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头几天是雍正最忙的时候,元旦那天既要祭天,又要宴请王公大臣,晚上还要参加宫里的家宴。一连几日都有各种名目的祭祀,忙得分身乏术。
沐兰再次落得清静,初二的时候一个人在院子里摆了一桌酒,自斟自酌。喝到一半,就看见一个人醉醺醺地抱着两坛酒走了进来。沐兰诧异地站了起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自打雍正对外说她是侍书后,弘历就不怎么跟她往来了。今日竟这样醉醺醺的走来,也不怕人说闲话?
沐兰福了福身子,笑道:“奴婢见过四阿哥,今日怎么喝得这样醉?”
弘历将酒往石桌上一放,安坐在凳子上,说道:“姐姐,今天咱两好好喝一回,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沐兰坐回凳子上,见他愁眉苦脸,拿起酒坛子就是猛灌,心里已经猜到七八分。多半是为情所困吧!沐兰见他喝得这样急,怕他醉在院子里,待会儿回不去。赶紧夺下酒坛,问道:“你到底是有什么心事,说来听听。”
弘历用一只胳膊支着脸,沮丧地说道:“前晚上皇阿玛为我赐婚了。”
沐兰笑道:“这是好事呀,干嘛垂头丧气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也到了适婚年龄,是该娶福晋了。”
弘历带着一张半醉的笑脸,说道:“皇阿玛让我娶富察家的女儿,可我喜欢的是张谙达的女儿!这其中的痛苦和无奈,你应该很明白吧?就像你明明爱着我十四叔,却非要伺候我皇阿玛一样。”说完他苦笑了几下,又抱起酒咕噜咕噜地喝起来。
这回沐兰不拦他了,她的人生还不如他,她哪儿有这份闲心去劝他?就算此刻他不情愿地娶了富察家的女儿,以后他做了皇上还可以娶无数个喜欢的女子做嫔妃。而她白沐兰九年后会是什么样子,她都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两个失意的人在一起喝酒,通常都带着几分赌气,像是在比谁更倒霉谁更落魄,喝起酒来也一点也不谦让。很快弘历便醉成一滩烂泥,沐兰也有七八分醉意了,借着酒劲一个人在院子里高兴地唱歌转圈。
就在她转地天昏地暗,头晕目眩,险些站不稳时,一只结实的手臂搁在她腰间,稳稳地将她扶住了。沐兰带着几分笑意,往那人脸上一看,瞬间吓得清醒过来,结结巴巴地问道:“皇上,你怎么会在这里?”
雍正皱着眉头,看了看趴在石桌上的弘历,又看了看怀中满面通红的沐兰,冷冷地问道:“我怎么不可以在这里?”他来了许久,方才看见沐兰和弘历有说有笑地喝酒聊天,早已怒不可遏了。这个女人对谁都亲切,唯独在他面前,总是带着几分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客气。
他朝守在门口的小太监喊道:“还不快进来,把你的主子扶回去。”
那个早就吓傻的小太监,赶紧窜进来,将弘历扶走了。他原本是负责放风的,这回放风失败也怪不得他。他远远地就看见皇上和几个小太监走过来,他按照约定连敲了三下门板,又隔着院墙喊了几声,可是里面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沐兰感觉到雍正的目光像是一把火,这熊熊烈火足以将她整个人烧的灰飞烟灭。她赶紧低下头,试图用一种不被察觉的方式挣脱他枷锁似的怀抱。可是这把锁猛地一收,将她锁得更紧了。
雍正连拖带拽地将她拉回了屋里,狠狠地推倒在床上,沐兰惊慌地往墙那边爬去。她不知道雍正此刻到底是因为弘历喝醉了生气,还是因为弘历和她喝酒生气,慌乱地解释道:“皇上,四阿哥只是偶然路过,说他心情不好,想要喝几杯酒……”
雍正一把将她压在身下,说道:“我的心情也很不好!我已经等你很久了,现在我不想再等了。”说着便去扯她身上的衣服。平日里都是别人伺候他穿衣更衣,现在要替人宽衣,还真不太熟练。
沐兰惊恐地求道:“皇上,不能这样!”
雍正狠狠地说道:“为什么不能这样?你若是想要名分,我可以封你做个贵人。总之今天我一定要让你彻彻底底成为我的人。”
“我是十四爷的人啊!”沐兰几乎绝望地叫出来。她早已把十四爷当做自己的丈夫,此刻又怎能允许其他人碰她?更不要说这人还是十四爷的亲哥哥!
雍正愤怒地钳着她的脖子,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在乎,你就更不用在乎!”
虽是费了一番功夫,但他还是顺利地扒下她的衣服。她整个人终于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的眼前。她紧闭着眼,一脸痛苦,像是正在遭受痛苦的刑罚。他贪婪地抚过她每一寸肌肤,她的身体是这样温润和柔软,让他沉迷和怜惜。
她原以为她会负隅顽抗,死守到底。可是她的身体明显不听她使唤了,脸上泛起一圈圈红晕,如三月的桃花,是那样的粉嫩诱人。她的樱唇微微张开,一串低沉懒散的呻吟从她口中飘了出来。她浑然不觉,自己白玉般的双腿不知何时紧紧地勾住他的腰了。
雍正轻轻地勾起了嘴角,带着满意和征服一个顽敌的成就感。他摊开她如瀑的长发,时而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件艺术品,时而俯下身子给予热烈臣服的吻。
他紧紧地将她揽在怀中,郑重地说道:“明天我就下旨封你做贵人。这宫中有宫中的规矩,嫔妃是慢慢升上去的。我向你保证,如果你替我生了皇子,我一定封你做皇贵妃。”说罢,他又痴迷地沿着她的脖子吻下去。
沐兰的心一紧,若是真赐了她封号,那么九年后她就要成为一个寡妇,一辈子被关在冷宫中,孤独绝望地老去。她蓦地转过身,坚定地说道:“我不要,我不要做你的嫔妃。”雍正咬着牙,带着一腔怒火地看着她。难道此刻她还想着回允禵身边?
经过了大半年,沐兰已经深刻体会到熹妃曾对她说的那番话。她知道硬碰硬是不行的,转而妩媚地一笑:“若是做了你的后妃,以后我就要每晚在燕喜堂等着你来翻我的牌子。你若是翻了别人的牌子,我一定会像个怨妇一样,愤愤不平。日子久了,你就会觉得我越来越不可爱,最后彻底不理我了。”
看着小鸟依人的她,雍正满意地笑了。他终于收服她了!他抓起她的小手,在嘴边亲亲地啜了一下,说道:“不会的,我会经常翻你的牌子,好让你早日为我生下皇子。”
沐兰扑闪着大眼,带着恳求的意味,说道:“不要,我就是不要。你的那些妃子哪一个不是怨妇?我宁愿这样陪着你。若真怀了你的孩子,到时候再说吧!这件事你若是不依我,那以后我再也不会理你了。”说罢,她带着几分娇嗔地看了他一眼。想得美,她死也不会怀上他的孩子!若是个儿子必然惨死在皇位争夺中,若是个女儿就会沦为和亲的工具。
过了一会儿,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太监的声音:“该起了。”那人等了片刻,见屋里没有动静,又提高了嗓门喊道:“皇上,该起了。”
沐兰本已经睡得迷迷糊糊了,忽然被这声音惊醒了。她转身推醒雍正问道:“外面有人在说话,是有事找你吗?”
雍正笑道:“不是,是敬事房的太监。他在催我走了。”
沐兰诧异地问道:“他在外面干什么?为什么要催你走呢?”
雍正半睁开眼睛看着她,仿佛在说,怎么办呢,你都进宫一年了还不懂规矩!他耐心地解释道:“他在外面记录你我二人的房事时间,以便将来怀上龙种时核对。按规矩我们是不能一起过夜的,过了两个时辰后,他就该催我回寝宫。不过我想陪着你,安心睡吧。”
沐兰惊讶地捂了捂嘴,她很清楚这古代的房子隔音效果实在是差的不像话。若这人早就在外面候着了,也就是说刚才她发出的种种声音都让他听去了。想到这里,沐兰顿时羞红了脸,懊恼地缩进了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