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确认她是你宫里的人,那本王子就不让劳森进来调查了。”莫帝森穿好外衣,戴好腰上的佩剑,凌厉的目光射向软软躺在床塌上的娇柔身体。“你应该知道想要暗杀本王子的人很多,以后你宫里的任何一个下人的背景都要上报内侍官克里,知道吗?”
后者接收到他冷冽的眼神顿时怔忡了一下,连忙蠕动妩媚的嘴唇。“是,帕德丽夏记下了。”
安妮抬眼偷看了一下那个二皇子,太奇怪了,这家伙和她前两次碰到的性格完全不一样。那次在凯斯特勒将军府挑选贴身侍卫的时候,他举止轻浮,看到那些舞娘就一副色眯眯的模样,是一个典型的只懂得吃喝玩乐的皇家贵族子弟,现在却显出了极高的警惕,冷静干练的一面。
莫帝森手握佩剑,脚下踩着厚软的华丽地毯,刚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厉声吩咐闷声不响的安妮。
“你怎么还呆站着,快把药拿给侧妃喝。”
安妮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呼,还好,刚刚在危急时刻没有露出破绽。在这两个人的对话中,她始终把自己当成石雕一样站在这里一动不动。事实证明在规矩众多的古代,尤其是在这些皇室和权贵面前,把自己当隐形人是一件明智之举。
“殿下,可不可以不喝。”帕德丽夏撒娇似的嘟起娇艳的唇,轻轻吐出一句娇滴滴的话。“帕德丽夏想给殿下生一个小王子。”
“你想?哼——你说我会答应吗?”莫帝森猛然收住了脚步,握在手中的佩剑上的宝石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寒冷的残酷。“如果你不想喝,我可以让劳森进来帮你的忙。”
帕德丽夏骤然一惊,眼前浮现出劳森那张冷漠冰霜的脸庞,听说他跟在殿下后面南征北战,一到战场就跟嗜血如命的恶魔一样,一向以冷酷和残忍著称。如果自己不喝下面前的这碗药,说不定就要被那个劳森像喂牲畜一样强行灌下去,到时吃苦受罪的还是自己。
“好,我喝,我喝。”
安妮把托盘递给她,看着她对着散发着怪异气味的汤药犹豫了一下,随后一饮而尽。随着她咕咕咕咽下去的声音,安妮也不由自主地猛咽口水。她现在终于知道了陶碗里是什么汤药了。这根本不是什么治病的药,而是宫庭御医调制的避孕汤药。
刚一喝完,陶碗就“啪”一声摔在地上,帕德丽夏捂着肚子,倒在床塌上,疼得满脸是汗,声嘶力竭地叫着,痛苦而尖锐。
“好痛……好痛……殿下,下次能不能不喝这种汤药了,真的好痛……啊……痛死了……”
安妮惊呆了,照理说这种药喝下去不应该会有疼痛感,怎么会?难道说这里的宫廷御医医学太落后了,调配的药都有副作用?她再仔细侧耳倾听这个妃子口中的叫声,由此推断应该是这样没错。
莫帝森俊容漠然,转身拨开面前的纱幔,踱着矫健的步伐向寝宫外走去。