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嫁得很远吗?”莫帝森一下就被她的问题吸引住了,缓缓走向她身旁的软榻。
“是……很远……很远。”她只感到头脑发热,眼神渐渐笼上一层雾气,说话的口吻也几乎变成了呓语。“如果……再不想办法回去……可能……这辈子……见不到他了。”
恍惚间,她看到一个身影缓缓向她走来,熟悉的脸庞,宠溺的微笑。莫帝森端着酒杯,走过她身边,看到她异样的眼神,不禁瞥了她一眼,谁知下一秒便被她紧紧搂住了。
“舒亚哥哥……舒亚哥哥……不要离开……不要结婚……求你……舒亚哥哥……不要结婚……”
如果说上一次她说话的时候,音调过低,他没太在意,那么这一次他听得清清楚楚,吉恩斯口中不停呼喊的是一个男人。
莫帝森手一松,液体洒出了一些,随后酒杯掉到了厚厚的地毯上。难怪吉恩斯提到喜欢的人说话有些自相矛盾,原来他一直念念不忘的人不是女子,却是一个堂堂的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俯头正准备细问,发觉搂在腰上的手渐渐松了。安妮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得缓缓向后倒去,却被落入了一只结实的臂膀里。
她试图努力睁大眼睛,可更深的黑暗渐渐笼上眼前,长而微翘的睫毛微闪了两下,便轻轻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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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伸手搭在额上,微微睁开眼,便发觉自己躺在一张华丽的大床上,被舒适柔软的被褥包裹着,四周飘舞着薄如蝉翼的纱幔,几缕柔和的阳光射进了四壁嵌花的寝宫,精雕细琢的分枝烛台,地上铺着精致花纹的地毯。
她怎么会躺在这里?昨晚明明记得她只是浅尝了几口酒,然后朦胧中看到了舒亚哥哥……她惊吓得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褥,身上的侍卫服早已被换成了一套白色丝质睡衣。谁给她换的衣服,难道自己的身份被发现了?她紧紧地揪着被面,惊恐得瞪大眼睛,双肩微微颤抖。
正在这时,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纱幔被撩开一些,维娅特那张俏丽的脸出现在眼前。
“吉恩斯,你醒了……”
“维娅特。”好不容易看到一个熟人,安妮不顾一切地紧抓住维娅特的手。“我怎么会睡在这里?我明明记得昨晚还和大厅里喝酒,怎么现在却躺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吉恩斯,你先别激动。”维娅特看看四处无人,这才放心地坐在床沿上。“昨晚殿下派人把我叫到了这里,我看到你被殿下抱在怀里。他只是说了一句让我以后在这里服侍你……”
“然后呢?”
“然后……然后他就让我帮你换衣服,因为你吐了一身,你和殿下的衣服都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