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丽丝转动着眼珠,想到了一个办法。“不会的,你不是说你是米瓦克管家派来服侍我的吗?现在我命令你带我一起走,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这样好不好?”
“好吧。”达罗见拗不过她只好答应。
“嘻嘻……太好啦!”贝丽丝拍着手,跟在达罗后面一面走一面问东问西。达罗也把自己知道的一一告诉了她。
跟在达罗后面把托盘送到了厨房,然后就来了一处到处晾着衣杆的地方,以前她对府里的这种地方有点了解,府里她们的衣服都会送到这里。
“你坐在这里吧。”达罗捋着袖子,并给她搬来了凳子。
贝丽丝看了眼矮小的凳子没有坐,她好奇地东张西望。“达罗,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是这里的洗衣女,今天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我得赶紧去干活了。”达罗一面说着,一面跑向不远处一个半人高的木桶旁,开始搓洗着里面的衣服。
贝丽丝不由也跑了过去,见木桶里的衣服那么多,她虽然从没在自家府邸里洗过衣服,但达罗是她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她不禁想要帮达罗分担一些。
贝丽丝卷好了袖子,正想帮达罗一起洗,突然一声暴喝吓了两个人一跳。“达罗,那几件衣服你既没收起来,也没叠好,要是米瓦克管家怪罪下来,你是不是想受罪呀!”
抬头看过去,一名肥胖的大婶模样的女人此时正拿着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叉腰站在木桶旁,那双瞪着达罗的眼睛冒着凶狠的光。
达罗缩着肩膀,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奴仆……奴仆忙不过来,今天米瓦克管家又突然跑过来吩咐我去服侍……”
“你这个偷懒的贱人,还想嘴硬。”那名大婶根本不听达罗说什么,粗长的木桶挥了过来,一下下落在达罗单薄的身体上。
听着达罗嘴里发出的闷哼,贝丽丝看不过去了,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一下站起来,一把拽过木桶,用力甩到一旁。“这位大婶,你听我说,达罗之所以没做完事是因为她临时被米瓦克管家派去照顾我。”
“你……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我想打谁就打谁。”大婶恶狠狠地咬牙,看了眼缩成一团的达罗。
“她是新请来的,帮……帮主人管理帐……帐……”达罗此时被吓得不轻,抚着被打疼的背,她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大婶何等狡猾聪明,一下就想起来今天府邸里新召收了一名管帐的仆人,没想到是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孩。
原来嚣张跋扈的气馅顿时没了,大婶那张满是肉的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呵呵……原来您是新来的帐房……怎么不早说呢……呵呵……没事……没事……那几件衣服我去收好了……”
贝丽丝转头看着衣杆上那几件缎质衣料的长袍,“是那几件吗?”
“是呀,是呀!”大婶连连点头。
“达罗是因为照顾我而耽误了做事,我去帮忙好了。”贝丽丝低头朝着达罗笑了笑,转身走过去把那几件衣服收好,抱在胸前,一时间不知道摆哪里。
“呵呵……您只要送进去就好了,一会我让达罗送到主人的寝宫里去。”大婶弯着腰,依然在笑着,脸上的肉挤拧在一起,像是随时要掉下来一样。
贝丽丝捧着衣服走进了一旁的屋子,不消一会,她又捧着一堆整整齐齐的衣服跑了出来。“麻烦你告诉我主人寝宫的位置,我送过去好了。”
她知道今天不把这件事做好,等她一转身,达罗可能又要遭毒手了。
“呵呵……那怎么好意思麻烦您呢。”大婶谄媚地笑着,却又想起来送晚了可能要受罚,眼珠一转,告诉了贝丽丝具体的方位,并给了她一块腰牌。
捧着那堆衣服,从低矮的泥房走到通往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门时,她从容地举起了腰牌,守门的侍卫侧身放行。
她迈进青石板铺成的路面时,不禁小吸了口气,早就听闻君王很宠爱洛弗尔•奥格乐维特这个弟弟,没想到这座宫殿奢华得令人叹为观止。她在利德盖特城里的大街小巷流浪时听那些平民说过整个耶塔拉斯除了皇宫,这是唯一的一座经过君王特赦建造的皇家宫殿,足可见君王对其主人的宠爱和重视的程度了。
那个大婶说是进门后往左拐,再直走,经过一处回廊,再往……一路上,她仔细按照大婶说的路线,很快就回到了回廊里最尽头。
门口的侍卫拦住了她,在看到她的腰牌后又予以放行,她头低至胸前,迈步走了进去。
她要靠近的大厅侧门原本只要几十步路就到了,结果寝宫的大厅里挤满了穿着花花绿绿的薄纱的女人。
这些女人在这里做什么?她冒出疑问,从后面艰难地挤上前,前面的女人以为后面的人想要挤上前争宠,拼命往后推,她想要挤上前一点也是困难重重。
目光突然转向一旁的角落,那里虽然窄小,但她个头不高,应该能挤过去,她抱着怀里的衣服越过身旁女人的阻力,一点点往那个角落靠近。
大厅中央,洛弗尔懒洋洋地斜倚着矮榻,扫了一眼大厅里挤成一团的女人,目光越过一张张涂得娇艳之极的脸。
不是,不是,全不是,这里的每一张脸都不是那夜模糊视线下所看到未施脂粉的纯净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