续带着他绕圈子。

戚复追着黑衣人来到一处巷子中,却找不到黑衣人的踪迹了,不过直觉告诉戚复,那黑衣人一定还在这巷子中。只见戚复小心翼翼的在这黑暗中摸索起来,屏息等待黑衣人再度出现,突然,一抹影子从前方的屋顶掠过,戚复立马就追了上去,心想这会定要追上此人,并且很快的就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前方的白衣青年看到身后有人在追着自己,暗想,莫非自己的行踪败露,连忙抽出自己藏于袖口的飞镖朝戚复射去,却不料被戚复轻易的躲了过去。白衣青年暗道不好,这人身手了得,自己想脱身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却只是在白衣青年稍微走神片刻,戚复与他的距离却已经拉得很近了,白衣青年暗叹糟糕,自己尚且不知对方是敌是友,更何况自己若被追上,那么自己此次行踪必然曝光,那么对自己的接下来的行事可以说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眼见戚复就要抓住自己,白衣青年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脱身了,无奈只得转身应付。

而此刻,远在巷子深处的阴暗角落里,一黑衣人走了出来,缓缓的吐出一口气,细长的丹凤眼微微眯着,望着在前面追逐的两抹身影,在暗叹自己运气竟这般好之余,心中的疑惑却是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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