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猛然从梦中惊醒,呆呆地坐在床塌上,一时间难以平静繁乱的思绪。
梦里她看到了血,眼前到处是血一样的颜色,她看到他向她大步走来,她想要迎上去,脚步却被钉住了一样无法移动,于是她立在原地,张着双臂等着他走向她。
正在这时,一支冷箭从他背后射过来,他在距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倒了下来,她眼睁睁地看着他高大的身躯躺到冰冷的地上,她大喊着想要上前,可是她却被两旁看不到的力量拉向身后,她拼命叫喊着他的名字,用力想要挣扎,无济于事,然后她惊醒了。
右手紧揪着胸前的衣襟,几滴冷汗从额头上滑下来,她无法忘记这个梦,她强烈地预感到这个梦有可能变成现实。
“墨菲!墨菲!墨菲!”她嘴里无意识地叫着,等到墨菲跌跌撞撞地跑到床塌前,她才缓缓平息下来,接过墨菲递来的缎帕,她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现在是什么时辰?”
“小姐,天刚亮,您再睡会吧。”
墨菲小声地说着,将被踢到一旁的缎被抱起,轻轻盖到安妮的身上。
“不,我睡不着。”安妮拨开墨菲扶她躺下的手,随即掀开缎被下了床。
墨菲一边利落地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桃红色长袍为安妮穿上,一边小声地禀告。
“小姐,昨晚侍卫长查德想要进来找您,听说您已经睡下了,他让奴仆告诉您他今天一早会在寝宫外等候您的召见。”
查德没走?安妮心中一紧,昨天她怅然若失地回到皇宫,脑海里总是出现他骑着骏马消失在视线里的孤寞身影,她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一时间却也无法说出具体不对劲的地方。
她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总感到他可能要出事,于是,她决定让查德带着莫帝森在宫廷里形影不离的护卫队连夜出城,赶上他的军队,近身保护他。
可是,现在查德没走,她心里再次敲起了鼓。匆忙穿戴整齐,她赶紧让墨菲召查德进来。
“尊敬的皇妃。”查德刚一走进来,安妮就看出他脸上的焦急。
她再也坐不住了,从椅子上站起来,“免礼,查德,出什么事了?你们不是昨晚就出发了吗?”
“是的,皇妃。”查德躬了一下腰,脸上是局促不安的神情。“属下带领着护卫队拿着您的手谕要求出城,守城官拦住了属下说不能出城,除非得到洛弗尔将军的首允,否则擅自出城者以违抗军令论处。”
“这并不难。”她不假思索地挥了挥手,“你现在就去洛弗尔的府上,把我的口信带过去,说你们出城是为了保护君王,相信他很快会给你们放行。”
“是,属下现在就去。”查德连连点头,脸上逐渐有了笑容,大步向寝宫外走去。
寝宫里顿时静了下来,她踩着地毯来回踱步,抬头看了一眼查德消失的身影,头脑逐渐冷静下来,她发觉了查德话里的蹊跷。
这中间会不会是洛弗尔在暗中搞鬼,他在意她昨晚没有赴宴,故意在这件事上为难她。查德这次去找他,会不会灰头土脸地碰一个软钉子回来?
想起洛旨尔盯着她的那种直勾勾的眼神,她总会有种不敢直视的心虚,毕竟她再次回到这里,是为了阻止莫帝森那次致使的劫数,无限制延长了他在位的时间,那么族谱上所写洛弗尔继位的历史将被篡改,洛弗尔有可能永远与王位失之交臂。而这些都是她的私念造成的。
见安妮已经起身,在墨菲的带领下侍女们纷纷走进寝宫,开始忙碌起来。半晌后,侍女们收拾好餐桌,躬身退出寝宫时,安妮照旧怔怔地坐在椅子上,她在静静等候查德的消息。
“小姐,宰相大人刚刚派人禀告您,一会您就要去殿堂了。”
墨菲的声音一下提醒了她,她这才想起她现在暂管着朝政和后宫,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清闲了。
她叹了口气,匆匆走出寝宫,脑海里显映出那张俊美的面容,心里有一种浓浓的失落和怅惘,她才离开了他一天,就开始无法自拔地思念他,真不知道以后漫长的日子要怎样度过。
昨天回到皇宫,她冲动得想要立刻让查德驾着车送她出城,赶上刚出发不久的队伍,但冷静的理智随即占了上风,他坚持把她留下来,肯定有他的用意。
他亲自率兵出征,让她掌管着耶塔拉斯的一切,这些无不体现着他对她的信任。
她不能让他失望,她要将他交给他的一切做到最好,使他没有后顾之忧,一举攻陷杰西卡的老巢马修斯城。
想起那晚听到他和格里诺商量后,最后做出的行军计划,她仔细想了想,总觉得有些地方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先占领马修斯外围的小城,将马修斯外部防线彻底攻破,然后再重拳出击,三路主线一齐攻打马修斯城,像这种按部就班的死板打法,完全与他平常强势而雷厉风行的性格背道而驰。
这不像他。
要想把握战场上的主动权,必须出奇制胜,这点,做为耶塔拉斯的君王,经受过战场严峻考验的他绝对比她还要清楚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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