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感兴趣地扭过头,打算对他怪异的提议置之不理,或是干脆直接回绝他。
“你还没弄明白我的意思。”洛弗尔低笑了几声,“我是说我可以带你一起出城,也可以让你躲在暗处看他,但前提是你必须和我打这个赌。如果你输了,你必须忘了他,跟我在一起。”
这家伙真的会带她出城?她转过脸来,以一种全新的目光打量着洛弗尔,他葫芦里到底买得什么药?
“你不敢打赌,你害怕输给我,因为结局早就定了。”几丝轻笑从他唇间溢了出来,“现在他需要你,让你代为掌管着耶塔拉斯,可一旦他平定了马修斯,整个耶塔拉斯牢牢抓在他的手里,那么他将不再需要你。后宫美艳的女人何其之多,失去了利用价值的你,不过是泛泛中一个,很快他会淡忘你。”
这样一段话里饱含着太多的残酷无情未来,再加上洛弗尔略带轻蔑的眼神,她骤然仿佛被某种尖锥之物刺中了,气鼓鼓地瞪他。
“谁说结局定了,在没有证实之前,不要擅下结论。我就跟你赌一场,什么时候出发?”
“你答应了。”洛弗尔脸上的笑容里流露出几丝狡狭。
她一下捂住唇,她刚刚说了什么,没有思考就答应和洛弗尔来这场赌注。这是一场她最为忐忑不安,而又不能看清结局的赌注。
王位和她,他究竟会选谁?会如洛弗尔所说,他现在给了她这样无上的权利,是因为他在利用她吗?
对于感情,她强压着心里的酸楚,硬逼自己退到一个角落里,接受做他众多女人中的之一,在未来的日子里,她只希望在他的心里还能占有一点地方,这样委曲求全难道会如洛弗尔说的那样,换来一个被他遗忘的痛苦结局吗?
她留下来的最终结局真的在旁人眼里早就注定了吗?真的吗?真的会是这样吗?
右手不自觉地摸着脖颈,尽管他已经离了,但那片冰凉入骨的泪却能依然感觉到,她能肯定,那是他的真情流露,不是虚情假意。他是真心想要她留下来,想要她待在他身边。
在没有亲眼看到那个残酷的结局前,她选择相信他,相信在他的心里早就留下了她深深的痕迹,他是在乎她的。
她是个平凡而自私的小女人,为了能见到心里牵挂的那个人,她也不得不选择利用另一个人。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她忍不住开口,语气渐急。
“当然由你决定。”洛弗尔依旧是不紧不慢地回答。
她低头沉吟了一会,恨不得现在就出发,但她知道她还有些事必须交待清楚,才能安心出城,她咬了咬唇,“那么我们明天一早出城。”
“可以,我没有意见。”洛弗尔勾唇划出一抹浅笑,与之前的阴沉完全判若两人,他对这个赌注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皇兄一直是父皇的骄傲,皇兄睿智的头脑和灵活的应变手腕,深得皇亲贵胄和满朝大臣的称赞。从小时候起,皇兄对他疼爱有加,而他对皇兄也充满了敬仰和尊崇,总是把皇兄的一言一行当成模仿的对象。
这三年来,他有今天的地位也完全是皇兄一手给他的,虽然他接受了那个人给他的方案,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按照那个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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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现在的心情是雀跃而又彷徨不安的,一方面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束缚住她去见他,另一方面她处在一种无边的恐惧里,她无法知道答应赌注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
她心事重重地在大厅里左右来回踱步,她要在临行前,将所有的事情全部安排妥当,决不能出半点差错。
抬起的视线看到宰相普苏特踩着小步走了进来,他整了整衣领,慌乱擦了擦脸上的汗,唯唯诺诺地躬了躬身。
“皇妃,臣下失礼了。”
“宰相大人,你这是怎么了?”安妮不由多看了他几眼,印象中宰相普苏特的穿戴整洁,举止谨慎异常,今天是怎么回事。
“臣下刚才去视察密道的打通情况,遇到了几个奸细。”宰相普苏特的脸色有些惨白,看得出他经受过惊吓,还未完全恢复过来。
她一惊,连忙问着。“奸细?什么奸细?有几个人?抓住了吗?密道里怎么会有奸细?”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宰相普苏特愣了一会,打破了沉默。“您要求的时间太短,臣下加派了人手,日夜轮流赶工,今天下午臣下去视察密道的打通情况,走到密道的交叉路口,臣下突然发现有几个人影趴在不远处的密道里,臣下大吃一惊,连忙派人去查看,那几个人蹿得很快,一下就不见了,手下的人回来汇报说是三个人。”
密道只有很少人知道,三个人会是什么人?
“宰相大人,你是从杰西卡寝室下的密室进去的吧。”安妮缓缓说着,密道的出口一共只有四个,通往废弃宫殿的出口已经封死,而通往首城郊外的出口正在打通,那么只剩下两个可疑的出口,如果她猜得不错,那些人是……
“是的,臣下是从那里进去的。”宰相普苏特满脸困惑地轻声说着,他不知道她问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现在两个出口都封了,他当然只能从那里进入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