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仆人训练有素地对着手里标准的数字,然后开始驱赶那些写错了答案的人,没一会功夫,整个场地里就剩下了十几个人。
第二轮的测试又开始了,照例是刚刚那些仆人手举着亚麻布,这次是计算,贝丽丝细心而敏捷地写出了答案。
又过了一轮,现在场地里只剩下了四个人。
第三轮和第一轮有点相似,仆人人举着的长条形布上面写满了数字,而这次贝丽丝也比另三个人花了少一些的时间就准确地写了出来。
最后她被当场宣布为最后的优胜者。
“贝利斯,你可以跟我走了。”那名身材魁梧的人走到她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难以相信自己真的胜出了,有点惶恐,起身跟在那个人的身后走出了闹哄哄的场地,绕过宫殿高大的围墙,转眼进入了宫殿旁一座大的宅院。这里应该是仆人们住的地方。
那个人走得极快,她一路小跑着勉强跟得上,很快地那个人带她进了一处仆人睡的房间,在进去前她还是担心自己的住所,不过进去后她就打消了顾虑,里面整洁而干净,并没有自己想象的汗臭味或是发霉的味道。
“大人,我……”
那个人转过身来,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不要叫我大人,你可以叫我米瓦克管家。”
“是,是的,米瓦克管家,我想问一个问题可以吗?”她看了眼赃兮兮的自己,除了头发长头,这样的装扮就连自己都不大认出是男还是女。
“当然可以。”回答依然是硬梆梆的语气。
“我是个女人,你可能不知道吧。”她小声地提醒对方,暗自做好了被对方赶出去的准备。
米瓦克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当然,你以为我是瞎子吗?不过主人他说只要能召收到有用的人才,不管是男是女都可以。”
原来是这样,贝丽丝不由对米瓦克嘴里所说的主人产生了一丝好感。
“你先进去休息,一会有人服侍你。明天我会来找你,告诉你要做的事。”米瓦克说完这些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走开了。
她看着自己全身像奴隶一样赃乱,无奈地叹口气,她平常在家最爱干净了,要是身上的钱没被窃贼光顾,她也不想这样。
唉,真想家呀,可是回去又能怎样,即使格丽德夫人想要把她嫁给那个老贵族的事败露了,父亲知道了也顶多会惩戒格丽德夫人几句,然后等他再出远门的时候,自己还是会落入格丽德夫人的掌心里,说不定这次她会被买给更老的男人,因此这就是她宁愿流浪,忍受饥饿也不愿再回去过舒适大小姐生活的原因。
房间虽然只有她在家一半的大小,从这头走到那头,只有二十几步的距离,但这几个月她一直在外流浪,她现在已经很满足了。
米瓦克没走多久,就有几名女仆拎着冒着热气的水桶过来,掀开房间一侧的布帘,里面是一间小小的浴室,正中央是一个小型的用石头砌成的浴池,女仆们注入了一定的水后走了出去,并拉上了房间。
她走进小小的浴室,里面的石凳了摆放着一套整齐的仆人穿的衣服,现在她是这座宫殿主人手下专管帐房的仆人了。
其实只要能生存下来,给她提供填饱肚子的面包,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真好,可以靠自己的双手活下去!
她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穿着那套仆人服走出浴室的时候,感觉神清气爽极了。她在房间里简陋的梳妆台上找到了一把干净的梳子,梳理好一头刚洗过的褐色长发。
肚子这时候又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她捂着肚子坐在床榻上,过了一会,实在忍受不了了,打开门想出去找点吃的。
刚跨出房门,就有一名女仆走了过来,欠了一下身,将手里的托盘放在矮小的桌子上,是四块面包和一杯白开水。
她顾不得客气一声,抓起面包开始狼吞虎咽,那名女仆在一旁吃吃地笑着,顺手递过来那杯水。“你慢点吃,不够奴仆再去厨房给你拿。”
“可……可以吗?”她狠狠吞下一大口面包,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这个小女仆。其实四块只有巴掌大的面包根本就不足够填饱饿了几天的肚子,她现在依然感觉到饿。
女仆立刻胆怯地低下头,极小声地说,“其实一个仆人一天只能吃一块面包,刚才奴仆在厨房见没人,就给你多拿了三块。”
“没关系,我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再喝点水就饱了。”她拿起水杯,冲着女仆干笑着,咕咕喝了几大口白开水。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她对这个女仆莫名地有了一种好感,这是她来这里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奴仆叫达罗。”女仆收到了托盘,飞快地看了外面一眼,“我得走了,我还有一些事没做完。我是临时接到米瓦克管家的命令,说以后还是管好你的起居。”
想不到她只是个小小的管帐的仆人,也会有女仆服侍,贝丽丝吐了吐舌头,看着达罗跑出了房间,想想今天米瓦克好象没派她做什么事,而现在才正午刚过而已。
“达罗,你带上我吧,我想跟在你后面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可是,在这里,你比我们女仆高一级,奴仆不敢……”达罗怯怯地握着手里的托盘,她显得胆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